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刺杀、解药 郎君,不要怪妾,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即便被你知道后妾也会后悔今日的抉择。 既然你不愿意做,那么这件事就由妾来做吧! 王瑕坐在床榻边痴痴的望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扶苏,执起扶苏厚大的手掌贴在温热的脸颊之上,低诉道:“郎君,你所在乎的王室兄弟情义可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你就不能对别人狠一点呢!” 你亲手将他抚养长大,在秦宫里你为他遮起一片天,可是他呢? 真的是岁月不待人,当初那个还是九岁单纯的需要扶苏保护的孩童,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位独立的少年了。 王瑕不懂当初一直很亲近扶苏的胡亥,为何会忽然远离他,虽然他如今看着依旧当初那个单纯的性子,但王瑕却知道他已经改变了。 也不知道当初他所说的诺言是否还能相信。 犹还记得当初自己与扶苏成亲后,在翌日早上去在面见陛下的宫道遇见了十八弟胡亥,当初的他还是一个蹦蹦跳跳懵懂无知的九岁小孩。 走在宫道上,看着着周围的美景,享受着暖暖的阳光照拂,怎么想怎么看都是很美的一幅画,可是手里牵着的九岁小娃娃是怎么回事? 一大一小相顾无话可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长嫂,你是不是不喜欢亥儿啊?”小娃娃拉着王暇的手,仰头看着她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胖嘟嘟的小娃娃童言童语的问出“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他”话语,王瑕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当时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愣了几秒,良久后才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骗人!明明刚刚看我的眼神明明是很讨厌我的,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胡亥一脸傲娇的说道。 小孩子往往对大人之间的表情是最容易敏感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王室中的孩子,是以感受到了刚刚王瑕那不善的表情。 “怎么会呢?我与你才见一面,怎会有这种事?更何况我还是你兄长的妻子,怎么伤他所爱之人?亥儿,你想多了,我可是会如你兄长一般疼你的。”王瑕蹲下身看着稚嫩的胡亥哄道。 “真的?” “自然!” 有时候他又人小鬼大的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非要听什么“越人歌”。 有时候又如同一个大人般振振有词的告诉自己,“皇嫂,我也要保护侄子!” 胡亥看皇嫂不理自己,以为皇嫂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再次认真的说道:“皇嫂,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会保护侄子的。” 呵呵呵,王瑕在内心里嫌弃着,相信你才有鬼。 王瑕怕被十八弟缠着自己,便赶紧回道:“好好好,皇嫂我相信你。” 这一世的十八弟可真是会缠人,若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他非要缠着你直到你回答了为止。 上一世到没有想这样的。 只愿这一世十八弟能够不会被赵高那个人所迷惑。 上一世赵高瞒过了所有人,做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朝中所有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胡亥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或许自己不该恨十八弟的,这一切不过是赵高的诡计而已。 今生,自己既知道历史又经历过上一世的走向,历史一定是可以改变的。 王瑕在心中盘算着刚刚十八弟的话,如今十八弟如此亲近郎君,日后对子婴,或许也是件好事。 多一个保护子婴,不是挺好的吗? 此时王瑕目光看着胡亥,笑容慢慢,“可是亥弟你自己说的要保护你侄子的,皇嫂可当真了。亥弟也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可要信守承诺哦!” 眼神坚定的再次拍着小胸脯承诺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小侄子的!” 或许这个时候的十八弟才是最纯真的十八弟吧! 上郡位于秦国领土西北最边塞之地,上郡地势险要,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出了上郡城就是胡人的领地了。 是以上郡的百姓一般都是在内城活动,平易不出城。 但只要有蒙恬的十万铁骑守在上郡,胡人不敢轻易出兵攻打上郡。 是以只要蒙恬的十万铁骑守住了上郡,秦国外患也就不足为据。 边塞之地炎暑酷寒,风一吹就像刀子刮在脸上一样生生的疼,好在此时不是冬日。 夜幕降临,此时这里如同咸阳城的夜一样,数颗繁星点缀明月高挂,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能听到将士们在外巡逻的步伐声和军营里风呼啸呼啸的声音。 “嗷~~嗷~~嗷~~” 月上柳梢头,营帐外不断地传来一声声狼的嚎叫声 一声深沉的、骄傲的嗥叫,从一个远处的山崖上荡漾,回响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回响到秦兵的军营里,听闻狼的嚎叫声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鸣,是对世界上一切苦难的蔑视感情的迸发。 “郎君郎君” 营帐内,王瑕见躺在床榻上的扶苏忽然闻声而起,急忙欣喜的奔过去,还没待王瑕反应过来时,扶苏随即又倒回在了床榻上,而此时外面狼的嚎叫声也已经停了。 “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见到扶苏再一次的昏倒在床上,王瑕顿时脸色慌张的朝外面大喊着,时不时超外面张望着。 