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泰伦是想拒绝的。 可是无奈,后面印第安人给他开出了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最终他一寻思,在国税局的法庭下打输了官司,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算丢人,他才一咬牙接了下来! 思绪间,迪特特温四人已经被带到了审判席中。 基耶萨先是看向了迪特,问道:“迪特先生,现在控告你逃税、策划袭击国税局人员、畏罪潜逃……等多项罪名,你有什么想说的!” 迪特先是看向了泰伦,才转头说道:“我没有策划对袭击国税局人员,这都是别人干的,我不知情!” 看的出来,迪特显然是经过提点的。 而提点他的人很清楚,在他的诸多罪名中,只有袭击国税局人员这一条是最严重的。 如果这条罪名能够不成立,那或许在有有生之年,他还能有活着从监狱出来的一天! 基耶萨问道:“别人?你指的是谁呢?” 迪特回道:“我不知道!” “可是根据国税局递交上来的资料显示,这明显是伱指使策划的,也只有你有这个动机!”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指使的!” 基耶萨面色一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戴维,说道:“那既然如此,就请本案的总负责人,戴维税长上来陈述一下吧!” 戴维站了起身,走到了庭下,说道:“法官阁下,根据我递交上来第四号文件的第三页中,里面有关于迪特行刺的证人证词,而且证人也就是被告人伊曼现在就在这儿,可以随时作证!” 基耶萨翻到了戴维所说的四号文件看了一番,再看向了伊曼,问道:“伊曼先生,你作为行凶者,是受到谁指使刺杀的戴维税长?” 伊曼抬起了头来,说道:“法官阁下,刺杀是迪特的意思。”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指使你去厮杀!” 迪特当即怒吼了出来。 而这时,泰伦也举起了手掌,示意要发言。 基耶萨说道:“请辩放方律师发言!” 泰伦站了起来,说道:“法官阁下,据我知道的信息,迪特先生确实没有指使伊曼去刺杀国税局人员,指使他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是谁?” 泰伦转头看向了伊曼,问道:“伊曼先生,据我了解,你之前从来没见过迪特先生,而且你和弗吉尼亚关系匪浅,此次的刺杀行动,是不是弗吉尼亚指使你的!” 一听这话,现场的人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迪特这边打算把刺杀的罪名推给自己的手下弗吉尼亚! 而众人也是将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弗吉尼亚的面容中,但却发现此时的他虽然面色低沉,可却是一言不发,似乎是早就预知到这个结果了一样。 当然,提前预知是不可能的,人类可没有这种异能。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之前就串通好的了! 基耶萨看向了伊曼,问道:“伊曼先生,辩方律师所说的是否属实?” 伊曼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了。 因为确实如同泰伦所说,他之前只是一直在弗吉尼亚麾下效力,并没有见过迪特。 因此即便是知道这件事情是迪特指使的,但只要弗吉尼亚咬死不承认,那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 最后,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戴维,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告诉戴维:我无能为力了! 但此时的戴维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的说道:“法官阁下,我想请一名叫作萨皮尔的证人!” “允许!” 没过多久,萨皮尔便被一名稽查员带了出来。 而看到他的出现,迪特瞬间双眼冒火,情绪激动了起来,因为刚才他已经听见了,萨皮尔是充当证人出席的。 也就是说,是来指证自己的! 思绪间,萨皮尔已经来到了证人席上。 基耶萨则是问道:“萨皮尔先生,请先阐述一下你的身份!” “是法官阁下!” 萨皮尔先是用忌惮的目光看了迪特一眼,接着看向了戴维,最后组织了一番语言,说道:“我是迪特犯罪集团的律师,在集团主要负责帮助迪特洗钱、以及规避法律问题等诸多事项……” 基耶萨问道:“也就是说,你是这个集团的高层人物?” “是的法官阁下!” “那关于迪特涉嫌刺杀国税局人员的事情,你有什么要作证的?” “当时迪特要准备刺杀时,我就在现场,我亲耳听到,是迪特指示的弗吉尼亚,弗吉尼亚最后才找到了伊曼……” “你混蛋、你出卖我、我要杀了你该死的萨皮尔!” 