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亿，祖宗保……” 李建盛突然怔住。 “多少？” 沈馥音量拔高。 儿子铺垫了这么久，态度又这么认真，她可以理解自家儿子指定是撞了大运，从几十万到小一两百万，她都敢想一下，但是眼下的数字着实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72亿，折合软妹币4200多万。” 李子贤抽出一张工行卡放到桌上推了过去：“光是这张卡里就有100万，刚好我要去换一下驾照，你们要不要跟我去银行确认一下？” 其实听到这里，李建盛和沈馥就已经信了七七八八。 他们家这个小滑头从来都是变着法子装穷，伸手要生活费，哪儿里会像现在这样说什么自己有钱。 之所以没有全信，不是他们不相信李子贤，而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自家儿子前一秒还要靠他们两个提供生活费，下一秒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千万富翁，这换谁来，能一下子就转过来脑子？ 沈馥又问：“真是靠买足彩赚的？” 李子贤说：“从银行抢的。” 沈馥化身小孩哥无语的表情包，扭头冲申允珠笑了笑：“真的赚了……72亿？” 申允珠重重点头：“内，欧巴的直觉很准，就跟这位‘还债三千万’的网友一样，兑现的时候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真的！” 小区斜对面的工行自助银亭里，看到那一串灼眼的数字，沈馥和李建盛心里再无一点怀疑。 “到底怎么赚的？”走出银亭，沈馥向申允珠打听细节：“好好跟我说说。” 这个问题显然超纲了，申允珠像只受惊的小仓鼠一样，望向了身后的李子贤。 李子贤跟了上来，笑着帮忙解围道：“妈，允珠可不懂足彩，她就是看我瞎买的。” “也是，跟我说，我也一头懵。” 四人坐进车里，朝着车管所而去。 “这么一大笔钱，你打算怎么用？”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李建盛问道。 没等李子贤回答，他又感叹道：“没想到我李建盛不惑之年居然还能靠儿子跻身千万富翁家庭，你小子可真是给我和你妈长脸。” “更长脸的好事还在后面呢。” 李子贤没有瞒家里人的意思，直接将自己买了一家小型企划社，打算玩票似的出道一下的计划原原本本全都告诉给了家里人。 李建盛和沈馥只是普通的工薪一族，囿于自身的阅历和见识，关于这个话题，两人基本插不上嘴，只是偶尔会时不时感叹一下自家孩子出息了。 唯独在听到李子贤花了32亿买了三层楼后，沈馥大为赞同：“投资不动产能有效降低投资风险。” “果然沈女士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思。” 李子贤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自家老妈。 儿子的一句话让沈馥因为感到自己完全跟不上儿子脚步的局促感一下子被冲淡：“那是，没有我哪儿有你。” “切” 驾驶座传来一道略显不服的气息。 李子贤笑着补充道：“爸，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李建盛不由得直了直身子，心里某些念头再次浮了上来。 步行往车管所大厅走的时候，他拉着李子贤落后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用中文叮嘱道： “我和你妈因为突然有你了，跑出家里，虽然我们一家和和乐乐，但是在你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前，我希望要做好保护措施。” “咳咳咳”李子贤轻咳了两声：“爸，你扯远了，不过你中午表情凝重就是担心喜当爷爷？” “别瞎说，伱当我是你妈？” 李建盛心虚了一下，转而岔开了话题：“什么公司什么业务，你爸不懂，但是我对你就一個要求，对旗下的艺人好一点，至少不要弄出张……” “放心好了，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一句话就让这番父子谈话上升到了不该有的高度。 李建盛一怔，继而大为欣慰：“你呀，出去一趟，人沉稳多了，现在比你老爸还要有气度。” “还是您教的好。” “这话我爱听。” “对了，允珠家里到底是经营什么事业的？” “资源回收和能源进口，每年也就是五六百万的利润吧。” “也就？” “也就。” “……” 今天是周五，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里，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出行，在赵都市里的各大景点打卡。 期间李子贤将那张工行卡塞给了李建盛，还力劝了两人辞职。 沈馥觉得都干了大半辈子，再过十年就能熬到退休年龄，有点舍不得，然后就被他一句“别给国家添麻烦，养老不能靠政府”给整破防了。 紧随其后，他又表示自己在国外吃香喝辣，让父母在家里受罪上班，这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即便是如此，沈馥还是有点犹豫不定：“再等等吧，不着急。” 李子贤知道父母是担心他的事业有反复。 一旦他的事业破败了，起码还有两个双职工帮忙托底。 其实光是能让他随意支配这笔横财，自家父母已经比绝大部分家长开明多了，所以他决定等自己快出道的时候再劝一下。 人生就这么短，值得花费时间去享受的乐趣还有很多，老老实实上班显然不在其中。 八月二日，星期一。 李子贤骑着小电炉载着申允珠前往了市里的一家78元自助餐厅，参加几个高一同学的聚会。 作为同龄人里少有的不走寻常路的存在，前往半岛当练习生的他一直都是熟人圈里话题度最高的存在。 这不回来没两天，只是被一个以前的老同学碰到以后，他回国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腿一样传遍了熟人圈，一个个追着他问东问西。 