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器阁学堂。 开始上交防御法器。 周平拿着手中的法器,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扭头看了一眼哥哥周安,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安哥他这次炼制了什么法器?” “能通过第二轮考核吗?” 周平心里泛着嘀咕。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炼器水平,通过第二轮考核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只要周安和自己一样,也在第二轮考核中败下阵来,他就能逃过父亲的笋鞭炖肉。 “平弟,你准备好法器了吗?” “怎么了?你看上去挺紧张的。” 周安看了周平一眼,周平眼神闪躲两下。 “没……没有……” “我挺有信心的。” 周平的话,底气不足。 这时候,器阁阁主刘烽到来,对着众人说道。 “第二轮考核的评判标准,改为实战。” “我会施展十道攻击,抵挡超过七招,便算是通过第二轮的考核。” “若是自觉抵挡不住下一招,可以自行退出。” “现在,考核开始!”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周平祭出一件伞形法器之后,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安。 看到周安的法器,居然是最常见的戊土盾,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第二轮的考核,他们两人谁都通不过。 这样父亲也没有打他屁股的理由了。 “第一招,起!” 一道剑光,横扫而过。 紧接着,上百件防御法器,纷纷爆发出灵光。 灵光闪动,就像是明星面前的闪光灯一般,亮个不停。 第一招结束后,没人出局。 紧接着,就是第二招。 随着考核的深入,逐渐开始有法器抵挡不住了。 识时务的,主动退出考核,抱住法器完好无损。 头铁的,又认不清楚自身实力的,法器破损,心痛不已。更有倒霉的,还受了伤。 四招过后,周平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安,心中暗暗腹诽。 戊土盾,怎么能坚持这么久? 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平一咬牙,迎接了第五招。 轰鸣一声。 伞形法器破损,痛得周平心中直滴血。 他不敢继续硬撑了,继续硬撑的话,就不仅仅是法器破损了,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嫉妒地看着周安,有惊无险地撑过第六招、第七招…… 从一开始的嫉妒,然后到羡慕,再到最后的释然。 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大到永远抹不平,自然就没有嫉妒的情绪了。 周平看着周安用一面戊土盾,抵挡了十招。 成为为数不多,抵挡十招的九人之一。 他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攀比的想法。 此时的周平,满脑子想的就是,今晚怎么才能让父亲下手轻一点。 十招结束。 能坚持完十招的人,只有区区的九人。 这九人,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刘烽的关门弟子,多半就在这九人当中。 …… 三日后。 皇宫中的血腥味,渐渐散去。 小林子,又重新跑回来给李长生倒酒。 还一口一个李爷老而弥坚,目光如炬。 显然那晚李长生镇定自若的模样,给小林子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皇室老祖找你。” 天山圣母给李长生带来一个吃惊的消息。 “他要见我?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招揽伱吧。” “我听说皇室老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元气大伤,时日无多了。” “你若是不想见,那我就帮你拒绝了。” 天山圣母轻声说着。 “不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见一见皇室老祖。” 李长生淡淡地说着。 大周太祖留下来的符宝,已经被用完了。 皇室,再也没有能威胁自己的手段了。 他就是夜宿龙床,也没人拦得住自己。 更何况,他还有替死傀儡,相当于有两条命。 李长生戴上金乌面具,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皇宫深处,见到了皇室老祖。 和上次相比,现在的皇室老祖,给李长生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非要比较的话,就宛如风中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看来紫禁之巅那一夜,皇室老祖真的伤了元气。 本来还有三十年左右的寿命,现在最多只有五年好活了。 他想给大周皇室,准备后路。 皇室老祖还没说话,李长生就洞若观火,明白了他的主意。 大周皇室若是没有先天大宗师坐镇,就无法震慑宵小。 在皇室老祖眼中,自己这位金乌道君,毫无疑问,就是能镇压宵小的强者。 为了拉拢自己,甚至连之前的嫌弃都不顾了。 可见皇室老祖情况之糟糕,心情之紧迫。 “金乌道友,多日不见,风华依旧啊!” 皇室老祖看着李长生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羡慕李长生的春秋鼎盛。 “不知老祖这次找在下是为何事?” 李长生笑吟吟的,即便心里明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还是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此次老夫求见金乌道友,是真诚地邀请道友你,担任大周皇宫的供奉……” 不等皇室老祖把话说完,李长生便摆了摆手。 “道友,上次在下就说过。” “在下闲散惯了,只想当个山野闲人,对什么供奉之类的,不感兴趣。” “道友不听听皇室的条件?” 皇室老祖没有生气,只当李长生是在坐地抬价。 什么闲散惯了? 听听就是。 要是真闲散惯了? 为什么自己一向天山派表示想要见金乌道君,天山派的人就能找到金乌道君? 这说明金乌道君一直身处天山派之中。 压根就不是什么山野闲人。 “若是道友愿意担任皇室供奉,庇护皇室百年。” “皇室愿意拿出两件中品法器送给道友。” 中品法器? 就这? 中品法器,连他的鬼仆玉天心都看不上眼,还想用来诱惑自己。 “如果道友就这点事情,那么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供奉之事,恕在下无能为力。” 说罢,李长生潇洒从容地离开,留下满脸愕然的皇室老祖。 他,真给走了? 皇室老祖一直以为,李长生是在坐地抬价。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 李长生是真的对供奉一职,没有兴趣。 看着李长生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不定。 “那晚的神秘剑客,是他吗?” “金乌道君,以灵火闻名,似乎没有展露出剑道上面的手段?” “唉——多事之秋啊!” “也不知道,我还能为皇室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