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不光别家有喜事,常家也有喜事。 常文雨和邱意浓打算年后领证,不过暂时不办婚礼,等他们在宁平有了属于自己的固定的居所再办酒席。 李萍很能理解,跟莫兰说道:“俩人都搁宁平上班,结婚管咋地也得请同事朋友啥的热闹热闹吧,没个自己的家多不方便。我和又春要出钱给他们买房,他们不乐意,死活要自己攒钱买,嫂子你说这得攒到啥时候啊。” “二婶,那你问他们得攒到啥时候了吗?”她插话问道。 李萍叹气道:“反正这两年买不上!” 那可不能拖。 房价可要开始涨了,晚一年就涨一年,不能拖。 她是等不了,俩人还没放假回家呢,她就打电话过去说买房的事儿。 自己手头的钱不够又不想让家里出那就跟同事朋友借钱,反正先把房子买了再说! 常文雨贼激动,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扬了起来。 “我也觉得不能拖,早买早安心!而且我和你意浓姐看好了一套房子,这要是不早下手让别人买走了怎么办?但是你姐太要强,不同意借钱哎,我说不动她,要不你帮哥说说?” 好办。 她跟邱意浓聊。 聊到半道常文平掺和进来,对着电话那头贼阔气的说道:“意浓姐,既然你同意借了,那借谁不是借。借外人的还搭人情,说不定还得给利息,那不如就跟我借,你们不用着急还还没利息,最主要不用还人情,咱都自家兄弟没啥好说的。” 邱意浓被说动,决定从常文平这里借钱。 挂断电话,她惊讶的看向常文平。 “三哥,大款啊!跟你小妹交个底,你有多少钱啊?” 肯定不少! 常文平在省队有固定工资拿,这个倒是不多,不过不管是去国家队训练还是参加比赛都是有津贴补助的,比赛拿到奖还会有奖金,赛事越大越重要奖金就越多,他拿了两枚奥运会金牌光奖金就是一笔巨款。 果然,听到常文平给她报出的大概数字她都晕乎了。 赶紧亲亲热热的抱住常文平的胳膊,贼狗腿的说道:“三哥,我的好三哥,我往后的好日子都指望你了。” “不用往后,三哥马上就让你过上好日子!”常文平得意的挺了挺胸脯,贼嘚瑟的说道:“早先省里不就说要奖励我一套房吗,最近这事儿落实了,房子就在大学城那边,离你学校最近,你要不想住宿舍就去那住,反正我要训练比赛也没时间住。” 住校外好啊,更自由更舒服,不过大一是别想了,隔三差五就查寝就只能老老实实住宿舍。 即便如此常文平还是把房子的钥匙给了她,对她道:“大一住不了也没事,周末不上课可以去洗澡,肯定比你们学校的澡堂子得劲儿。还能洗衣服,我那啥都有,贼方便。” 她也没客气,好好的把钥匙塞到自己包里。 动作时露出手绳,常文平扫一眼,貌似无意道:“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戴红绳啊?小姑娘戴就戴了,我最想不通的是石头,他也一直戴着,上大学了也戴,也不嫌弃” “你什么意思?”她突然打断常文平,声音里夹带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你怎么见着的?” 常文平先是被她问懵了,继而想到什么,了然的“哦”一声。 “我跟爸妈说过,原来他们没跟你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就九月末十月份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石头的大学。南方冰雪运动发展不起来,冬季运动中心就让我们几个冬奥会成绩好的去南方高校推广” “三哥,咱捡重点的说!”她是一句废话都听不得。 “就石头主动来找我,还请我在他们学校食堂吃了顿饭,随便聊了聊,也没啥。”过滤废话,言简意赅。 但是 这也太简了! 她特想扒开常文平的脑子装自己脑袋里重现当时的情况,听他说都能急死人。 “他在那边好吗?有没有提起我?”她艰涩的问出口。 常文平大大咧咧回道:“他那学校贼老大,出门隔一条大马路就是海,老漂亮了。他看着挺好,不过我俩一直唠我的事儿,别的也没唠啥。” 她嫌弃的瞪常文平一眼:“你有啥好唠的!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不多跟他唠算了算了,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常文平觉得莫名其妙。 “一阵阴一阵阳,搞不懂你。” 常文平还怪委屈,把常文闯常文栋他们全都叫过来,他倒要看看他小妹跟其他哥哥能不能说到一块去! 还真能 特别是跟常文闯。 常文闯处了个对象,是这学期才从别的校区搬到主校区的护理专业的小学妹。 他藏的极严实,她几次去医大找他吃饭都没看出一点端倪,还是放假回家他老跑过来打电话才暴露的。 她特爱听常文闯讲他的恋爱故事,特温暖特浪漫,心里老想着如果哪天自己也恋爱大底会像常文闯和他对象这样——一见吸引,深入了解,知晓心意,确定关系。 反正,绝对不可能竹马变对象! “文闯哥,你和文雨哥都有对象了,那文冰哥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八卦完一个,她开始八卦另一个。 二叔二婶家的三个儿子都是多情种子,常文冰大学的时候换过两个对象,第二个处了快两年,毕业的时候分的。 如今常文冰工作了,彻底稳定下来,正儿八经的处个对象差不多也就该考虑结婚的问题了。 “他年根儿回来,你想知道就自己问他呗,反正我不知道。”常文闯回道。 根本不用问,年根常文冰是直接带着对象回来的 常文冰的对象叫周冰,两块都不咋冷的冰凑到一块贼般配。 他们在同一单位不同部门工作,工作步调一致环境又有差异,交际圈重叠度不算特别大,正是非常舒适的恋爱距离。 周冰给家里所有人的弟弟妹妹都准备了礼物,给她的最为贵重,是一条银质镶锆石的手链,很好看。 常文冰让她戴上,手链和手绳都挺细,绞在一起不好看,于是她把手绳摘掉了。 低头戴手链时常文平叫她一声,她歪头看他,“咔嚓”一声,常文平用手中相机将这一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