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天知道翼王是真的寒心了,争名逐利建功立业的心早就凉透了“也别这么说,落叶要归根的,还是回去看看吧!”
“再说吧,再说吧!也许等我垂垂老矣,我会在南洋或者琉球、扶桑定居,那样距离家乡还近一点,但是大清的国土,我是真不会再踏足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心里话,过了一会舱门被推开,刚刚补妆的芳官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见肖乐天二话不说就要下跪。
“奴婢见过老爷!老爷万安……”
肖乐天哪能让她跪啊,现在芳官身上穿着欧洲流行的那种大衬裙,就是里面用钢丝撑起一个龙骨,然后覆盖丝绸的那种夸张大裙子。
远远看一个个女人跟不倒翁一样,这种衣服根本就没法跪,估计跪下去也就滚倒了。
“臭丫头,嬉皮笑脸的,起来吧,跪什么规矩啊!我不早就跟你说了吗,从你决定留在欧洲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自由人了,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了……”
芳官没有跪下但是深深的一个万福,眼中晶莹的泪水吧嗒吧嗒掉在了裙子上“老爷还我自由,是老爷的仁慈,但是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老爷面前我永远都是奴婢……”
芳官的心情极其复杂,他看着肖乐天心中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赐予的,别看现在自己在欧洲交际圈内混的风生水起的,那也是借着这个男人的势力和金钱。
没有数不清的金钱开路,没有权利保驾护航,芳官这个弱女子恐怕早就被那些色眯眯的贵族、官员们给生吞活剥了。
芳官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肖乐天,因为离开他自己生存能力也就彻底没有了。可是尝到自由甜头的芳官又不愿意再次回到奴才那个圈子里去。
纠结的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坐在船舱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完全没有以前交际场上的机灵劲了。
肖乐天没有注意到芳官的神情,他的全部注意力还是在和翼王的交谈上,听着王爷的汇报,他才知道中普基金会发展的可远比电报中说的好百倍。
酒菜流水一样的端了上来,打杂的居然不是侍从而是华族的这些高管们,罗火捧着一大盘子红烧狮子头,放在桌子上自己就势捏了一只丢在嘴里。
司马云拎着一坛子竹叶青,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项英端了一盘子白斩鸡,金三顺捧着一瓦罐香浓的鸡汤……每个人都带进来一道菜,然后放下就不走了,很快船舱内就挤满了这次远征的核心高层。
一场最高级别的绝密酒会渐渐拉开了大幕。
在底舱下人们休息的船舱里,刘大刀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在思考“为什么不让我下厨?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吗?肖乐天究竟在干什么?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