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傲,幼稚。 至少,在杜杯停眼里看来,于熊便属于这一类的人。 他这些招数,对待普通人还可以。 但若放在杜杯停身上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 特别是在得知于熊连一次蕴血都没完成后,杜杯停便直接选择动身。 他连庞奇都没放在眼里,岂会怕他区区一个帮众? 更何况,此人是于鹏的哥哥。 而于鹏被杜杯停所杀,便意味着两人已经是结下死仇! 既然是死仇,那必有一方先得死。 “本来还想着今日将第二枚练武点点亮,再去把吕天成干掉。” 杜杯停的目光沉沉,“没想到你先撞上门来。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来热热身。” 杜杯停迅速拐入一条小巷,跟上于熊等人之前离去的身影。 很快,两刻钟的时间过去。 在一间简陋的杂物店,孤身一人的于熊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小包油纸,里面装有盐。 这些盐,是他打算在打断杜杯停的双手后。 剥开他的皮肉,再撒上去,让他慢慢品尝。 “对了,还要准备一把带锈的刀。” 于熊似乎在思考着晚上要给杜杯停准备的节目。 他眼神莫名一喜,便又掉头走回杂物店。 不一会,手里便提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出来,往自家走去。 狭隘的巷子。 他刚拐入另一条巷口,一阵轻放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往后望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衣,头戴斗笠,面戴蒙面巾的人出现,从后方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此人的面容虽被遮掩,但外形看上去却有些印象。 但即便如此,于熊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 他盯着对方,而就在黑衣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 黑衣人脚步忽的顿住,望向他。 “你看我作甚?”沉闷的声音从蒙面巾里发出。 “我……” 于熊的话才刚说,脸上的神色骤然聚变,双手迅速交互在前。 “砰!” 一道沉闷的拍击声响传来。 于熊顿感自己的双臂像是被十只棕熊轮流拍击数下一般,手臂骨骼瞬间断裂,力气全无。 强劲的力道,让其瞬间往后倒退数丈。 直至撞在巷墙上,才堪堪停下来。 “前辈且慢,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晚辈于熊似乎与您并不相识……” 于熊才稍微喘了口气,便连忙开口喊话。 刚才那一掌,可是直接让他双臂报废、折断,现在是连丁点力气都使不上。 此人的实力,可比庞奇强多了……要是正面挨上一下,即便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于熊满眼凝重、敬畏地看着对方,双腿此刻竟有些发颤。 “前辈?”杜杯停不禁发笑,他的声音从蒙面巾下传出。 “于熊,才过去这么会儿的时间,你就不认识我杜杯停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疾驰冲出。 两息时间,便来到于熊面前,狠狠一戳掌拍出。 于熊当即惊得一身冷汗,连忙侧身躲避。 同时,他心里尽是难以置信、愕然。 此人竟然是杜杯停?! 这怎么可能? 杜杯停不是才练武不到半年的时间吗,他怎么可能拥有此等实力?! 刚才那一掌外功掌劲,根本就不是练武不到半年的人可以打出来的!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侧身堪堪躲开杜杯停的戳掌。 于熊刚想提膝进行反击,谁知那落下来的戳掌中途骤然弓起五指,成爪形状,如鹰隼一般,一把抓向于熊的喉结。 于熊被这一幕吓得冷汗直冒,他只能隐约看到一道模糊的手影在面前袭来,他下意识往后仰躲。 一道深邃的血痕紧贴着他的脖颈划过。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杜杯停另一只手如弹簧般骤起,一巴掌猛地横击扇出。 “嘭!” 一道沉闷的巴掌声响起,正中于熊的后脑勺。 于熊顿时意识一沉,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昏沉起来,嘴里喷出一口浓稠的血箭。 脑后的骨骼,似乎一掌就被杜杯停拍裂,骨肉都粘成一片。 意识模糊、变淡。 于熊嘴里溢出鲜血,还没等他站稳。 杜杯停已经伸手按在他的脑门上,对着巷里的石墙,狠狠撞去。 “砰砰砰!” 接连好几下声响传出,在巷子里回荡。 看着于熊那已经不成人型的脑袋稍微嵌入石墙壁面,整个人动都不动一下,杜杯停这才松开手。 尸身无力倒下。 他开始矮下身,在于熊的尸身上熟练搜找起来。 不一会儿。 一个装有银锭、铜钱的小布袋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共足有五、六十两银票,以及半贯铜钱。 于熊身上的钱财,倒是有些出乎杜杯停的意料。 但他作为庞奇手下的三把手之一,能有这些钱,倒也不足为奇。 在杀死于熊后,杜杯停并没过多停留。 绕了好几条路离开。 回到家,他便褪去身上的衣服。 重新换上练功服,开始练武。 他今日的计划是将第二枚练武点点亮,将混元掌提升到第五层,完成二次蕴血,然后去杀吕天成。 于熊此事,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耽搁了杜杯停些许时间,并没给他带来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此人连一次蕴血都没完成,实在不值得杜杯停去关注。 与此同时。 在白水町靠南的青柳巷,一处位置较为偏僻的练功室里。 光线昏暗,石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发出浅亮的火光。 里面摆满一根根碗口大小的木桩,插入地面,直竖而立。 庞奇穿着一身灰色短打、短裤,以一种看上去颇像猿猴的姿势站立在木桩上,在上面来回走动,步伐灵动且不乏敏捷。 如若不是凑近认真细看,还真会以为是一只猿猴。 “叩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人,有重要消息向你汇报,是事关于熊的事情。” 庞奇并没有理会,依旧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呼吸状态,将一套完整的步伐走完后,他才跳下木桩。 开门,看向门外的人。 “何事?” “大人,于熊死了。”那人躬身回话。 随后,他右手往后一招,便有两人抬起一副简陋的担架走了过来。 上面盖着一张长条白布,而在白布之下。 赫然便是于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