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盛家变得忙忙碌碌起来。 大娘子的管家能力逐渐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由于家里才娶亲没多久功夫,还是两门亲事,盛家多添了许多的人口进来。 这让数算心算本就不太好的大娘子更加雪上加霜。 而且汴京城里各个官宦府邸的宴会,她这个盛家的主母还必须得去参加。 所以,林噙霜的心思又逐渐变得活泛起来。 现在的林噙霜已经摸清了陆泽如今脾气性子如何,只要不触及到盛家的整体利益,对于家里面一般的打闹,纮郎一般都是不太喜欢过问。 “墨儿。” “你娘现在可只有你能指望了啊!” 墨兰不敢私自应承下来,偷摸的找到了陆泽。 陆泽哑然一笑:“大娘子若是愿意把管家的权力分出点,那便由着你娘来管。” 大娘子自然不是能管家的材料。 而林噙霜眼下以妾室的身份再来管家其实已然不妥,家里毕竟多了两个儿媳妇在看。 陆泽知道,哪怕大娘子焦头烂额,也不会把好不容易收回来的管家权交给林噙霜,她需要的帮手其实另有其人,这个人也是陆泽给盛家挑选来的内宅新任掌舵手。 “海朝云” 长柏跟海氏婚礼之前的时候,海家为女儿准备的十里红妆嫁妆全部涌入到了盛家府里,几十个大箱子绑着红花抬进府里,还有陪嫁来的诸多田地铺面。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明兰当时看的满脸震惊。 “不是都这海家是清流门第吗?” “原来这个清是清贵的意思,不是清贫的意思啊!” 她本来以为这二嫂家里条件可能不是太好,现在看起来貌似是自己井底之蛙。 这些嫁妆的种类包括了衣、鞋、住、孝婚、桑、绫、罗、农、工十个方面,成亲队伍洋洋洒洒排队有十里长,一路上鞭炮锣鼓满响,满眼望去十里皆红,意为十里红妆。 海朝云的长相并不是那种容貌极为突出的类型,但胜在气度非凡。 大娘子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不爽,觉得自家儿子以后没准也能够配享太庙,妻子不是沉鱼落雁,也得闭月羞花才校 刚入门那几,大娘子存着要压压这个儿媳妇的心思。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海氏表现十分温顺,从早到晚侍奉在大娘子身边,不论干什么都没有丝毫怨言,脸上还挂着开心的微笑,似乎很是乐意伺候婆婆。 三个兰对此表现的大为震惊。 毕竟都是还未及笄的女子,并未亲眼见过亲媳妇在婆家是个什么模样。 现在看了看这二嫂的遭遇,心里顿时愁苦起来。 “这做人家儿媳妇都得这样吗?” 墨兰在得到陆泽同意后,开始时不时的为林栖阁娘争取管家权力,而大娘子宛如个护犊子的母老虎般严厉拒绝,她果不其然的把管家权开始跟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儿媳妇分享了一丢丢。 在盛家横冲直撞的大娘子知道,她的确需要个帮手才行! 在海朝云接手了府里的些许业务后,盛家内宅的运营果不其然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在林栖阁的林噙霜自知管家这件事以后跟她再无半毛钱关系,只能娇弱哭诉纮郎纮郎霜儿想你。 明兰在那晚跟老太太聊了许久,虽嘴里着对公爷已经放下,但心里放下一个人又有多难。 “嫂嫂,你那般侍候大娘子,不累吗?” “还是这亲娘子以后去了别家都是这样?祖母总姑娘成了媳妇就自然的矮了几分。” 明兰心翼翼的跟海家嫂嫂着话,她其实觉得这嫂嫂为人很是不错,在府里不少下人都夸赞是个贤惠的人,还有人偷偷道比大娘子管家合适多了。 “唔” “其实是你二哥哥教我这么做的。” “他,听训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过婆母这一关。” 海朝云朝着明兰眨了眨眼睛。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以后,她知道自己这个姑子是个可爱无比的性子,不会搬弄是非,觉得跟明兰相处要比跟如兰墨兰轻松不少。 正月初八,到了盛家进寺烧香的日子。 老太太一生礼佛,今日盛家女卷们全体出动,内宅下人们早早的便准备了起来,在门口备下了五辆桐木漆的大马车,老太太、大娘子、海氏一人一辆,墨兰跟如兰一辆车,而明兰则是跑到了三嫂嫂余氏的车上。 今日,由于余家老太太也要上山礼佛,两家便商量着一块去。 明兰靠着余嫣然的肩膀正在昏昏的睡着,她来到三嫂嫂的车上自是为了能够舒服的睡觉,不然跟四姐姐五姐姐在一块,明兰属于被靠着的那个。 良久后,明兰感受着鼻子被捏住,只听见余嫣然笑道:“起来啦,我们到承光寺啦。” 婚后的余嫣然变化不算大,她的性子跟海氏算是两个不同类型,长枫自是喜欢嫣然这种娇弱性子,让他很有当男饶感觉。 三个兰被沙弥寻了间厢房,正进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位面容娇媚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样子,微微仰着头瞅了如兰几人一眼,率先走进了厢房。 厢房里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那位华装女子主动开了口:“我姓荣,我叫荣飞燕。” 明兰这才了然。 原来这位是荣妃的妹妹。 如兰跟墨兰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她们之前在齐国公府的时候还讨论过荣家竟然没有来参加宴席,毕竟这荣妃想跟齐家结亲的消息算是最早传出来的那批。 只是没料到后面汴京城的局势变化如此大,邕王府开始占据大势。 “我们那屋里人太多,吵的我脑仁儿疼,便寻了这个屋子想清静下,倒是叨扰了几位妹妹。” 荣飞燕嘴上着叨扰,但脸上神情倨傲,半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两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是荣飞燕在听到这盛家女子们竟也在年前去了齐国公府,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听到平宁郡主对那位嘉成县主如何如何。 “五品官家卷都能去?” 只听见她又不屑的道:“王妃?她算哪门子的妃。” 正月十五,元宵节会。 荣国丈家女儿荣飞燕当众被人掳走,第二日被人从马车上丢到了繁华街道。 当晚上,陆泽接收到了来自于宫中密旨,独自入宫。 “风滥前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