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果老度狗的故事讲完了,客人们看到饭桌上的国舅泡鲞,笑道:“老板,这是不是代表着你开始讲曹国舅的故事了?” 曹国舅的故事?曾经听柴今理说过,他是后周皇帝柴荣的第三十三世孙,他的先祖曾受过曹国舅的救命之恩,点化之德,家族才延绵至今。为什么保有八仙傩戏,也因为这个传承原因,因时间紧,当时没好好挖掘,正好找个机会了解了解,满足一下好奇心。金华斌得到提醒后,立即开车来到谷坦扛轿田村。 有人还记得自己的祖宗是皇帝,柴今理不无得意地翻开族谱,对着它展开故事。 “这得由靖康之难,金兵入侵中原,俘虏了二圣,宋室南迁说起。对于金兵为什么会南侵,各种流言蜚语四起,其中的一种流言就是柴氏不甘心江山被赵家所夺,计划借兵报仇,结果呢引过来的狼入室。柴家的先祖,柴荣第六代孙崇义公柴夔悟也被金兵抓走了,却被人传为他报了仇后,知道中原百姓容不了他,于是投敌跟金兵回北方了。 战乱之时,人心惶惶,人人被仇恨蒙住了心。大宋立国已有一百五十多年,有几人怀念后周这个短暂的朝代?但就这样荒堂不禁的谣言,也有许多百姓相信了,对柴氏子孙施以白眼,有道是 《国难》 靖康耻,国土丧, 离人泪,汇成江。 君王亡命去临安, 百姓弃家避战乱。 风声鹤唳日三惊, 却把乱源归柴家。 斗金兵百般无胆, 欺自家横眉心寒。 柴家堂兄弟一行四人柴卓、柴萃、柴叔夏、柴叔秋等从东京逃出,来到长江渡口,拿出路条准备过江,却被兵士拦住,厉声高骂道:“你们把大宋北方的领土卖了,还想过江祸害我江南百姓啊,金人的奸细。” 说完,把路条撕了,抛到江中,哈哈大笑。 柴叔秋,柴叔夏表明自个的身份,说兄弟俩是崇义公柴夔悟之子。士兵更是气愤,指着他们的鼻子高喊道:“大家快来看呀,这几个姓柴的奸细还想过江害我们呢。” 不明真相的难民们围了过来,纷纷地对他们吐唾沫,好象他们真的是卖国贼。 听得柴今理说到这,金华斌对难民的行为表示理解,解释道:“你看乱世南北朝,南朝宋齐梁陈,北朝魏齐周,再看宋前的五代梁唐晋汉周,都是借春秋战国时的大国名,或前期国名而建立朝代的,老百姓不名就里,以为他们是复辟前朝,情有可愿。难得到你这里收集故事,肚子饿了,可有什么吃的?” 柴今理笑道:“总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给我宣传吧,锅里已炖好黄精鸡了,要不,你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 以词换食,解一解馋,也是件趣事。金华斌思索了一会,提笔写道: 《西江月,黄精鸡》 仙人余粮黄精,晓天唤日公鸡。红泥小炉火正旺,徐徐香飘三里。 七八克酒增香,两三勺酱调色。更釆蕈姑竹林边,煮出仙家滋味。 这鸡味道不错,可以收入民宿菜谱中。金华斌记下制作过程,边吃边听柴今理继续他的故事。 兵慌马乱,路条被撕了,即使有钱,也没一艘船敢渡他们。晚些金兵杀来,将如何是好?柴卓、柴萃兄弟俩窝着一肚子的火,抱怨道:“我们老柴家江山被赵家所夺,事后假惺惺地说共享富贵,现在有难了,抛下我们逃命不说,更指我们为引狼入室的乱源,我们有钱有粮,不如真的登高一呼,放手一搏,说不定能重复先祖荣光。” 柴叔秋,柴叔夏忙捂住他们的嘴道:“两位兄长慎言,以防隔墙有耳。目前大事是如何找船过江。” 四人往江上望去,难民成众结队,那轮得到失去路条的他们?只得沿江往上游,期望能找到一条接私活的小舟,多化钱财渡他们过江。富家子弟少走野路,走了五六里,脚都起泡了,也不见船影。没奈何坐下休息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细乐,一个官员打扮的人带着两个随从往这走来。 柴叔秋,柴叔夏是崇义公的公子,由官服上看出,这官员品级居然是二品,只带两个随从,而不坐轿,应当也与自己一样是逃难的,可既是二品的高官,本身就是路引,为什么会走到荒郊野渡呢? 四人看他们走得狼狈,无精打彩的,估计是出府时逃得急了,没带干粮。加上好奇,于是,招呼他们一起休息,并分了些干粮给他们。官员与随从没有客气,接过干粮,三两下就吃完了,拍了拍肚皮,对他们说道:“吃了你们的食物,无以为报,要不,我送你们过江吧。” 这野渡里那有船呀。四人张望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片板只木。官员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对他们介绍道:“我是变戏法的。” 来到江边,念念有词,念毕,扑的一声,把朝板抛到水里,水面出现一条船,刚好可容七人乘坐。 神仙哪,四人忙跪下叩谢救命之恩。官员说道:“什么神仙,我就一个变戏法的,变的船有时辰,误了时辰我们全掉江里了,快上船。” 四人慌忙上船,两个随从摇着橹,手法生疏,几次浪头打上来,差点把人冲江里,官员也惊慌不已,吩咐他们小心,看着确不象神仙从容不迫的样子。 《朝板渡江》 曹国舅,抛朝板, 咒语出,化扁舟, 载着七人渡长江。 风急浪高涛如雪, 水如急雨使人寒, 三个时辰始靠岸。 道戏法幻象渡水, 是神仙游戏人间? 七人与风浪搏击了好几个时辰,精疲力尽,方得船靠南岸。瘫软在地上休息了半个时辰,柴卓把干粮分给大家,各自吃了一些,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体力。这时,官员打扮的突然起身喊道:“我的朝板呢,被水冲走了吗?” 大家急起身到江边,发现朝板变的船不知为何,缆绳祓冲开了,漂到芦苇荡里,距江岸已有百十尺之遥。两个随从忙脱衣游过去,奋力把船拉到岸边。官员念念有词,好一会儿,船变回朝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