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户部侍郎府。 “佟统领,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已经睡下的汪全德披着个外衣看着自己屋里的一身便衣侍卫统领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来是跟你说个消息的。”佟统领坐在椅子上看着睡意朦胧的汪全德。 “什么消息?”汪全德很是疑惑。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李公公是张敬恭查的。后面易大人家中被查抄也是他做的。”佟统领站起身子,来到汪全德的面前,神色淡漠的看着他:“还有,陛下已经跟张敬恭闹翻啦,差点把他送到刑部的大牢里。” “什么意思?”汪全德不解的看着佟统领,“你是说今天这事还真是陛下同意的?” 佟统领答道:“是。” “那他们为什么闹翻了?”汪全德听出了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之后立马就不困了,但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皇帝和张敬恭因为什么闹翻的。 “今天在祈天宫里,张敬恭想要布局,然后让陛下派兵,说要杀了你们” 佟统领如实的,全部将今天所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汪全德。汪全德听得狂笑不止,“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陛下怎么可能听他的。怎么做,那要是查下来,文武百官有几个干净的?根本没有!” “一千多年了,除了几次和南国的小打小闹之外,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仗啊?如今的百官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舒坦日子过习惯了,又身居高位,哪個不得为自己谋点私利,也就除了礼部那群尚书了,整日里说什么君臣礼仪,人家陛下都不在意他们那么认真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种事情我参与的少。” “但是你每次都拿的最多啊。” “那是我该得的。” “好好好,你该得的。” “那后面陛下怎么说?”两人你来我回的说着。虽然陛下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但却不知道陛下对于曲尚书的死怎么弄?他的死虽然都知道,但毕竟没人挑明,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张敬恭这么一闹,直接把这事挑明,他想知道陛下对于这件事怎么说。 “后面,就没有了。”佟统领说道。 “没有了?”汪全德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难不成他们是故意在唱戏? “怎么了吗?”佟统领看着皱眉深思的汪全德问道。 汪全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确定后面什么都没有?” 佟统领问道:“没有了。怎么你还不信我说的话吗?”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会没有了呢。这是不对,你确定是你亲耳听到皇帝是怎么说的?”汪全德有些着急了,着急到已经顾不得言辞了。 “后面确实没有了,但是陛下之前让我去了趟吏部。”佟统领听到汪全德的话,嘴角偷偷的扬起一角,像是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 汪全德不解,“去吏部干什么?” “不知道,他给了我一封信,还跟我说礼部的尚书还空缺着,应该是要重新调人回来吧。” 佟统领话语刚落,汪全德翻了个白眼看着他:“伱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我说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原来是之前就做了。看样子陛下也不打算再查姓曲的案子了,那你知道是要调谁吗?” “这我哪知道?估计也就是某个州郡礼部管事。他来京都,能做出什么事情。”佟统领笑了笑,“好了,话都说完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行,我就不送了。请便。” —— “话都带到了?”上元皇帝的寝宫内,他站在一旁的桌椅前,把玩着自己的剑,背对着佟统领问道。 “回陛下,都带了。”佟统领单膝跪在上元皇帝的身后,低首答道。 “你下去歇息吧。剩下的就看我们这个年轻的尚书怎么弄了。哦,对了,”上元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封信送出了吗?” “送出去了,只差一把火就能吃信鸽的肉了。”佟统领答道。 “去吧。”上元皇帝把剑拔了出来,他看着锋利的剑刃,和雪亮的剑身里自己的倒影,开口道,“这么些年了,是该杀些人了,不然我这皇帝真要被百官架空了。” —— 次日一早。 汪全德带着有人送来的信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户部尚书唐万朝的府上,他将亲手将信递到了他的手上。 “闫余?”唐万朝看着信上的名字,心中有一丝不安闪过,但很快也就消失不见了。 “大人,这个闫余以前好像是礼部户部兼任,但是后来犯了错被贬到青州只管起了礼部的事情。”汪全德瞄到了闫余的名字开口说道。 “放心吧,这个人成不了事。”唐万朝笑道:“这人最爱的就是贪些小便宜,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贪到皇子那去了。于是被贬青州,只管礼部,也只能管礼部了。” “既然没有什么威胁,那张敬恭那里怎么办?”汪全德问道。 “什么都不用管,先等这个人回来再说吧。等他回来应该都快入冬了吧” “没想到,朝堂之内争斗竟然如此险恶。”平安听着文商皇帝的叙述,不禁感叹了一句。 “嗯?听你的语气倒是满感慨的,我还担心你就一孩子,又从小跟着你师父游方,寻仙对你师父和所见之物皆是世间美好,怕你受不了,毁了你的道心。” 文商皇帝也是有些感慨。 “平安虽说还小,可跟着师父云游山水,也见过世间百态,只不过当时更小,还不太明白。我进了走马观之后,除了研读经书之外,清水师叔也给我看了许多关于世事的书籍。他说,世间之险恶,之美好并非书中一言一句所能概括,也教了不少道理。世间万物发展自有其规律,一切皆是自然,不必过多在意。” 平安的话倒是把文商皇帝说的明明白白的,他笑了笑,“果然,你们这些修道之人不论心智,还是对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有着独到的见解,只不过我们一介凡人,懂不了这么些,也不做不到。就像你师父没有入道之前一样。” “陛下,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