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色阳光,轻轻洒下,照亮整个世界。 一道彩虹,绚丽多彩,高悬天际,像一道魔幻桥梁,连接着天空与大地。 彩虹颜色鲜艳明亮,每一道色彩,都散发着无限美丽。 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与宁静。 院子里,鸟儿清脆的歌声飘荡在空中,构成一曲和谐交响乐。 孤寂的清晨,唤醒生机,万物苏醒,焕发出新的活力。 某处房间,范醉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昨夜睡得一般,实在是因为,这房间居然不隔音。 那销魂声音,差不多一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弭。 不过,他也忙活了一夜,初见成效。 轻轻一跃,来到屋顶,继续修行。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话对修行者而言,弥足珍贵。 只是,诸多懒人早晨真起不来,难以坚持。 毕竟,被子里暖和,谁想起床呢。 修炼结束后,在老鸨安排下,花魁作陪,他吃了些早饭,这才离开。 临走时,花魁一直目送,看他的眼神,韵味深藏。 老鸨自然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当即轻声点拨花魁,说道: “别看了,我们与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闻言,花魁眼光忽然黯淡,随即却又想起昨夜之事,双眸深处,隐晦闪过一抹光亮。 范醉走出百花楼,顿时看到,楼外有不少人早已等候在此。 言冰云也在其中。 “范公子,随我走一趟吧,关于血手幽灵一案,我有些事想问你。” 说罢,言冰云轻轻挥手,便要示意手下将他带走。 范闲却率先开口道:“你来得真慢。” “什么意思?”言冰云蹙眉道。 “没什么意思,我自己能走。” 说罢,与言冰云并肩而立,朝城主府方向而去。 范醉看了眼这位孤傲的小言公子,双眼凹陷,略显漆黑。 虽做了掩饰,但仔细些,还是能够瞧得出来。 他昨夜失眠了! 一夜未睡。 眼袋这般严重,黑眼圈如何也掩饰不住。 必然心事重重! 其实,在他的预计之中,自己既已离开范府,去往青楼。 言冰云在得知消息后,应会第一时间带人前来。 他人在范府,言冰云便是有再大胆子,也不敢前去要人。 或许不用给范醉面子,但是老夫人当前,自然有些难办。 可是,范醉若离开范府,出门在外,这可就好办多了。 直接提人便是。 可是,有一点出乎范醉意料,昨日傍晚,以及晚间,言冰云竟未曾到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夜宿青楼,顺带办事,逐步铺开情报网。 一直到今日早晨,言冰云才姗姗来迟。 范醉不明白,他算漏了什么,才会有此疏漏。 不过,既然来了,那便不算太晚。 其实,范醉哪里知道,他的计划本毫无破绽。 只是,他却遗漏了一点,言冰云对这百花楼,已有了心理阴影。 毕竟,他的第一次就是在此献祭的。 从此,他再也不干净了。 对他而言,这将是一生的耻辱,无法洗干净的污点。 不多时,众人来到城主府。 老城主在得知消息后,顿时装病,卧床不起。 其实,就是不想插手此事。 院里,言冰云开门见山,“血手幽灵一案,是否与你有关。” “对。”范醉回答得极为果断,并未有片刻迟疑。 如此做派,倒是让言冰云微微一怔,竟忘了接下来要问什么。 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范醉可能会诸多狡辩。 为此,他准备了不少手段,不少言语。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派不上用场。 似乎一拳力量,尽数打在棉花上,无从着力。 “你就是血手幽灵?”言冰云迟疑片刻,继续问道。 “对。”范醉的回答,依旧简单明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意。 两个问题问出口,言冰云似乎立即词穷。 直到此刻,他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非但武功高强,心机也深不可测。 言谈开始,自己就被他死死压制,思绪也被一再打乱。 “是你杀了那些海盗?” “对。”范醉点头,然后问道: “小言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言冰云脸色一阵变幻,阴晴不定。 见他如此神色,范醉面色平淡如水,不可知否一笑,反问道: “小言公子,你一心着急查案,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言冰云微微眯眼。 “你心里对我颇多不满,所以,一直想寻个机会找我茬。 可是,你大概忘了一点,你所查的血手幽灵一安,即便最终确定,我就是血手幽灵。 得到答案,你又能奈我何?” 海盗之流,人人得而诛之。 他杀海盗,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百姓而言,都是好事儿,有功无过。 这件事,与言冰云想公报私仇的心思,完全背道而驰,无法借力。 此话一出,纵是言冰云盱眙了多年的静气功夫,此刻也一泻千里,变了脸色。 确实,他太着急找范醉的麻烦了。 若能寻得他的把柄,便可定罪。 太过着急,反而本末倒置,利令智昏。 言冰云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 “你虽诛杀海盗有功,却故意诱导百姓出钱出力,修建庙宇,有蛊惑民心之嫌。 所以,对于这件事,伱还是随我一道回京,听候院长发落吧。” 话音落下,四周已有不少人将范醉围了起来。 这话也让范醉愕然了一下,这個理由,他确实没想到。 蛊惑人心,这本就是朝廷大忌。 得人心,与蛊惑人心,其实永远只有一线之隔,只是看怎么理解罢了。 范醉微微摊手,并未解释,只是鄙夷道: “言冰云,你口口声声,自己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庆国,就这?” 这话似乎直插言冰云痛处,脸色略带愤怒,“押下去!” 四周之人就要动手,范醉却不疾不徐,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我乃鉴查院提司范醉,与各大主办平级,尔等速速退下。” 声音之中,自带几分天然不可触犯的威严。 见状,四周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下。 “鉴查院提司,这怎么可能!”言冰云看着拿令牌,当即傻眼。 可是,他身为检察院主事,自然认得这令牌并非伪造。 而是货真价实! 念头不及收回,只觉脸上火辣辣疼。 范醉手握令牌,将其狠狠啪啪拍在言冰云脸上。 一打,啪! “我叫你一心为国!” 二打,啪! “我叫你一心为民!” 三打,啪! “我叫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