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时光飞逝。 转眼已然半月有余过去。 被流放苦寒之地的建文遗孤年长之人,已经逐步赦免。 不少人,在朝廷的帮助之下,陆陆续续回到原户籍生活。 这段时间整个天下皆流传着太子在陛下面前为建文遗孤据理力争,最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陛下松口答应先赦免年长之人,让其落叶归根。 不管朝堂也好,天下黎明百姓也罢。 嘴里皆是歌颂着太子仁德,具有仁君之象。 一时之间朱高炽可谓是风头无两,盖过了所有人。 汉王府邸之中。 对于外界愈演愈烈的传闻,始作俑者的朱高煦视若无睹,悠闲的坐在庭院之中,烤着炉火喝着暖热的美酒,半眯着双眼细细品味,可谓是相当的惬意。 而坐在一旁的赵王朱高燧,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庭院之中来回渡步,坐立难安。 自从上次他监视被发现之后,朱棣也就没有再安排人,而是采纳了朱高煦建议,让朱高燧陪着、协助他一起负责建文遗孤接头,探查建文帝生死之事。 也总算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以至于这段时间,赵王几乎都没回府,就住在汉王府中。 一直待在汉王府中的朱高燧,看着这段时间喝着美酒,对外界传闻视若无睹的朱高煦,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不争。 明明主意是朱高煦出的。 结果这混蛋,硬是将此次事功劳安在太子爷身上。 说什么都不愿意以自己名义。 当时还觉得没什么,但随着事情的发酵。 太子博得一个仁德好名声,更有不少百姓私下议论其有仁君之象,乃大明之福。 同时朱高炽也借此机会,太子之位更加牢固。 朝中不少中立的大臣,都不着痕迹的向其示好。 每每想到这些事,朱高燧就痛心疾首啊。 多好的机会啊! 怎么就让给老大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老二这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究竟想干嘛! 真让他有点看不懂。 憋不知多少天,朱高燧终于憋不住,也真怕自己再憋下真给憋出内伤来,索性直接问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到底想干嘛?” “之前不是一直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吗?” “为何博得好名声的机会,要硬生生让老大?” “到底怎么想的?” “如今上至满朝文武,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歌颂老大的功绩,可谓是传的神乎其神的。” “这下好了,成全了老大的名声。” “那个位置离你是越来越远了。” 面对质问之声,朱高煦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老三。” “我都没着急,你为何比我还急?” “唔这是替我着急,还是替你自己着急啊?” “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加在意,那个位子呢?” 嗯? 闻言,朱高燧一愣,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我” “咱们两兄弟感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肯定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看我信你吗? 怕不是觉得那個位置,也离你越来越远了吧!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 “算了。” “你可别再为我好了。” “这所谓的好啊!” “我受不起。” “怕到时候,被某些人把我卖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嘿嘿一笑: “老三。”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对那个位置没了兴趣?” “哈哈哈……” 没兴趣? 要别人这样说,他还真的有可能信。 就眼前朱高煦说的话,他是百分之百不信。 都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 一时之间庭院之中变的寂静,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场面尤为的尴尬。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高燧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冲着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意味深长的笑道: “高啊!实在是高!” “我就说老二你怎么可能如此好心。” 朱高煦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这么兄弟又脑补出什么来了? 见着还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的老二,露出一副我看穿伱计谋的眼神,道: “我总算知道你为何这么好心了。” “将此事让给老大的时候,你个家伙的就猜到老大肯定会借此出风头,并且盖过所有人吧?” “如今老大风头正盛,被世人歌颂仁德之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念及圣旨是老头子下的。” “老头子的性格,出了名的生性多疑。” “估摸着心里肯定会对老大有不小的怨言,甚至厌恶老大。” “搞不好因此事,两人心生间隙都有可能。” “老大这次怕是虽得了名声,在老头子那里也失宠了。” 说到这里,朱高燧止不住点了点头,笑着道: “一旦老大被老头子猜忌,这机会不就来了。” “不错,不错。” “要论阴险狡诈,坑人,还得是你老二啊!” “瞧瞧这个时候老大估计心里还乐呵着念你的好,殊不知已经掉进你给他编织的陷阱里了。” “实在是高啊!” “我就说这段时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般,对外界之事毫不在意。” “原来如此。” 艹!! 这一通脑补,直接把朱高煦脑子都给整宕机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朱高煦:“????”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意思了? 脑补这事会遗传吗? 老头子这样? 老三也这样? 回过神来的朱高熙,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怒喝道: “神经病啊!!” “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没人说你是哑巴。” 看着一脸愤怒,冲自己怒吼的老二。 朱高燧像是更加确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觉得其肯定见自己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所以气急败坏,赶忙保证: “放心!放心!” “此事我烂肚子里,决计不会说出。” “嘿嘿……” 闻言,朱高煦伸手扶额,正要张嘴说些什么。 恰巧这时,庭院之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侍卫一路小跑进来禀报: “王爷!” “之前自称是您故人的那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