于是几个跟孽缘似的或是从初中，或是从小学开始就认识，最后还进入了同一所高中，还“不幸”在高一分到同一个班的老同学就邀请他一起出来聚聚。 他喵的，真是孽缘，逃都逃不掉。 重来一次，对于以前国内的人际关系，他看得很淡，没必要避着，该来往还来往，至于能不能维系住关系就交给时间了。 …… 78元自助餐厅。 “说是回来待两周，这周周末就要回半岛，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大明星了。” “牛啊，这是咱们班里第一个大明星了吧。” “来了，来了！” 随着其中一人喊了一声，坐在桌前的众人纷纷看向餐厅入口，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阳光正好。 其中三名女生微微张圆了嘴巴，惊叹于老同学的变化。 明明来人的五官都没变化，但是愣是有了一种不亚于明星的质感，就是李子贤突然在街上迎面走来，她们第一时间都要愣一下才敢问一句是不是李子贤。 紧随其后李子贤身后晃出的女孩子也让人暗暗惊奇。 白净的脸庞上唇红齿白，模样娇俏可爱，修身得体的花色连衣裙下摆只到膝盖，再往下是一条笔直白嫩嫩的美腿，看得她们暗生羡慕。 短短一个照面，就让几人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差：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同龄人，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李子贤是高他们几届的大学生。 就连女朋友都有了，这让刚刚脱掉千篇一律的校服，重获头发自由的几人好生羡慕。 “都到了？” 李子贤走到近前后，笑着问候道。 “女朋友？” “介绍一下呗。” 李子贤指向申允珠：“申允珠，我在半岛的高中学妹，听不懂中文……” “卧槽！” 桌前的四个男生发出男生间最高级别的致敬。 “……” “见过宋慧乔、孙艺珍、金泰熙、全智贤吗？” “见过。” “谁最漂亮？” “肤浅了不是，各有各的美。” 在场七个人里没有纯粹的韩娱粉丝，但是架不住早年韩剧热潮时，凭借各种荧幕、荧屏形象，这些女艺人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像是一提起宋慧乔，耳边就开始“darlgdarlgdarlg” “半岛真的是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吗？” “假的，市中心都有棚户区，不少人还住在半地下。” 面对七个老同学轮番追问，李子贤耐着性子，一一作了解答。 作为在场几个人里唯一一个有过出国经历的人，他很理解这群同龄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对于很多人来说，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走出省外，更别提出国了。 很多人对国外的呆板印象可能只是来自课外书籍、杂志上的介绍，诸如什么《读者》、《意林》、《格言》等等。 而这些刊物的输出理论只能说成分复杂，放到十多年后，全都能得一句“行走的五十万”的评价。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公知横行。 “半岛有发展快的领域，也有远远不如国内的部分，尤其是互联网模式上，国内可以说是万物竞发，生机勃勃，就比如视频网站，半岛可没有国内这种聚合类视频网站。” “真的假的，那他们只能看电视吗？” “倒也不是，半岛有一家能点播过往电视剧和综艺的视频点播网站，但是每点播一集、一期，就要花费一笔点播费，点播权过期后重看还要再花钱。” “这算是保护版权的手段吧，比我们国家好很多。” 出现这种论调并不能就说对方是不爱国，只是这个时代类似的暴论太多了，许多高中生深受其害，化身愤青。 李子贤摇头道：“当然不是，保护版权总要有人受益吧，这家网站只是半岛三家电视台敛钱的手段，而被电视台压榨的制作公司和演员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简单科普了下半岛电视剧的制作模式，道明了作为金字塔塔尖的电视台压榨制作公司和演员，频频拖欠制作费和片酬的事实。 “距离艺人协会罢演的日子不远了，你们到时候可以关注一下。” 就在这时，李子贤手机响了一下。 该说好巧不巧，来电人正是未来依靠特色化运营，特立独行于优爱腾三家之外的长视频小霸主--b站的创始人徐逸。 昨天卓青给他打来电话说是联系到了b站的创始人徐逸，并且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说是徐逸最近两天可能会联系他，约一个时间见面。 “我去接下电话。” 李子贤扭头又用韩语向申允珠翻译了一下。 “……” 吃的差不多后，跟他同住一个小区的牛犇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道？到时候我们号召同学一起买你的专辑。” 李子贤寻思他只是玩票似的勾搭几个女艺人来几场合作舞台过把舞台瘾，又不是真的打算一直当，真要是想进入演艺圈，他肯定要以演员出道。 “可能只是出单曲，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那怎么听你的歌？” “盗版就行了，千万别问我怎么找！” “哈哈哈。” 自助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在他待在家里陪父母和申允珠的最后一周里，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邀请他聚会，只不过他以有事为由只参加了其中两场。 8月8日，星期天。 李子贤和申允珠挥别了父母，经由省会真定市飞到了琴岛，见到了约定好的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