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是累的够呛。”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维鲁加城内,同样负责城防工作的城防官兼城市议员汉克推开了家门,将外套挂在了墙壁上。 他打算像往常一样让她夫人给她烫杯酒,之后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晚上好进行造人工作。 他喊了两句,不过他并没有得到他夫人的回应,而且一种类似惊呼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人才有的沉重脚步。 “这个贱人!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 怒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按住腰间的短剑,快步朝冲向了楼上。 他并没有发现,以往总是在楼下厨房忙着的女仆的身影,他下意识的认为她和那对男女串通在了一起,从而没有去厨房,更没有发现厨房地面的几丝血迹。 他冲上楼,一把推开了房门。但是映入他眼中的,却是他老婆被绑的严严实实,嘴被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捂住。 而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躲在门口的另一个人一个转身直接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脖子里。他拔出短剑胡乱的刺了几下,但是完全没有命中目标,几秒钟之后便瞪着双眼倒了下去。那个人走过去,拔出另外一把匕首在他身上补了几刀。 而他的妻子,此时也被划开了喉咙,挣扎着直到彻底断气才被扔到地上。 “跟以前比,这一次我们办的可不怎么样。” 那个杀死了汉克的刺客收回匕首,用萨兰德语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和他一起快速的换了身衣服,从后门离开。 而在城市的另外两个地方,另外两名负责城防的高级军官也在街角和家中被杀。 而此时拜伦的军队,也已经进入了维鲁加守军的视线之中。当然,在他们眼中,那些士兵的穿着和他们基本一致,骑着城里的马,只是身上沾了不少血迹。领头的人也依然是他们所认识的阿尔法贝大人,只不过身上的装备稍稍破损了一些。他们带着不少俘虏,还有几辆蒙着染血亚麻布的马车,看起来是凯旋归来的样子。 守城的罗多克队长看到阿尔法贝之后马上下令打开城门,欢迎他们进城。 由于天色昏暗,这支部队有一半进入城门之后他才发现了不对,因为他不认识的面孔实在是太多了。 他刚要发出警报,就听见对方的军队中有人大喊了几声,随后几个靠近他的士兵直接从马上越下,拔出缴获的罗多克军用锄迅速结果了他。 城墙上的民兵一下子就慌了,弩手们马上开始朝着下面射击,但是因为光线太差、经验不足所以命中率很差,数十支弩箭射过去,但只有少数几个人倒下。 佣兵们砸破城墙楼梯处的木门,冲上了城头,撕破原本身上的绿色罩袍,显露出里面的牡丹图案,以免在战斗中被误伤。 双方的军队马上战在了一起,而这些临时武装起来的市民在慌乱之中根本无法阻挡那些凶狠的佣兵,在混战之中节节败退,连控制城门的绞索都被佣兵们控制住了。 维鲁加的城门位置有两道城墙,见到外城区失守,守卫第二道城墙的士兵马上铁门放下,以阻止他们进入。 不过随着一辆被点燃的马车被推到铁门之前,以及足以惊醒全城人的巨响响起,那道铁门被巨大的冲击力炸飞出去,插进了一座民房里。 城外顿时火光冲天,拜伦的大军看到计划成功马上冲向了维鲁加的城门。城墙上的民兵此时在和之前进入城里的那些佣兵作战,而且处以劣势,根本无力阻击他们。所以城外的部队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从城门处杀了进去。 