还没等萨皮尔说完,这边的迪特直接就暴怒了起来,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要不是身前有稽查员左右架住,说不定他都要直接扑上去了。 “砰砰砰!!!” 基耶萨拎起了法槌重重敲了三下,并呵斥道:“肃静!辩方律师,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泰伦沉默了。 他根本不知道萨皮尔这么一档事,而昨晚迪特似乎也没跟他说过萨皮尔会出庭作证,所以现在的他是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萨皮尔身为迪特集团的高层人物,又在现场听到了刺杀的行动,有这份证词在,他无论如何也是推翻不了的。 当然,说到底还是时间太过仓促了。 若是这件案子能给他个十天半个月慢慢研究,那或许他还能找出一些反驳的点来。 但现在才给了他一晚的功夫,在国税局这边那么充足的证据、人证下,他就算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既然没有要补充的,那刺杀国税局人员这条罪名,就算是成立了!” 基耶萨翻开了另一份文件,继续说道:“迪特先生,现在控告你第二条罪名,涉嫌逃税!” “根据戴维税长递交上来的资料,他已经冻结了你账户上的1500余万资金,另外,在你的仓库中,还搜到了将近300万的现金、以及毒品若干,你有什么想说的?” 迪特没有回话,但是泰伦却是举手站了起来,回道:“法官阁下,冻结了的那些账户,并不属于迪特的名下,也就是说,不存在逃税的问题,另外,那些所谓的仓库和缴获的毒品现金,也同样没有率属于迪特的名下,所以我觉得,这罪名应该是不成立的!” 这边,戴维给萨皮尔使了个眼神。 萨皮尔立即是心领神会,也跟着举手说道:“法官阁下,那几个账户,是我和几名未公开破产的富豪达成的协议,再以他们的的身份开办的,最后实际的掌控人是迪特,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而且在我给出的证词资料上,也有开办账户详细的流程资料……” 台上的基耶萨翻看了下资料,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最后看向了泰伦道:“辩方律师,有什么要补充的!” 泰伦面色辗转了一番,回道:“账户可能有出入,但是仓库的现金和毒品那些,这一点是和迪特先生没有关系的!” 在萨皮尔的作证、以及递交上去的资料下,他知道想要反驳账户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也只能尽量洗脱掉一些罪名,就算没能得到个好结果,但起码也得让印第安人看到自己来到法庭前,拿了钱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 这次轮到戴维举掌了,他说道:“法官阁下,仓库这一点,我想我需要再请几名证人上来陈述!” “允许。” 很快,又有三人被带了进来。 而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鲍德温、拜伦、古斯塔夫三人。 “该死,鲍德温、拜伦、古斯塔夫,你们三个混蛋也要站到国税局那边了吗,好好好,我迪特算是看错了你们这几条狗了!” 看到这三人的出现,原本就暴躁不安的迪特,目光和面容又狰狞了几分。 而三人也不敢与之对视,来到了证人席后就低下了脑袋,直到台上的基耶萨提醒他们陈述一下自己的身份,他们才陆续开口。 “法官阁下,我叫鲍德温,是迪特犯罪集团的骨干成员之一,我的职责,只要是为他管理一部分的毒品交易、加工,而国税局此次查封的1号仓库,就是我管理的范围。” “法官阁下,我叫拜伦,也是迪特犯罪集团的骨干,我的职责也同样是为他管理毒品交易,2号仓库是我的范围。” “法官阁下,我叫古斯塔夫……” 听到三人的陈述,台上的基耶萨问道:“好,既然你们都自证是迪特麾下的骨干,那你们说说,这仓库是否和迪特有关!” 鲍德温率先开口道:“法官阁下,我们都是受迪特领导,这仓库当然和他有关,一般我们的流程是这样的,先从毒贩组织那里购得毒品,运回到仓库加工,再分销到下方的‘经销商’然他们去迪特掌控的场子售卖,最后获得的利润统一交到迪特那儿……” “法官阁下,我管理的区域运营模式也差不多,先是……”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分别阐述了自己的证词,从毒品的购入、再到加工、最后利润上交迪特进行分配,一整条完整的灰色产业链,就这么呈现在了现场所有人的耳中。 基耶萨则是看向了泰伦,问道:“辩方律师,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鲍德温三人将整个流程讲述得这么清楚,泰伦还能怎么反驳,他只能是看向了旁听席上前来旁听的加尔等人,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办法了、也尽力了! “好,既然如此,那迪特先生,你这条逃税罪名可就坐实了,至于畏罪潜逃,我想就不用过多阐述了!” 