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如此！”吕衣闻言心中一动，对自己的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 哈特勒闻言却有些尴尬的坐在原地，毕竟他也是匈奴的一员。 不过在座的就他一个匈奴人，而且年纪也最小，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吕衣敏锐的察觉到了哈特勒的尴尬，对他主动敬酒道：“吕衣初来乍到，还不太了解这片草原的情形，不知道哈特勒少族长是否可以为我讲解一番。” “恩人相请，哈特勒乐意讲解！”哈特勒感激的看了一眼吕衣后，立即站起身来为吕衣等人讲解起这片草原的详细情况。 吕衣塞外行商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就携带贵重的货物出塞，但是他身为汉人又身居在并州，论对塞外草原的了解，自然无法和哈特勒媲美。 很快，这片草原上胡人详细的情况都被哈特勒如数家珍道出。 吕衣一边倾听，一边在心中记录。 不时的还提出一些问题。 其中着重了解了一下扎得部的武力情况，以及扎得部老族长的个人性格等问题。 “扎得部原本应该可以凑齐控弦之士八百人，但是扎多尔不知恩人的厉害率众进攻，不仅麾下四百人死伤惨重，连本人都死在了恩人之手，经此一役后，只怕其族中只有不到六百人的军队了。 “扎得部也将从中型部落衰退到和我诨耶部一样的小型部落了！” 说到了扎多尔，哈特尔恨得直咬牙，语气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不过他的快意只是持续很短暂的时间就又被忧虑所取代。 “不过，即便如此仍旧是这片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想必接下来我族就要受到来自扎得部的打击报复了。” “未必如此！”吕衣却出言打断了哈特尔，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方才哈特尔你说扎得部的老族长昂日多是个信奉高压统治的人，丝毫不吝啬于在部落中散播自己的残暴，动不动就处死部落中的牧民，扎得部中之人都畏惧他如虎。” “现在他唯一的儿子扎多尔死了，我觉得扎多尔的残部必然不敢回归扎得部向昂日多报告这个消息！” “因此，此刻扎得部之中此刻应该只剩下四百老弱！” 吕衣看向众人，目光灼灼。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请诸位静听！” “吕衣老弟你有何计划？”黄毅好奇的问道。 “恩人若是有需要我诨耶部效劳之处，大可提出！”哈特勒一心想要报答吕衣，连忙说道。 “扎得部暴虐无道，不光时常劫掠我汉人商队，进犯汉境，甚至连匈奴同胞都不能相容，累累罪行必招致上天的惩罚！” “现在我们三方合兵一处足有六百骑兵，加之敌明我暗，足以代替上苍讨伐这扎得部。” “我意宜速速整备兵马即刻出兵，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吕衣环视众人，眼神中迸发出莫名的光彩。 “讨伐扎得部？”黄毅和哈特勒这两個平日里的敌对者闻言忽然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惊讶之情。 不过在惊讶之余，二人又明确的看出了对方心中被吕衣一番话语勾勒出来的野心。 “妈的，干了！”黄毅率先一拍地面将身前的酒杯碗筷震的倒了一地，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扎得部多次袭扰我汉境略我人民杀我将士，本将和昂日多那老东西深怀国仇，不报此仇本将枉食君禄！” “那扎得部仗着强盛不光霸占丰美之处的草场和水源，还时常勒索羞辱我部，今日扎得部的少族长扎多尔还妄图袭杀我吞并我诨耶部，我族和这扎得部可谓家恨绵绵，等哈特勒返回族中向父亲大人禀报，他一定也会支持吕衣大人的计划的！”黄毅表态之后，哈特勒也一脸激动的站起身来对吕衣躬身行礼道：“我诨耶部亦愿意为吕衣大人所驱使！” “二位说的好！”吕布闻言忍不住心中激昂的情绪同样拍案而起：“我吕氏商队从未招惹他扎得部，那扎多尔却想劫掠我大哥辛苦组建的商队，此乃私怨！我吕布向来有怨必报！愿为大军先锋！” “好！”吕衣见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也不由大喜道：“如此国仇、家恨、私怨齐聚，我等当杀马盟誓，今夜共击扎得部！” “善！”黄毅抚掌大笑。 “自当如此！”哈特勒兴奋的满脸通红。 “起誓约！”吕衣吩咐一声，高顺便笔走如龙，将一封包含众人讨论结果的誓约写完。 吕衣、黄毅、依次在誓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匈奴并没有文字，哈特勒便咬破自己的拇指在誓约最后按上了自己的手指印。 “牵马来！”吕衣高喝一声，成廉应声将扎多尔那匹品相非凡的坐骑牵来。 这匹马浑身乌黑，体态俊美修长，是百里挑一的良驹，若是贩卖到汉地，足以价值十万钱！ 但是此马却因为是扎多尔的坐骑自带了非常大的象征意义，却要为自己亡故的主人献出无辜的生命。 “杀马！”吕衣对吕布点点头，后者立即大喝一声一刀将马首整个斩段，可怜的马儿应声而亡，倒地踢了几下腿便没了动静。 至此，一套富有时代特色的誓约便庄重的树立完毕。 吕衣、黄毅、哈特勒这三个身份迥异之人代表着自己手下和身后的势力短暂的成为了一个小联盟。 “我等虽然已经盟誓，但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宜先推举一名盟主号令诸军。” “我本人毛遂自荐充任盟主为联盟略尽绵薄之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吕衣看向哈特勒和黄毅，眼神中满是当仁不让的自信。 盟主之位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拥有巨大的权利，不光可以指挥各军，对战后的战利品分配也有巨大的话语权，因此吕衣自然不愿假手他人。 “可！”黄毅略微思索了一番，点头认可了吕衣的自荐。 他如今麾下只有一百汉骑，虽然关隘还有一些人马，但是需要镇守关隘不可轻动，因此无论如何盟主之位都轮不到他头上。 “正应如此！”而哈特勒一心感激吕衣的救命之恩，若是不报答，他简直要每日茶饭不思，因此立即举双手赞成了吕衣的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