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根市北区，豪尔斯街13号，位于二楼的占卜俱乐部门口。 克莱恩最近精神稍微有些恍惚。 本来，从斯塔手里赚到了五镑的他很是高兴。 虽说那天晚上因为疏忽了赐予仪式的灵性材料问题而不得不求助斯塔。 可斯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可以自己召唤自己出入那片灰雾空间。 只是这需要用到斯塔给的那些符咒。 不过没关系，克莱恩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买下来。 然而一听到符咒的报价，他却感觉晕乎乎的。 斯塔好心送了他几枚，这倒是让克莱恩深受感动。 但克莱恩一想到那天只是因为没有灵性材料，就消耗了那么昂贵的符咒，不禁忍不住有些心疼。 如果说事情就到这里，倒也不算特别郁闷。 克莱恩已经掌握了占卜家扮演的“真谛”，好好扮演好自己的占卜家，以后晋升正式值夜者的薪资还会更高。 更别说解决绑架案的委托还给了他10镑的报酬。 接着发生的事便有些像是被谁刻意安排了的巧合了——他刚好得到了那本密修会的笔记的线索！ 或许像老尼尔劝说的那样，以后密修会不会来对付自己了，他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而克莱恩知道不是这样——根据斯塔说的那些话，自己选择“愚者”这个代号好像还有那片灰雾的原因。 再加上克莱恩一来就和掌握着占卜家途径的密修会还有和占卜家密切相关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纠缠。 这一切背后似乎也太过像是有什么阴谋了…… 让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虽说自己也想过要变得更加强大，特别是在斯塔晋升那天。 但克莱恩也想要搞清楚这一切背后究竟有什么缘由？ 如果不是人力安排，总不能是像物理定律那样的自然规律吧？ 再加上这几天和老尼尔学习时，想劝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弄得老尼尔还拿他打趣了几次。 要知道他可是在担心老尼尔被“邪神”污染成什么样了。 幸好时间来到了周末，斯塔说过这几天克莱恩就可以把斯塔带到老尼尔家。 到时候克莱恩在私底下一起和老尼尔先沟通一下，再不济也能跟老尼尔说明他已经事发了—— 如果不自首，也会被举报。 希望老尼尔不要因此记恨他。 这已经是克莱恩觉得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斯塔则说过他有更好的办法，不会是动用“律师”途径的非凡口才吧？ 到时候让老尼尔自己放下抵抗？ 可是…… 克莱恩站在占卜俱乐部的门口，回想起斯塔那天成为线人时跟他说过的话—— “尽量不要透露我的途径，如果硬要说的话，就说我只是一名‘律师’吧。” 这种语气，感觉像是拿律师作为马甲出来糊弄人似的。 他以前在网络上化身“键盘强者”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毕竟克莱恩也没见过斯塔在他面前表现过“律师”的口才。 斯塔当初劝说他的时候可是足足塞了五镑给他，这才让他心动，借出特殊行动部的徽章。 克莱恩思考着这些事，心想： “总不能那些金镑就是他的口才吧？” “或者我中了技能却不知道？” 边吐槽，他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廷根市地处北边，即便是七月下午阳光笼罩，倒也不显得炎热。 克莱恩呼吸着清爽阴冷的微风，等着临时打算前来的斯塔。 不知道怎么回事，斯塔通过祷告让自己出来占卜俱乐部等他。 克莱恩本来见队长还未回来，想着自己可以继续扮演占卜家来着。 这几天下午，克莱恩一直假装自己依旧在寻找那本笔记，晃荡于大街之上。实则有时候便偷偷来到这里，通过给人占卜的实践验证着自己总结出来的扮演守则—— 占卜是有极限的。 它本身存在自己的局限，需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当然，这个扮演守则并不完整，还需要通过一次次给人占卜纠正，从而真正明悟“占卜家”魔药暗藏的内涵。 克莱恩想到了魔药反噬的微弱，想到了冥想、灵视中时不时就会出现的耳语和幻景这些现象的减少，暗道： “斯塔说的没错，看来我还是很适合占卜家这个途径的扮演嘛。” “不过他怎么还不来？” 这个吐槽还没开始，他就在视线里见到了正在走楼梯上来的斯塔。 “嗯，终于来了，正好我也有东西想交给你。” 克莱恩手里拿着一個队长昨天给他的身份凭证——那正是斯塔作为值夜者的身份证明。 既然今天斯塔约他出来了，索性一起给了。 正要开口，却见斯塔过来先打了个招呼道： “下午好啊，克莱恩。” 他今天怎么怪正经的？这是晋升的后遗症解决了，状态变好了。 克莱恩有些不解，也简单地回了句话。 只不过接下来斯塔的开口瞬间让他不再疑惑了。 “听说这里的占卜俱乐部年金要五镑来着，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一分钱都没有了吗。” 斯塔坏笑着指了指克莱恩身上那代表会员、有着独特铭文的会员袖钉。 啊这…… 我正是由于加入占卜俱乐部才真的没钱了…… 克莱恩一时语塞，连想带给斯塔的线人凭证也忘了给。 思考了一下，他咬咬牙，掏出了从内侧口袋里掏出新领取的一张5镑纸币： “斯塔，要不还是当作我分期付款买你的符咒吧。不然总是白嫖你，怪不好意思的。” 如果一下子拿10镑回家，会吓到哥哥和妹妹，让他们怀疑自己在做什么不合法的事业。 本来想为“占卜家”的学习和神秘知识的掌握，积攒一些购买额外材料的金钱的。 现在就把这5镑作为分期付的钱还给斯塔吧。 毕竟斯塔给的符咒也贵的不能让克莱恩心安理得地接受…… 而斯塔则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克莱恩。 没想到克喵竟然学会主动付钱了，这让我很欣慰啊。 不错，知恩图报。 那么，很好，保持住。 斯塔联想到如果今天一窝端了极光会，小克就没办法获得小丑配方了。 于是很快有了主意道： “小克，你这份心思还让我挺感动的。既然这样的话，我这里有一份占卜家途径序列8的配方，也一并给你吧。” “多少钱？” “和之前的符咒一起，给你个友情价，抹零后算你现在还欠800镑。” 800镑！ 克莱恩心里非常揪心：这都足够他在高级街区买下一栋房屋了。 又想到斯塔提到过的序列8配方的价格以及之前几枚符咒的报价，这个价格还真是非常友情的折扣价了。 等成了序列8，自己也能在值夜者发挥更大作用，获得更多贡献…… “彳亍口巴。” “我以后慢慢还。” 如果真成了序列8，我以后赚的会更多，应该还得起，还能有盈余…… 克莱恩如此安慰着自己，交出了自己的5镑。 看着亨利·奥古斯都一世的头像远离了自己，他别过头问道： “对了斯塔，占卜家对应的序列8是什么？” “小丑。” 这回答很简短，却再一次在克莱恩心里造成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