昨天的事情可谓是震惊全国,国税局的武装开赴进了印第安部落,这才将迪特给揪出来。 因此,只要前两条罪名着实,那关于畏罪潜逃这一条,就如同基耶萨说的不用多说了! “下面,对嫌疑人特温·奥马哈进行审理,主要罪名包括逃税、以及武装对抗国税局、包庇等罪名!” 基耶萨看向了特温,说道:“特温先生,对于本庭对你的指控,有什么要辩解的?” 他儿子的罪名都已经被坐实了,特温自己又哪里能怎么辩解,只能是一副默不作声的姿态。 但泰伦到底是拿了钱的,当即是举手站了起来,辩解道:“法官阁下,首先,关于逃税这点,我先表示不太认同!” “根据美利坚联邦法律,印第安人是有税收特权的,而黑税法案上个3号才出台。” “特温先生身为印第安部落的长老,很少和外界进行对接,疏忽了黑税法案,这是人之常情的!” 泰伦这个反驳点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要说黑税法案,已经出了一年半载了,那倒是好说。 但现在才推出不到两个月,除了政界人士、公务人员、以及市场关注新闻的人,谁会知道这么一项法案的存在? 疏忽了,这也是正常的嘛! 基耶萨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泰伦这个说法,随后看向了戴维道:“戴维税长,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法官阁下,迪特为什么会逃回印第安保留地,身为他父亲的特温,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既然他知道原因,那就证明他知道了黑税法案,而且我们前天也到保留地警给予了警告了,所以主观意识上,这是逃税的行为,这一点是无需置疑的!” 戴维的这话,同样是合情合理。 迪特案子闹得这么大,而迪特又跑回了保留地之中,作为父亲的特温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因为不想缴税,从而和国税局起的冲突吗? 既然特温知道,而国税局又先上门做了一番警告,那主观意识上是逃税这一点,也算是能够坐实的了。 戴维又补充道:“法官阁下,在6号文件的第2页,有关于特温先生的不法收益所得的详细信息……” 基耶萨立即翻开了文件,查阅了几分钟后,转头看向了泰伦问道:“辩方律师,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泰伦喉结来回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法官阁下,是迪特主动返回保留地的,而作为一名父亲,无论儿子犯了什么罪名,保护都是应该的,这是人之常情,按照联邦法律,这不应该算作包庇!” 美利坚这个国家的法律体系中,其实并不提倡大义面亲这种行为。 曾经有过很多起案例,大概就是儿子因为犯下了罪行,而父亲则是给儿子提供了很多的帮助,最后父亲依然是被宣判无罪。 最后法官给出的解释是,法不应该大于情,作为父亲因为爱这种行为保护儿子,不应该受到指责也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也彰显出了法律的人情味! 而现在泰伦明显也是抓住了这个规则,从而对包庇这项罪名进行着反驳算。 “法官阁下,法确实不应该大于情,但也要看具体到什么程度。” “如果特温只是单纯的包庇自己的儿子,那倒是没什么,关键的是,他私自购买军火、武装部落青年战士对抗国税局,其中差点害我们国税局损失一辆阿帕奇!” “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不能用简单包庇两个字来概括了,理应受到制裁!” 听到戴维的话语,基耶萨点了点头,看向了泰伦道:“辩方律师,包庇,指的是帮助迪特逃跑、或者躲避国税局的稽查,但是特温这是在武装青年对抗国税局,这不但是包庇,而且是为了包庇从而暴力抗法了,因此,你这诉求不成立!” “这……” 泰伦被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这样,特温父子两在人证、物证的指证下,罪名基本已经是铁证如山,无法再反驳。 接下来,基耶萨又针对弗吉尼亚以及伊曼进行了一番审理。 眼看特温和迪特都的罪名都已经盖棺定论,弗吉尼亚自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很快也同样被坐实。 至于伊曼,他因为和戴维达成协议的原因,所以根本就不用怎么审,直接就认罪了。 至此,迪特案的四名主要成员,全部被审理完毕。 接下来,所有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本次的高潮审判时刻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