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黑衣人,全都是言冰云培养多年心腹。 这十二人,不仅境界全是七品以上,还懂得合击之术。 纵是九品高手,也可一战,若是对阵初入九品,还可将其生擒。 他此去北齐,自然要做些准备。 平日里,这十二人便是他的商队镖师。 此刻,为了从范醉手中夺取提司令牌,不得已,这才派出十二高手。 十二人,将范醉三人团团围住。 “言冰云,你要想清楚后果!”费介提醒道。 “诛杀国贼,收回令牌,任何后果,我皆能承担!”言冰云决绝道。 见他主意已定,费介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对准几人,说道: “谁敢动,我要他不得好死,全身溃烂,尸骨无存。” 似乎知晓费介所言非虚,四周十二人,果真止步不前。 “怕什么,上!”言冰云再次下令。 与此同时,他也拔出手中之剑。 “随我一起上!”他一马当先,毫不畏惧。 可是,走了两步,却木然回头望去。 眼前情形转变,让他思绪为之一顿。 只见那十二人,齐齐手持冰刃,对准他。 言冰云:“……” 这一刻,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么不真实! 他肯定是看错了。 自己培养多年心腹,怎么可能背叛他。 而且,毫无征兆可言。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让他措手不及,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你们……”言冰云指着几人,满是不可思议。 他想不通! 结局为何会变成这样。 感情,这一路走来,除了他,全是叛徒? 他身边,除了他自己,其余之人,尽数都是暗探。 “怎么,还不明白?”范醉看向言冰云,戏谑道。 一旁,费介、范闲,两人也是呆住。 眼前景象,局势发展,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 一时之间,脑子还真有些没转过弯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言冰云手握长剑,警惕看着范醉。 范醉神色归于平静,无所谓道: “或许你是对的,我就是你口中的国贼。 只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我与你说过,我做事有个习惯,永绝后患。 言冰云,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言冰云后退一步。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转变,太过突然了,让他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少年,又是何人。 见他如此作态,范醉顿感无语,嗤笑道: “怎么,言公子想逃?你刚才不是说,只要能杀了我这个国贼,不惜此身吗,如今为何退却?” 一旁,费介与范闲对视一眼,二人都没开口。 但心中震撼,却久久不能回神。 这十二人,不是言冰云心腹吗,怎么转念之间,却成了范醉的人。 这到底说怎么回事? 范闲心中,万马奔腾。 穷极想象,他也不明白,这一切,为何反转如此之大。 自己兄长,又到底是何人。 同样的问题,也在费介心中闪过,让他愈发费解。 范闲看着自己兄长,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眼前一幕,怎么有种即视的熟悉感。 除了自己,其他人全是暗探。 酒厂老板?侦探柯南? “临死之前,可否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何人?”言冰云沉默了一下,开口道。 “不能!”范醉果断拒绝。 搞笑,我凭什么满足你的愿望! 言冰云:“……” 拒绝得如此干脆,也让他大为意外。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嘚瑟一番,出来装逼吗? 这范醉,果然还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那你能否告诉我,他们是何时被伱收买的?”言冰云不死心道。 范醉摇了摇头,道:“收买这个词,不准确。” 不过,他所说,也仅限于此,并未透露更多。 闻言,一时之间,言冰云面如死灰,再无半点傲气。 “输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说罢,他看向一旁费介,试图做最后努力,劝解道: “费老,情况你也看到了,范醉此人,确实是国贼。 有朝一日,庆国必有一劫。 您今日何不出手大义灭亲,以摄国威。 此间事了,你我禀报院长,启奏陛下,必然大功一件。” 费介本就神色恍惚,忽闻此言,愣了一下,看向范醉,继而由将目光看向十二黑衣人。 最后,他与范闲对视一眼。 “言冰云,你大概弄错了一点。”费介看向这個试图绝地求生的少年,带着几分复杂,说道: “他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养老之人。 庆国……庆国关我鸟事!” 话音落下,言冰云身体微微一震,倍受打击。 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身形踉跄,险些站不稳。 “范醉,你今日若杀了我,院长和我爹,必定严查此事。 届时,你又该如何应对?” 言冰云心中,依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他内心,极致不甘。 范醉乃国贼,事实俱在,自然无假。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只是,还有诸多谜团尚未解开,他便已没了生路。 范醉的真面目,今日之后,又会再次隐藏。 他必须活下去,揭穿范醉真面目,以国法制裁之。 “他说得不错,他若死在此处,院长和言若海必然一查到底。”费介开口道。 此事,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进不得,退不可,实为两难境地。 便是费介与范闲,也不经忧心,不知如何决断。 “我倒是有个好的提议。”言冰云惨笑道。 “说来听听。”范醉笑道。 “将我押往北齐,再行解决,岂不完美?” 费介诧异看向言冰云,随后皱眉道: “他这办法不错。” 只是,言冰云的盘算,三人自然都一清二楚。 他这是想拖延时间,为自己续命。 希望在前往北齐这一路,能寻得片刻机会,逃出生天,逆天翻盘。 “把他交给我,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他活着回来。”费介思索片刻,又补充道: “这一路,我都会给他下毒,让他动弹不得,绝无机会逃走。” “哥,我觉得可行。”范闲也说道。 谁知,范醉这时却笑了,看向言冰云,斩断她最后一丝挣扎念头,道: “你这主意确实不错,不过,太过麻烦,而且带有一定风险。 我这人办事,还是喜欢一劳永逸。” “那你要如何……”言冰云话说一半,却忽然瞪大眼睛。 就在前方,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此人样貌,无论是外形穿着,还是底蕴气质,便是开口声音,也与他一模一样。 只见那人来到范醉跟前,单膝而跪,道: “参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