过了良久也未曾有人进来,王瑕微微敛眉起身朝外面走去,还未走到门外时,一位黑色的暗影瞬间从营帐外移动到王瑕的身后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暗黄的灯光下尤为亮眼。 黑衣人影一把掐住他的脖颈,随后将明晃晃的匕首伸至王瑕的脖颈处,黑色人影朝王瑕威胁道“不要动!” 听这声音像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在暗黄的灯光照耀下,黑衣人影的身影随着光而落在地面上,看着女子着装的身影依稀可以看的出是一位外邦女子,只是因着王瑕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出她的面容。 “你是谁?” 王瑕眼眸一凝,僵硬着身体平静问道:“你是谁?” 女子斜睨了王瑕一眼,冷着脸并不回答王瑕的问题,直接朝里面寻找着这次所要找的人物,环视一周后直接直接将目光锁定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 “郎君!” 许是感觉到了此人对扶苏危险的气息,王瑕秀眉一皱,屏气凝神的将视线转过去,垂下去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握着,语气看似轻淡道:“最好放下你手中的匕首,若你伤了本宫或他其中一人,今夜你别想安稳的离开这里!” 外面都是秦兵,王瑕虽不知她是如何躲避周围的秦兵混进来的,但是王瑕相信她竟然进来了就一定出不去。 女子掐着王瑕脖颈上的手越发的收紧用力,“闭嘴!” 眼见她就要往扶苏那边走去,王瑕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处,眼神紧紧的盯着扶苏不敢移动片刻,深怕扶苏受到了伤害。 忽然王瑕敛眉朝外面大声喊道,“蒙将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只闻王瑕的话音一落,此时屋里灯光瞬间亮了一倍,顿时王瑕及黑衣人影周围围着一圈的秦兵手长矛对着黑衣人影。 女子眉头一皱回想着女子刚才的镇静,知道此时自己中计了,暗道:果然是阴险狡诈之辈。 女子带着王瑕面对着周围的秦兵,将手中透着明晃晃的匕首再次往王瑕细白的脖颈里面凑近,看着他们威胁道:“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一步试试!” 周围的秦兵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即使知道此女子的身份,在没有命令时依旧不为所动不离开半步。 就在秦兵与女子对峙之时,只见“咻”的一下,门外的一支箭身影朝他们飞过去,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女子的那个握着匕首的手。 “叮”的一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匕首落在地面上还滚动了几下。 匕首落地,感觉到脱离桎梏的王瑕趁着女子的手受伤,急忙将黑衣人影用力的往后一推,双手捂着脖颈快速的朝前走几步。 “别动!”见王妃脱离危险,一位秦兵将长矛刺向女子。 “王妃如何?”蒙恬大步流星的朝王瑕走过去,抱拳拱手道:“让王妃陷入险境是蒙恬的疏忽!” 王瑕摸着脖颈处刺疼的刀痕,转身回首看着蒙恬摆手说道:“本宫无事!” 王瑕敛眉一步一步的走到女子面前停下,单手抬起她的下颚,此时看着她的面容,果然没有猜错是一位外邦女子。 王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质问道:“说!是谁派你来此刺杀王爷的?” 跪在地上的女子闻言,女子如狼一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王瑕,沉默不言一语。 “说不说!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让你来刺向王爷的?” 此时女子的行为就像在挑衅着王瑕,王瑕眼眸一沉,捏着女子下颚反手来到女子的脖颈处用力的掐着她,噙着嘴角笑道:“本宫知道你不怕死,竟然如此不怕死,本宫也不想就这么让你死了,本宫突然想到了很多折磨人的方法,想必你也不是中原人,不懂我们中原人对折磨人的东西有很多,而其中一项就是人彘,彘(zhi),豕也,即猪。知道什么是人彘吗?人彘就是就将你的眼睛挖掉、四肢剁掉、割去你的舌头,将你活活得折磨致死,你觉得这个如何?” 王瑕眉眼见带笑的看着她,话语平淡的完全不像是在述说着这么一个折磨人的方法,倒像是在说着什么与之不相干的事。 而那周围站着的秦兵因着都是一群男人,一开始亦是不懂什么叫人彘,在听到“人彘就是就将你的眼睛挖掉、四肢剁掉、割去你的舌头”的时候,各个都浑身一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看似温柔似水的王妃竟然如此的凶残。 蒙恬上前一步阻止王妃说道:“王妃,此人应是胡人那边的奴隶,王爷的解药还需要她带路。” 解药 郎君的解药还需要她带路 王瑕闻言,经过蒙恬的提醒,王瑕冷静的对她冷哼一声,就松开了掐着她脖颈的手,冷眼看着她,若不是郎君需要她的解药,刺客王瑕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凡是胆敢伤了郎君的人,王瑕都会对她不留余手除掉她。 可她却不行,她还不能死,郎君还需要她的解药。 王瑕转身朝蒙恬屈膝一礼,说道:“王爷的救命之药就有劳将军了。” “王妃快起,末将定不辱命的将王爷的解药带回来。”蒙恬侧过身躲避王妃的一礼,抱拳拱手道。 蒙恬的话,王瑕还是相信的,但愿郎君此次也能逢凶化吉。 蒙恬是出自蒙氏一族,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武将,兵家,智勇双全,十七岁成名,屡获战功,他南征北战,名震中原。 赵政非常尊宠、信任蒙氏一族,其弟蒙毅官至上卿,居内则侍从在赵政的跟前。 而蒙恬常年在上郡,手握兵符更是掌握三十万大军,且蒙恬与宸王扶苏交好,也不会做出伤害宸王扶苏的事。 这也就是王瑕为什么凭着直接相信蒙恬的话了。 女子如狼一般的眼神恶狠狠的扑向蒙恬,奈何被身后的秦兵再一次的用长矛将她刺倒。 蒙恬着一身将军的盔甲,迈着霸道的步子来到女子面前,指着她后肩上的印记,盯着她凌厉道:“我认得这个印记,你是胡人的奴隶!你身上虽没有解药,但你一定知道解药在哪,带我们去那解药,待确认解药无误后再放你离开,否则你只有死!” 上郡的夜逐渐渐入深沉之处,上郡的百姓们也逐渐陷入沉睡之中,而此刻军营里灯火通明,军营里的大秦旗帜在风中摇摇晃晃的随风而舞。 蒙恬亲自带着三十位精英秦兵及刚才的外邦女子从深夜出发寻觅解药去了。 刚开始提心吊胆的王瑕此刻静坐在扶苏身旁,看着他的一眉一眼,看着温柔的脸庞。 “郎君,这一次你一定要挺过来,不要抛弃阿瑕,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