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轻松解决了，让他有一种蓄力良久却一拳打到空处的憋闷感。 但他也清楚曾云霁是好心帮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谢谢学姐！” “不用跟我客气！”曾云霁淡笑道。 之后，也确实如同宋淇所言，曾云霁并没有因为帮了他忙就提出什么要求，反而决口不提签合同的事情，只聊了些关于歌曲创作方面的问题。 有中级乐理技能加成的楚白，单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已经远超大多搞音乐的人，虽说还不至于达到大师水准，但以他现有的水平即便去音乐学院当个客座教授都绰绰有余。 曾云霁会搞娱乐公司，除了喜好之外，相关业务能力也不算弱。 她本以为楚白只是个有点音乐天赋的学弟，结果越聊越觉得，楚白这何止是有点天赋，完全就是个天才，让她有点怀疑楚白是不是因为家学渊源，才能在音乐方面有这么深厚的功底。 “楚学弟，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你父母是不是也是搞音乐的？” “没有！”楚白摇头道：“我们家真要算起来，只怕只有我表姐崔莹跟这方面沾点边。” 楚白说的沾边，是指崔莹原来直播时会经常表演些唱歌之类的才艺，但这话落到曾云霁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的味道，暗暗记下了崔莹这个名字。 说说笑笑中，一顿饭很快结束。 吃完饭，曾云霁叫了辆专车送二人回学校，临分别时，跟楚白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返程途中，宋淇冲楚白道：“觉得我表姐怎么样？” “人挺不错的。”楚白中肯道。 “那你……” “别！”宋淇刚张嘴就被楚白出声打断，“我说过我不签公司，如果你要说这事的话，最好别张口。” 重活一世，楚白可不想自己再被什么条条框框限制住，不管是做音乐，还是写小说都只是为了赚取积分而已，根本没指望靠这东西赚钱。 所以就算加入娱乐公司好处再多，他也没那个兴趣。 “好吧！”宋淇撇了撇嘴，“既然你不乐意听，那我就不说了，不过如果有一天你想签公司了，务必考虑一下我表姐。” “这个没问题！”楚白点头道。 在学校门口下车后，两人道了声别，便一左一右各自返回宿舍…… 另一边，给楚白打完道歉电话的蔡梓坤，满脸阴晴不定模样。 跟他同桌吃饭的水军公司老板小心翼翼道：“蔡先生，咱们现在还继续吗？” “继续个屁！”蔡梓坤满眼不甘道：“曾云霁那丫头片子横插一杠子进来，还怎么继续，你敢得罪曾云霁吗！” 水军公司老板闻言讪笑了两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曾云霁那家娱乐公司其实没什么了不起，论规模，在魔都连前五十都排不上，但问题是人家后台足够硬，而且还是管理他们这文娱口子的。 真把那公主得罪了，那他们就别想再这个圈子混饭吃了。 “你给那几个小混混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撤诉，别等法院去找楚白，不然到时候又是事儿！” “明白，明白！”水军公司老板连连点头完，便掏出电话到一边打给了那几个小混混。 这次蓉城之行的诸多不顺，让蔡梓坤烦躁异常，不知不觉间便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出门去洗手间方便时，听到旁边有人提到了楚白这名字，下意识集中了点注意力。 “记住把事情做的隐蔽点！” “要是这么弄的话，我怕是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弄不好还会有吃官司的可能。” “放心吧，你按照我的计划做，不会有任何问题，就算吃官司我也会给你请蓉城最好的律师。还有，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为了给你弄这份大厂的offer，我可是废了不小的力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没什么说的，我保证废了楚白那小子！” 蔡梓坤听到这儿，转头朝声音传来方向望去，但因为喝的太多缘故，眼睛稍微有点花，隐隐绰绰间只看出说话那俩人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半大小子。其中一个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另一个体型有点壮，满脸的青春痘。 他伸脖子张望的动作，立马便引来的对方注意。 “你特么看什么呢！”体型壮硕那青春痘小子冲他喝声道。 “别惹事，一个醉鬼而已，不用理他！” 金丝边眼镜发话后，青春痘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跟金丝边眼镜离开了卫生间。 等那俩人离开后，蔡梓坤踉踉跄跄来到洗手池旁，用凉水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 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微微思考了一会儿后，从洗手间出来便去了饭店前台那边，以丢失东西的名义，查看了一下饭店的监控，确定了刚才卫生间遇到的那俩小子所在包厢。 回到自己包厢后，他把从监控中翻拍到的画面交给水军公司老板，“让你的人给我帮忙查一下，这倆小子的身份。” “好！”水军公司老板点头道。 在外人看来水军这活儿好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手机能发帖子，上网跟人对喷就行，但殊不知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一个平台动辄几十万个机器人号，水军公司要是全靠人工操作的话，只怕累死都赚不到几个钱。 所有的回复，发帖，对线，都是公司的程序员设定好的程序，只要爬虫在公共平台爬到关键词，便会立即触发响应，根据关键词，从设定好的模板中调取回复语句。 在大数据时代，搞这种黑灰产业的，只要有个手机号就能把对方祖宗八辈都查个底儿掉。 水军公司老板把照片发给公司程序员后，对方先是根据照片中的人所在的包间，用社会工程学手段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套到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然后根据手机号码查到了机主姓名，家庭住址，等等等等一系列社会关系。 “哔哔” 不到一小时，水军公司程序员便将所有查到的消息发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