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己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青瞳邪君,放下双臂,板着脸道: “云鹤,带路吧。” 云鹤真君点头道: “诸位随我来。” 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面还对众人提醒道: “落云坡,是距离茅屋村最近的一处传送阵,就算只靠脚力,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也能够到达那里。” 众人随即跟上云鹤真君的脚步,快步朝屋外走出。 只是许太平,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云鹤真君所说的这般简单。 “啪嗒、啪嗒……”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一阵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循声望去,只见那头己经只剩下肩膀以上部分的血骨兵,正试图用两条手臂将身子撑起。 许太平望着那不远处的血骨兵残躯,有些好奇地向前方云鹤真君问道: “云鹤前辈,这血骨兵的残躯,不用理会吗?” 云鹤真君摇头道: “这些骷髅兵在被魔种之力侵蚀之后,己经跟人类有了很大区别。” 他回头看了眼许太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后微笑道: “就比如说,他们不再是用脑袋想问题,而是靠胸口那颗血核。” 随即,他又将目光看向那具血骨兵的残躯,然后继续道: “这头血骨兵身上的血核,己经被村口的杀阵碾碎,如今仅仅只是本能的在挥动西肢,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与其冒险将它彻底抹去,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许太平点了点头。 就在这说话间,他们己经来到了那血骨兵残躯的边上。 众人依言,没有理会,依次从他身旁走过。 而许太平,或许是因为之前莲瞳的那番话,让他意识到此行绝不会这般顺遂的缘故,他忍不住又仔细观察那血骨兵一眼。 一眼看去时,一如云鹤真君所说的那般,这具血骨兵的残躯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甚至许太平在他身上,连一丝气息波动都感应不到。 这完全就是一具死物。 可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一只躲藏在葫芦中的小平安,忽然向许太平传音道: “大哥、大哥,这骨头在说话!” 许太平心头一震,当即放慢脚步,同时在心中向平安询问道: “平安,它在说什么?” 平安回答道: “他不停的在重复着几句话。” 平安继续道: “冉将军,旗在人在、旗亡人亡,吾等不敢忘、不敢忘!” “踏海重现日,吾等归家时。” “旗呢?” “我们的旗呢?” 许太平闻言,心中很是疑惑道: “旗?什么旗?” 这时,前方的青瞳邪君忽然催促了许太平一声: “小子,磨蹭些什么呢,快跟上!” 许太平抬头一看,发现青瞳邪君等人,此时己经站在了桥边上。 许太平当即快步跟上。 在向几人告罪几声之后,许太平一面与众人一同过桥,一面小声向云鹤真君询问道: “云鹤前辈,这结界内,是否还有当年那支大军的遗物?” 这群人之中,云鹤真君脾气最温和,知道的也最多。 “那支大军的遗物?” 云鹤真君认真回想了一下,随后似是回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笑看向一旁的许太平道: “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遗物,就只剩下这支军队曾经的统帅冉老将军,刻在一块巨石上一篇祭文了。” 遗珠楼主这时也回头道: “说是祭文,其实更像是墓碑,上面刻着的全是兵士的姓名。” 云鹤真君点头道: “没错,那巨石上刻着的姓名,足有三万八千多个。” “所以我们怀疑,冉老将军应当是自知此战绝无生还机会,便提前将他们的姓名刻在了石头上。” 听到这话,许太平却是皱起了眉,暗道: “这好像跟那血骨兵口中的旗,没什么关系啊。” 而就在他心中满是困惑之时,一首话都不是很多的楼大长老,忽然开口道: “我记得,那石头边上,不是还立着一根旗杆吗? 闻言,许太平心头一震。 云鹤真君似也回想了起来,当即点头道: “没错,那石碑旁边还有一根旗杆,那旗杆时至今日都不曾腐朽,想来当初应当是用来当做那大军军旗的。” 遗珠楼主道: “的确有一根旗杆插在那里,我记得那旗杆上海刻着‘踏海’二字,想来应当是这支大军的名号。” “这应当是当年枯石海未曾干涸之时,海边某个常年与龙族交战的某个大国的一支军队。” “不过时日太久,我后来查过很多典籍,都不曾查到过。” 三人的对话,与小平安在那血骨兵身上的听到的心声,全部对起来了。 “踏海旗,那血骨兵要找的旗,应该就是踏海旗。” “而这支军队,应当就叫踏海军。” 许太平在努力心绪平复下来之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向云鹤真君询问道: “云鹤前辈,知道那旗杆如今在哪吗?” 闻言,只见云鹤真君抬手朝东面那山坡上一指,然后笑道: “不就在那吗?” 许太平顺着云鹤真君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那片生满了玉骨草的山坡上,果然竖着一块巨石,而那巨石的旁边,一根孤零零的旗杆隐约可见。 不过马上,许太平便又很是疑惑地向云鹤真君询问道: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人将那旗杆拿走?” 许太平马上又补充道: “或许那旗杆和石碑之中,还有别的隐秘也说不一定。” 云鹤真君无奈一笑道: “我们不是没尝试过,但每次我们接近那个地方,就一定会引来玄晶骨级别的魔物所率的大军,没有一次例外。” “风险大,回报小,后来逐渐的便没人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