情况危急,城里的巡逻队和城墙附近的士兵连忙去找自己的上司报告情况,但是那些军官此时也一筹莫展,因为他们刚收到几位城防官员、军事议员的死讯。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一边下令抵抗一边去向马特阿斯伯爵报信,期间由于指挥混乱又让他们损失了上百名士兵,丢掉了好几个街区。 市民们被战斗的声音惊醒,他们惊恐的望向窗外,看到街道上火光闪烁,耳边尽是士兵的喊杀声。 而且由于拜伦的士兵大量使用陶雷,引起了火灾,火势的蔓延致使城市的一角被火焰所吞没。 有些士兵被迫闯入了一些房屋里进行防守,而他们的战斗也使房主的财产严重受损,妇女和孩童的惊声尖叫充斥在整条街道上。 南面的城墙已经被拜伦所占领,街道上到处都是搏斗中的士兵。但是尽管城内的士兵拼命的抵抗,依然无法阻止佣兵们的前进。有一些市民也在混乱之中拿起了拙劣的武器试图协助自己的军队抵抗侵略者,这让佣兵们遭遇了计划之外的打击,但是只是稍微拖慢了他们前进的速度而已。 在把城市丢掉了差不多一半之后,在愤怒的伯爵的命令下,剩余的城防部队和伯爵的近卫部队一起在街道上排好了队形,举起了盾牌,架起了长枪和砍刀。 一帮斯瓦迪亚轻步兵和雇佣剑士试图冲破他们的防线,但是还没等近身就被锋利的长枪刺穿盔甲,洞穿血肉,在哀嚎中倒在地上,被长柄砍刀剁成几块。 步兵退了回去,来自大陆各地的弓弩手们纷纷上前射出了箭矢。他们的箭力道十足,但是收效甚微。就像之前那些罗多克的市民弩手一样,给对方造成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佣兵们被迫向后撤退,而长矛手方阵则是缓慢而又沉稳的一步步前进,将这些佣兵逼到狭窄的巷子里。 此时牡丹佣兵的骑兵几乎派不上用场,人员拥挤导致他们根本无法发起冲锋,他们只能下马步战,和龟壳一样的罗多克军阵正面对抗。 这些佣兵撤出了那个街区,不过罗多克市民们也没有时间欢呼。因为还不等他们收回这条街道,另一支部队就替代了那些混合佣兵的位置。 他们大部分身着皮甲和软甲,小部分穿着鳞甲和链甲。头戴锅盔,手持和他们的长枪基本等长的锋利长戟,不用盾牌,排成和他们类似的阵型朝他们冲了过来。 盾墙后面的弩手们发射了一轮弩箭,射倒了十几人,不过这并没有减慢对方冲锋的速度,很快双方的长杆武器便碰撞在一起,不断的前伸后退,刺倒一个又一个士兵。 不过罗多克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虽然对方防护拙劣而且不持盾牌,但是他们的长戟却杀伤力巨大,他们的护甲并不能保护他们太多。而且长戟能从上方跨过他们的盾牌劈砍,还能砍断己方的枪杆,几个交锋下来就逼停了他们前进的脚步。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受训不足,但是士气很高,一直是处于进攻位置不压制着他们。 这是两个步兵集群之间的较量,双方都使劲浑身解数,使用手中武器杀伤敌人,战斗很快便陷入了焦灼状态,而且罗多克方面的伤亡也开始迅速增加,超过了他们给对方造成的损伤。 而这时候,另一条街道处的长矛手被两倍于他们的佣兵击溃,大量伐木队佣兵和诺德士兵很快就冲了进来,挥舞着长戟和战斧,从右侧朝他们发起了进攻。双线夹击之下,哪怕是这些训练有素的罗多克长矛手们,也只能在从后方赶来支援的军士们的支援下撤退回城堡。 不过虽然说是城堡,不过维鲁加城并不像德赫瑞姆那样防护完善的半要塞城市。虽然两者都是双方国家的农业重地,但是维鲁加的商业性价值远大于军事性,城市中心的城堡更像是一种防护性更好的大型庄园,更没有护城河和高大城墙的保护。 而且在拜伦发起的突袭之后,城内的守军已经减了一半,剩下的士兵抵挡不住对方的进攻。 所以马特阿斯伯爵做了一个十分心痛的决定,他留下一部分忠心的士兵断后,自己带着家眷和最为值钱的几样东西从北门离开了。而拜伦的部队数量并不足以包围全城,也没有截断城内所有的街道,所以让他们逃走了。 但是城市的沦陷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