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滴它,不停的流下。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眼睛它,泛起了泪花。 血肉被雷遁造成的高温灼烧得呲呲作响,跃动的雷光渐歇,数米外的卡卡西眉眼间满是杀气煞气。 可是带土现在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他鼓胀、凸起、赤红如同恶鬼般写轮眼里,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眼前浴着雷光的卡卡西和自己。 千鸟奔袭突进的速度是秒速5百米,那么两颗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现在时隔多年,琳,我的心终于与你的心一模一样了! 胸洞大开的带土捂着自己不再跳动的心脏,整个身子因剧痛而不断抽搐着,一只赤眼中饱含着无数难以言说、难以分明的复杂神色。 卡卡西一怔,被这种目光注视的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就好像他在将这个敌人穿心的同时,有一只手狠狠掐住了自己的心脏。 “咳咳!卡卡西,好痛啊,卡卡西!”带土的声音沙哑无力。 他死盯着眼前戒备的卡卡西,捂着胸口踉跄着前进几步,挺了挺被洞穿的胸膛。 卡卡西面色一凛,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阴云笼罩了他的内心,让他心跳加快,一直冷静的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 明明敌人已经被千鸟穿胸,眼看要活不成了! 可是卡卡西双手却攥成了拳头,甚至在面具男哆哆嗦嗦摇摇扭扭往前走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你这家伙,到底是” “卡卡西!咳咳!” 带土剧烈的咳嗽着,脸上的面具缓缓滑落,露出其下半张狰狞面孔。 那半张脸上,早已沁满了泪痕。 “卡卡西,好痛啊” 带土又挺了挺胸膛,让卡卡西能够看清自己那已经空无一物的心脏。 晶莹的泪水划过满是伤痕的脸颊滴落,途经过他胸口的空洞,落在了地上,消失在了尘泥之中,了无痕迹。 “所以琳,当初也是这么痛的吗?” 卡卡西的瞳孔猛地张大了一圈,一阵从未有过的彻骨寒意从他的脊椎延伸到全身,让他的身心仿佛置于万载寒冰之中,就连呼吸和心跳都在这一刹那停滞。 那张面孔,虽然只有一半、虽然满是伤痕与泪水但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卡卡西的嘴唇颤抖着,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半晌才挤出了一个词: “带土”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带土了,为什么既然活着却不回村子,为什么会成为‘晓’的人,为什么要发动九尾之乱杀死老师 可是,卡卡西嘴里无比苦涩,说不出话来。 他又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来发问呢?杀死两个挚友的刽子手? 卡卡西茫然地看着自己还闪烁着雷光的手,目光迷离,透出一抹深深的绝望与孤寂。 “哈哈哈哈哈!” 看着默然的卡卡西,带土仰天长笑,嘴里不断呕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让他此刻如同妖魔。 “卡卡西,你不用内疚,错的不是伱,是这个世界!” 带土嘴角狂野的勾起,状若疯魔: “你看到了吗?卡卡西,这里的空洞,是被这个地狱般的世界所挖开的!这样充满绝望的世界没有存在的价值!” “你的千鸟很不错,卡卡西。从此这世界所有的羁绊,我已经全部斩断了!” 带土淡漠地看着颓然的卡卡西,查克拉气息暴虐的四散,露出了一丝此前从未有过的杀意。 哪怕是卡卡西杀死琳时,他也没有对卡卡西动过杀意,但现在,带土真的有了杀死卡卡西的觉悟。 宇智波光说得没错,他的霸念还不够,既然选择拥抱无限月读的世界,又怎么能屡屡对卡卡西留手呢? 为了无限月读,为了能将世界颠倒,摆正琳的倒影 伊邪那岐,启动! 在发现宇智波光的战力超乎想象之时,带土就用转写封印预设了伊邪那岐这个术,只是没想到居然不是被光杀死,而是在卡卡西的千鸟下失去了这枚复活币。 带土左眼的三勾玉缓缓旋转成一片赤红,幻术的力量开始篡改现实,被穿心的带土化为虚影破碎。 