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善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但是她知道哪怕是丢掉尊严，硬着头皮也要留下来。 这次回家之旅让她亲身体验到了一线的待遇。 家附近的便利店里的好日子烧酒已经启动了最新的包装，有家大型商超还布置了四人的人形立牌，让她刚刚走进店里就被不少顾客拉着合影。 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种大势组合成员的不真实感。 她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但是很可惜好日子烧酒辐射的范围有限，远远不如国民烧酒真露和初饮初乐，等到她回到了汉城市，就像一场华丽的梦碎了一样，哪怕是没有做任何伪装，认出来她的人都很少。 又是一张一线体验卡，一如当时的“白纸善花”一样。 等到这阵风吹过去，她就又泯然众人。 但是她不想过气，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红起来，大红起来。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说什么也要竭尽全力抓住。 哪怕是此刻李子贤的笑容里多了很多莫名的成分，可能夹杂着对她的看不起。 “嗬” 李子贤抬了抬手，示意韩善花继续说。 他倒是要看看韩善花还能说出什么话。 韩善花长吁出一口气：“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也可能不信我的话，但是我还没有过男人，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上前一步：“我什么都不要，我想火。” 原本同kbs的职员确认了李子贤的身份后，她曾经想过慢慢接触李子贤，一点一点试探李子贤的喜好。 但是李子贤跟金允智就跟真情侣一样，凭借队友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锻炼，一起出行，一起练习，没准还已经睡到了一起。 根本没有她插进去的余地。 而眼下距离出道已经不足一周，一旦李子贤出道，恐怕就更轮不上她了。 李子贤笑了。 怎么说呢。 他不是道德君子，也不会要求别人成为道德模范，所以他并不会就此去批判韩善花，反而是有点欣赏这人的野心和执行力。 但是从另一方面讲，韩善花的野心究竟是什么，是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吗？ 不管是不是，都不值得他插进去。 是小姨子姜知英的日式嗲音不好听，是臭屁的朴智妍逗起来不好玩，还是赵贤荣这厮每天整出的活不够精彩？ 是小学妹申允珠每天的分享欲不够旺盛，是好怒那金允智的瑜伽练起来不够活血化瘀，还是优雅范的李居丽崩坏后的样子不值得期待？ 他很忙的，好不好！ 原先的时间线里，因为成员zr在综艺上吐槽她酒后喜欢抱怨，韩善花公开在sns上回应对方，导致粉丝间出现成员背刺、不和的争吵。 这也就罢了，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 但是当队长全孝盛出面在综艺回应整理了这件事以后，韩善花再一次发文回应，就彻底坐实了成员不和的传言，秘密团亲爱友善的形象崩成一地，粉丝团体就此分裂。 相当没有职业素质。 他问：“你是觉得我是那种会偷偷给自己人开后门？” 韩善花目光坚定：“对，你是，我听说你们sunoon的妆造经费是我们的两倍有余，而且后续还会继续追加，没有封顶。” 李子贤和金允智仅仅两人的妆造支出就是秘密团的两倍，这是什么概念？ 她们团的妆造支出已经超出了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团体，直接对标一线团。 李子贤两人的妆造要求更上一层楼，就是顶流都没有他们两个这样的待遇。 普通的打歌服可能就是东大门市场的水平，有人气的打歌服往往是造型师定制，李子贤和金允智的打歌服则出自龙山区、江南区、圣水洞等地的独立潮牌小店。 知道的知道这是打歌舞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要出席什么时尚发布会。 有效的妆造加成不亚于将回炉重塑。 她们团能拿下四支代言，清爽贴切的妆造功不可没。 韩善花又近了一步。 她今天穿的比较日常，上面是白色的短袖，下面是修身牛仔裤，唯独在发型上有些特别，用花色发箍将长发扎到了脑后，有一种复古的校园风。 作为团里的门面，她对自己有信心。 望着微微昂着头看来，等待自己回答的韩善花，李子贤眼眸低垂，略作思索：“给我一个证明你自己的结果，我可不会给废物开后门。” “怎么证明自己？” 韩善花贴了上来。 李子贤想了想，还是没躲开：“拿下这次中文合作曲的一个名额，只要你能拿下，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进军华国，你将是团里的主捧之一。” 