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跟鹿玉芙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鹿知之便回到了鹿家。 京市早已入夏,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短裙的短袖的人。 可鹿家因为灵气流失,整个山都阴森寒冷。 市中心的绿植早已绿叶满树,可鹿家山上的树木,才刚刚抽出嫩芽。 张伯听说鹿知之回来,一直守在门口,等着迎接。 鹿知之下车将行李交给张伯,第一时间便去了供奉师傅的小祠堂。 祠堂干净,供桌上的水果也都是新鲜的,应该是有人每天打扫。 鹿知之跪在蒲团上给师傅上了一炷香。 “师父,您教我道法,让我得以在这个世间安身立命。” “可经过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些事,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 “我相信您并不是存心害我,可能您也有苦衷。” “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您仍然是我最敬爱的师父。” 鹿知之磕了三个头,将香插入香炉中,转身出了祠堂。 一只脚还未踏出,便停住了脚步。 她收回要迈出的脚,回过身看。 刚才还燃着的香,竟然灭了。 鹿知之无奈走回供桌前。 从包里拿出小研钵,放入一块金箔研碎。 将师傅的牌位拿下来,坐在蒲团上,用最细的毛笔蘸着金粉描着师傅牌位上的字。 “师父,您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不过就是说两句您还不高兴了!” 鹿知之一笔一划认真地将字描了一遍,然后将牌位放回供桌上。 将未燃的香从香炉中拿出再次点燃,贴在额头,碎碎念着。 “我这几天我要做的事可能会惹您不开心。” “您老若是心疼我,就保佑我将事情顺利解决。” “只有解决了鹿家的事,我才能去做别的事。” “您留下了这么多破绽,不就是等着我自己去查么。” 她再次将香插入香炉中。 看着香烟四散腾空,再没有熄灭的迹象,这才安心离去。 鹿知之出了祠堂,看到张伯守在门口。 想起师傅的祠堂很干净,鹿知之颔首道谢。 “师父的祠堂您费心了,感谢您。” 张伯笑着挥手。 “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鹿知之往前走,张伯跟在身边。 “张伯,你在鹿家多少年了?” 张伯想了想。 “要说跟了多少年,这我可真算不清了。” “我的太爷爷是老家主的仆人,要是搁在古代,我算是家生子。” “我跟着上任家主,也就是您的爷爷一起在南边呆过一阵子。” “后来,家主病逝,您父亲接我过来这边做个闲职,帮着照看一下房子。” 张伯像是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不兴叫家主了,您父亲让我叫他远山,可我还是喜欢叫家主。” “毕竟咱们鹿家,也是百年世家呢。” 鹿知之思忖着。 “那您也算这个家的一员了。” 张伯点点头。 鹿知之再次开口。 “张伯,如果鹿家不再兴盛,你想过自己要做什么么?” 张伯急的走到鹿知之身边。 “不管鹿家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 鹿知之心中有了成算。 “张伯,通知下去,三天后,鹿家所有佣人,全部放假,除了你之外一个不留。” ap “包括药田和科研室的所有工作人员,集体放假一天。” 张伯疑惑问道。 “这……这怎么行。” 鹿知之看向龙脉的方向。 “我要做一件大事,他们在场会连累到他们。” 张伯默然。 鹿知之回到房间,开始打电话。 “爸,我回家了,你和妈妈也回来吧。” “大哥,安排好工作,两天之后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二哥,这几天安排一下工作,两天之后回家一趟,家里有点事。” 鹿知之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鹿玉瑶的住家电话。 毕竟是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儿,哪怕做了错事,也不可能真舍得让她吃苦。 鹿父在国外安排的寄宿家庭是华裔。 听到家里打来电话,鹿玉瑶脚步声都透着欢快。 “喂!” 鹿知之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我是鹿知之。” 电话那头一瞬间沉默,声音里的愉快瞬间消失。 “二……二姐。” 鹿知之讶然,这好像是鹿玉瑶第一次叫她二姐。 她不习惯这么乖顺的鹿玉瑶,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鹿玉瑶既然叫她二姐,想必也是听说了赵玉舒的事。 还没等鹿知之说话,鹿玉瑶那边轻声开口。 “是上次大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家里的事。” “我之前,我之前……” 对话对面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什么。 鹿知之猜想,鹿玉瑶是想跟她道歉。 可是她并不需要道歉,那对她来说都是无意义的。 鹿知之并没有接话,开门见山。 “鹿玉瑶,我三天之后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对鹿家的意义重大。” “做得好,对鹿家有好处,做不好,整个鹿家都跟着倒霉。” 鹿玉瑶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鹿知之继续说。 “听说你呆的寄宿家庭,夫妻两个人是律师。” “两天后,你跟学校请个假,就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 “虽然你在海外,这件事可能不会波及到你,但你毕竟是鹿家的孩子,我也说不好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鹿玉瑶乖顺了不少,也没反驳她,只是轻声回道。 “我知道了。” 那边没挂电话,鹿知之想了想,再次开口。 “孙恒有没有按时给你打钱?” 说到孙恒,鹿玉瑶沉默了一下。 “每个月都打,有时多,有时少,但是够生活了。” 鹿知之不擅长聊天,她虽然不是很关心鹿玉瑶,可却不想让孙恒过得太好。 “如果他不给你打钱,家里也不会给你打生活费。” “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找她,这不是他欠你的,是他欠鹿家的。” 鹿玉瑶情绪低落。 “我知道了。” 鹿知之没什么好说的,再次挂掉了电话。 想了半天,她拿出手机,将顾言洲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顾言洲的声音很欣喜。 “知之,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鹿知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顾言洲,我帮了你那么多次,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次。”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