下一刻, 带土重现世间出现在卡卡西身后,胸口的空洞恢复如初,一张脸狰狞可怖,掏出苦无想要冲向卡卡西。 等等黑绝呢? 带土一怔,发现黑绝并没有随自己一同‘重置’,而是在自己使用伊邪那岐扭转现实幻术之时,变回了一滩黑泥落在了地上。 伊邪那岐,所谓扭转现实幻术的究极之术,终究还是有上限的—— 附在带土身上的可是忍界查克拉始祖辉月姬的第三子、六道仙人的弟弟,忍界千年来最大的幕后黑手黑绝! 伊邪那岐的位格,根本不足以改写黑绝的现实。 “坏了!为什么不在原地重构,要到卡卡西身边去啊!” 黑绝暗叫一声糟糕,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飞扑向带土。 但是,有人比它更快。 “八千矛!” 宇智波光重新感知到了带土身上的【刻印】,瞬间发动了自己的能力,重新链接掌控了带土的精神与查克拉。 带土眸中红光一闪,极速飞扑的黑绝便穿过了他的身躯,落在了地上。 “好多的阳遁查克拉,都是千手的味道!” 宇智波光就像品尝到了美味的糖果一样,嘴角上扬了一点,凝视着无形无状的黑绝,有些好奇道: “你居然能屏蔽刻印,又是什么东西?” 黑绝浓墨般漆黑的身躯更黑了,一言不发的直接钻入了地底,消失在了光的眼前。 光皱了皱眉,发现找不到黑绝的踪迹后,就转身向避难所的方向走去,她新得到的‘傀儡’维持着虚化,犹如幽灵般飘在她身后。 “呃”卡卡西抬了抬手,但很快又自暴自弃的放下。 废墟之中,片片雪花洒落,很快就堆满了卡卡西的双肩和头发,但他却置若罔闻。 卡卡西呆呆的站在风雪之中,他抬着头,怔怔的看着天际阴云与夕阳交织的片片霞光,像是麦田里孤寂的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早知道就不救带土这个废物了,结果现在还搭上了一个特制白绝!” 黑绝快速于地底穿梭,很快就找到一只附近的白绝重新附身上去,重新接管了白绝们的控制。 然后,它就得到了一个极为不妙的消息。 “长门可能撑不住了!”一只白绝汇报道。 “长门,怎么会输呢?” 黑绝一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白绝囔囔道:“还没输,他还占据着上风,只是我感觉他的生命力未必能撑到他杀死宇智波源!” 不行,得去帮长门! 黑绝心念一转,就要动身,可没行多远,就停下了动作。 不动用辉夜姬留下的力量的话,它的战斗力基本为零。 “晓的人还有用,通知他们撤退,让阿飞去战场附近!” 黑绝顿了顿道:“要是长门输了的话,优先拿回轮回眼!实在不行” 黑绝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犹豫,最后还是凝着眉头道: “实在不行,哪怕让宇智波源夺走轮回眼,也不能让轮回眼被毁掉!” 轮回眼,是救出辉夜姬的钥匙,至于这个钥匙在谁手里,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给白绝下令之后,黑绝浮出地面,远眺着天边刚刚挂起的新月失神。 在那月亮之上,就是它日思夜想了千年的辉夜姬。 明明是第一次成功引导出了轮回眼,还得到了斑的信任操盘无限月读计划,两份喜悦相互重叠,本该是如梦幻般的幸福时刻,终于有望救出被封印的母亲 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星月交辉,流光溢彩。 一场大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 轰隆隆! 体型无比庞大的外道魔像挥舞双臂,身上已经不见任何木遁痕迹。 宇智波源也只维持着第三阶段的须佐能乎,经常毫无阻碍的被外道魔像击碎击飞,但须佐总是很快就重新恢复。 巨大的震颤伴随着漫天的烟尘,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咳咳!” 宇智波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呼吸也有些急促。 虽然有示敌以弱的因素,但他也是真累了。 不过,长门的状态更差! 双膝跪在外道魔像头顶的长门,此刻已经是满头枯白,身体瘦成了皮包骨。 初代和斑能大战三天三夜,是因为他们两个共用了九尾这个充电宝,一个吸完另一个接着吸,而六道鸣佐之间的终结谷之战也只持续了一天一夜罢了。 鏖战了半天,长门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拥有了木遁后的长门很强,只要他想逃哪怕宇智波源也拦不住他,但宇智波源就像拼多多一样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 ‘还差1就能击败宇智波源了!’ ‘还差01就能击败宇智波源了!’ ‘还差000001就能击败宇智波源了,确定要这时候放弃吗?’ 看着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的‘胜利’, 让长门一步步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掉入了宇智波源的绝杀陷阱之中。 “那么,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宇智波源眼神一厉,刚刚被击碎的须佐能乎快速重新构建。 这时,外道魔像再次挥动双臂,攻向了宇智波源,依旧是平山夷海之势,但威力比起最初被召唤之时已经相差甚远。 飒! 骤然出现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双翼一展,将夹杂着无数碎石的烟尘一扫而清,轰然一拳轰在了外道魔像身上。 长门猝不及防之下,体型无比庞大的外道魔像直接被掀翻倒地,狼狈无比。 用一个威力极弱的‘神罗天征’弹开溅射来的碎石,长门干瘪的脸上满是惊惧与不解。 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连维系第三阶段须佐能乎都越来越困难的宇智波源,会突然能再施展出完全体须佐能乎来? 这时,须佐能乎眉心的宇智波源目光一凛,旋即须佐能乎手中又汇聚出一把百米冰剑来,还缠绕上了无尽的天照黑炎。 一道耀眼的剑光贯穿天地,照亮了整片夜空,使星月无光。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四溅。 外道魔像发出了一声尖锐无比的尖叫声,双臂挡在了剑光前行的方向。 “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变成干尸一般的长相的长门微微张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咔! 咔!咔! 绚烂的夜空中,完全体须佐能乎宛若一尊天神,双手握住剑柄骤然发力。 刺入外道魔像的耀眼剑光,开始缓缓压下。 外道魔像的肢体无比坚固,剑光每前进一点都会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但却始终坚定地撕裂外道魔像的身躯。 抬头看着悬在头顶上的黑炎冰剑,长门胸口如风箱般剧烈起伏着,紫色的轮回眼猛地一缩。 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 宇智波源不行了,只能寄希望于爆发这最后一波打败我! 长门这时候已经投入了自身的全部筹码,不论如何他也只能选择继续跟注。 “我是神!” 长门的七窍渗出血来,一口牙紧咬得‘吱吱嘎嘎’作响,干瘦萎缩如同百岁老人的胸膛猛吸了一大口气: “超·神罗天征!” 轰已经被改变了数次地貌的大地又一次颤抖起来。 巨大的轰鸣与飞扬的烟尘中,落下的巨剑被缓缓抬起,甚至连完全体须佐能乎都倒退了一小步。 然后,原本与外道魔像角力的完全体须佐骤然崩解,宇智波源的查克拉反应在长门的感知中也突然消失。 长门身子一软,连着喷出了数滩血,却不管不顾、状若疯魔的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 长门狠狠捶了下胸口,又大声咳嗽了几声:“咳咳!宇智波源,是我赢了!哈哈哈哈!” 扭曲的漩涡出现在了长门的身后。 “那就算你赢了吧!” 宇智波源一只手携着尖锐的破风声,迅如闪电地袭向长门。 脸色煞白的长门扭过了头,映入眼眸中的却是两根纤长的手指和嘴角勾笑的宇智波源。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日向宁次被犬冢牙的赤丸咬了一口。 他愤怒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用狗链把它拴起来呢?” 犬冢牙:因为我需要赤丸陪我修行战斗,进行侦查,还要守护我,所以当然不能给它戴狗链。 宁次大怒:你胡说!谁说干这些事就不需要用狗链拴起来了? 犬冢牙皱眉:那你随便去找一个用忍犬的忍者,看他用不用狗链? 宁次大手一挥:不用找! 随后,他将头上的护额解下,指了指额头道: “这不就是狗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