其实这并没有破坏当初定下来的规则，优先掌握并且精通中文的成员本来就会受到资源倾斜。 但是换在了眼下的状态里，在韩善花听来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韩善花粲然一笑，悬着的心回落，胸脯剧烈起伏起。 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到底还是男人。 吞了口水，韩善花润了润发干的喉咙：“好。” “你要不要先收点订金？” “……” 韩善花有些疑惑的回到了宿舍。 什么情况？ 他还是男人吗？ 隔壁，客厅。 李子贤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全孝盛，以韩善花最近可能心情不好为由，拜托了对方多多关注一下韩善花。 开后门？ 不存在的。 自女孩日以下的组员成员全部由他亲自敲定，可能他会格外偏爱某个成员，但是那种明显破坏社内规矩的行为，他可不会去做。 …… 第二天上午，韩善花再次以学习中文歌为名来到了他的宿舍，一坐就是一上午。 绝口不提昨晚的事，言行也很守分寸。 是个狠人。 今天是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回乡的市民们陆陆续续返回汉城。 下午李子贤接到了金亚荣的电话，说是要送他蔚山特产鲸鱼肉，让他过去取一下。 而当他问了金亚荣人在哪时，这家伙居然说是自己还在火车上，摆明是换着法子骗他过去接她。 所以他去了。 主要是没有吃过鲸鱼肉，想尝一尝。 “我的鲸鱼肉呢？” “我们上车，我拿给你。” 李子贤瞄了眼金亚荣背在身前，有点轻便的双肩包，不置可否。 等到两人都坐进车里，他继续追着讨要：“我的特产。” 蔚山的特产确实是鲸鱼肉。 只不过在2012年随着半岛政府迫于国际压力放弃了所谓的“科研捕鲸”后，这项特产就慢慢消失了。 金亚荣系好安全带，咧嘴一笑：“你可能听错了，不是鲸鱼肉，而是鲸鱼巧克力和面包。” 她拿出一盒巧克力和两袋袋装面包：“呶，蔚山特产。” “下车！” 李子贤按开了金亚荣安全带：“给我下车！” 金亚荣反手拉死副驾车门。 “欧巴，鲸鱼肉带过来会变质的，你要是真的想吃的话，下次，下次我带伱回家吃，好不好？uli偶妈学过一段时间中餐，还能给你做中餐吃。” “嗯？好不好？” 不愧是未来的rap担当，她的语速飞快，生怕会被赶下去。 李子贤可不吃这一套：“下去。” “欧巴，”金亚荣两手握拳握在脸边，噘起红润润的小嘴：“布嘤布嘤” 这就是個活宝。 李子贤笑了出来。 见到撒娇似乎有用，金亚荣扭动着上半身，夹起嗓子，娇娇道：“欧巴呀，我，最喜欢，欧巴了！” 说完她一只握拳的手往下晃了几下，另一只握成拳形的手轻轻朝李子贤的方向砸了一下，然后笑着舔了舔嘴角，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 “下车！” 金亚荣急严肃，弯下身道歉。 李子贤并没有那么强的口舌之欲，也对鲸鱼肉没什么兴趣。 他能来接金亚荣，单纯只是有点无聊，这不，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无聊了。 “系好安全带，发车了。” “内！”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金亚荣撕开包装，撕下一块面包，侧过身子递向了李子贤：“欧巴，呶。” 李子贤侧过脸，一口咬住嚼吧嚼吧吃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 “就，就是面包的味道。” “诶，本来就是面包。” 金亚荣笑着又拿出一块鲸鱼巧克力，喂给了李子贤。 然后整个人歪在座椅上，两条大长腿随意的敞开各倒在一边。 李子贤瞄了一眼。 在喜欢腿这件事上，他始终如一。 中秋假期结束后，李子贤和金允智再次埋头练习。 期间老爸李建盛和老妈沈馥问他两人要不要过来一趟看看他的初舞台，被他拒绝了。 不过两人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打算拿到今年度的年终奖就正式离职，算是了结他的一桩心事。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九月二十八日。 东大门区。 “ok！过了。” 随着摄影师喊过以后，担任本次试衣模特的李智仁弯身向工作人员行礼告别。 来到为她介绍工作的中介，或者说经纪人身前：“欧尼，那我换下衣服就走了。” “等一下，下午那份代班的工作，薪酬比这份还要高一点，你真不要？” “谢了，但是我今天下午真有事走不开。” 经纪人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李智仁这个拼命三郎居然拒绝她的工作邀约，就多嘴问了一句。 李智仁粲然一笑：“今天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人首次出镜，我想亲眼见证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