辛西娅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在见到顾言洲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她欣喜地加快了脚步,甚至不顾形象地小跑了起来。 张开双臂,准备跟顾言洲来个拥抱。 顾言洲眼见着辛西娅张开手臂,便明白她的意图。 他侧过身,变成了一个无法拥抱的姿势,然后用左手搂住鹿知之的后背将她往前带了一下。 辛西娅见到这一幕便放慢了脚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臂。 顾言洲保持着微笑,可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距离感,隔绝了一切人的靠近。 辛西娅不自觉的在他身前停下来。 顾言洲抬手介绍。 “知之,这是辛西娅,我读硕士时候的同学。” 然后,他的眼神变得充满爱意,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这是鹿知之。我的……朋友。” 顾言洲只是用‘朋友’两个字介绍了鹿知之,可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 大家都知道,这句‘朋友’的含金量有多重。 能被顾五爷叫做‘朋友’的人,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那暧昧的停顿,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女人的身份。 辛西娅颔首点头。 “鹿小姐您好。” 鹿知之也回应。 “您好。” 鹿知之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目光好像无法从辛西娅的脸上移开。 明明是第一次见辛西娅,却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陆召上前拥抱了辛西娅。 “辛西娅,真的是太久不见了,我们都很想你。” 他抱着辛西娅不松开,有点失态的感觉。 顾言洲皱了皱眉头,抓住陆召的肩膀,一把将他从辛西娅的身上抓了下来。 辛西娅却无所谓的笑了笑。 陆召却毫无预兆的拽了一下顾言洲。 “言洲,你也跟辛西娅拥抱一下吧,你不觉得她很亲切么?” “这么久没见,你也很想她吧!” 顾言洲很严肃地看向陆召,声音里带着愠怒。 “你喝假酒了?这么兴奋?” 辛西娅表情丝毫不见慌乱。 “leo,你放松一点,他只是看到我很开心。” 她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向顾言洲。 “你看到我,难道不开心么?” 鹿知之觉得自己闻到了什么味道。 像是腐臭,或者水果烂掉的味道。 她闻着有些头疼,便下意识的按了按太阳穴。 身边的顾言洲牵起了他的手,鹿知之下意识的向顾言洲望去。 顾言洲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像是失去了焦距直直的盯着辛西娅。 “当然想你。” 不对,这太奇怪了。 不止陆召奇怪,顾言洲奇怪,就连她都变得十分奇怪。 鹿知之抬手捏诀,低头不再看辛西娅,趁着众人寒暄的空挡,心里默念清心咒。 只念到一半,她才觉得自己头脑清明了一些。 身边的陆召和顾言眼神越来越呆滞,辛西娅身后的人似乎也有这样的迹象。 而辛西娅抬手擦了擦嘴角大红色的唇膏,轻咳了一声。 “叙旧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工作的事。” 顾言洲脸上少见地露出痴迷的神色。 “好,我们去一号会议室。” 陆召殷勤地走在辛西娅的身侧,为她引路。 顾言洲本来也要跟上去,却被鹿知之一把拽住。 一道清心诀从鹿知之捏着诀的手上拍在了顾言洲的脑门上。 顾言洲顿时灵台清明,眼神恢复了神采。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低头问道。 “知之,怎么了?” 鹿知之不清楚这个辛西娅用的是什么路数。 况且,这是顾言洲的公司,她不想在这里跟顾言洲的客户发生什么冲突。 鹿知之只是捂着手说道。 “我手有点疼,我们能现在去医院么?” 顾言洲神色恢复如常,听到鹿知之说手疼,立马皱紧了眉头。 “我刚才就说马上去医院,你还要闹别扭。” 说罢他喊住了前面的人。 “陆召,你跟辛西娅去开会,我陪知之去一下医院。” 两人刚要走,辛西娅又开口。 “leo,不是答应了我要去开会么?” 顾言洲刚想要回头去看辛西娅,鹿知之急忙伸出双手抱住了顾言洲的脑袋。 像是小女生在吃醋撒娇,不许自己男朋友看别人的女人那样。 顾言洲自是知道鹿知之并非是吃醋撒娇,顿时心里明白,大概是辛西娅有问题。 他很配合的没有看辛西娅,声音不悦的说道。 “别叫我leo,你可以叫我顾言洲或者顾总。” “我现在有事,不能开会了,你有什么事跟陆召说也是一样的。” 辛西娅还要说什么,顾言洲头也不回的拉着鹿知之走了。 直到进了电梯,顾言洲的脑袋还有些转不动似得。 鹿知之在随身背着的包里翻找着。 “我好像也没带什么让人意识清醒的丹药。” 顾言洲集中注意力,直到电梯打开到了一楼,他径直冲向了大厅的服务台。 前台小姐姐一脸的惶恐,放下手中的东西鞠躬。 “顾总,您有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话,只见顾言洲拿起前台用来接待客人的矿泉水,扭开瓶盖,兜头浇下。 几个前台小姐姐顿时慌了,不知道是要去关心,还是要拿毛巾。 顾言洲却觉得自己犹如沙漠中的迷路的旅人,他干渴的终于见到了水。 鹿知之也走到了顾言洲身边。 “你怎么样了?” 矿泉水将顾言洲的头发打湿,自然是没什么造型可言。 几缕头发贴在脸上,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好看。 前台小姐送上毛巾。 “顾……顾总,擦擦吧。” 顾言洲好像还在冷静中,鹿知之只好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直到他长舒一口气,拽住了鹿知之的手往门外走。 上了车,顾言洲才展现出他作为顾五爷冷酷的一面。 “辛西娅,居然敢对我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他浑身充斥着暴力的气息,仿佛要把算计了他的人捏碎。 这种模样,只在上次收拾他继母时看到过。 顾言洲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心情后终于想到鹿知之还在他身边。 “知之,你没事吧!” 鹿知之面色也很不好。 “我也差点中招。” 顾言洲拧眉。 “这是什么迷药,不用吃,只需要闻一闻就能中招?” 鹿知之摇头。 “不是什么迷药,而是她嘴上的尸油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