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鬼兵、鬼将被炼度后就变成了清灵之鬼,能不惧日光,白日显形。 而且日后食用香火或轻灵之气,就能继续成长,征伐之力也会更加强大。 水火炼度用得真水、真火中含有张牧之练就的精气、神光,这些兵将被练度后就和张牧之休戚相关,令行禁止,连生死都在掌握之中,日后使唤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这才是真正的随身兵马!护法、退敌无不灵验!” 张牧之满心欢喜,和土地公一起检阅自家正位军。 刘猛手持画戟,乘高头大马,身后千骑亦是气势雄浑,手中长矛如林,在月色下闪烁寒光。 “好骑兵!有此千骑,伐山破庙等闲事尔!”张牧之点头赞叹,似乎意有所指。 土地公身高只到骏马膝盖上,亦是抬着头赞叹:“果是威武之师!连文丞相麾下都无这等强军!” 张牧之不由好奇:“哦?文丞相为南京都城隍,麾下如何没有强军?” 土地公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过还是开口解释:“文丞相和魏国公分别居南北二京,都被封为承天鉴国司民升福明灵王,二者一文一武,互不统属,文丞相主政事,魏国公主军事。” “我朝将士英魂所化兵马都归燕京魏国公统领,主要负责抵御北方邪神,当然也负责我朝境内降妖驱魔,扫荡淫祠伪神之事。” “文丞相手下也有些兵马,都是些差役之属,若要调用大军,可直接传信给燕京魏国公,反正都是鬼神之身,来去如风,不会出现延误战机的情况。” 张牧之点头记在心中,一人一神接着观看,来到赵强统领的火铳军前。 “前几日在将军山时怎不曾见过火铳兵?” 赵强在马上行军礼,而后回答:“火铳使用太耗费香火,在山上时只用弓箭。” “这火铳使用灵便否?射程如何?” “我等生前,这火铳射出一发铁丸,需要等一刻钟才能再次填装弹药,射程约百步左右。” “如今这火铳被练成了法器,倒是省去了填装的麻烦,主公派下的香火十分纯净,如今一次应该能连射十发左右,十发之后如果再射,恐有炸膛的风险。” 张牧之十分满意,点头笑道:“五百火铳兵,能一次十发,已经相当于枪林弹雨了,奇袭之下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饮恨当场!” 小道士自后世战乱年月而来,自然知晓枪弹的威力,而今他行礼箱中还有一柄火器,只是修成了雷法之后,渐渐不怎么携带了。 土地公也呵呵笑着附和道:“除非是修炼千年的巨妖大魔或可抵挡一二,普通精怪邪祟,一轮下去骨头渣子都得崩飞喽!” “我们火铳军都拜火德星君,乞求战场上火器威能更盛!”赵强突然道。 张牧之却摇了摇头:“无需拜火德星君,王灵官即是雷神,又是火神,还是护佑大军之神,日后正好请动王灵官神力加持!” 赵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火德星君固然可以保佑火铳兵,但这些军队可是替灵官大哥招的,怎能刚炼成就去拜别的神仙? “如果火铳兵更多些……”张牧之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些鬼兵是什么兵种都由其生前决定,就算他能用香火变化出火器,给其他鬼兵也用不了。 “听闻有和尚修炼肉身大力神通,不知能否经得起轰炸?”张牧之随口问土地公。 土地公一愣,隐约猜到些张牧之的心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张牧之哈哈一笑,也不再问,接着观看孙悍所领斥候军。 斥候军也骑骏马,士兵个个眼露精光,身形干练,背后都挎着长弓羽箭。 “将军麾下善射否?”张牧之随口问。 孙悍面容肃穆:“虽不敢称神射手,也能做到箭无虚发!” “而下成了鬼神之躯,料来躲藏隐蔽,探听消息更是得心应手了?” “主公所言不差!” 张牧之点头嘉许之后,又观看周壮所领步兵。 周壮个性朴实,长得高大壮硕,兵器是柄一人高的开山大斧,斧头上雕着狰狞的鬼脸,斧刃如弯月,闪烁着冷光。 其所领一千余鬼兵同样都是身材雄伟之辈,个个身穿重甲,持门板大刀,面目狰狞凶恶。 “将军麾下真猛士也!” 周壮闷声回答:“吾等都是当年皇帝近卫,日后定当舍命报效主公!” 张牧之大笑:“好!不过无需日后!近几日我便要用兵!就看你等征战之力如何了!” 正位军初成,自然要行征伐之事,一是祭旗,二是立威。 一听这话,刘猛、赵强、孙悍、周壮等四名鬼将都来到近前,听候张牧之吩咐。 “我已掌握证据,江宁城隍勾结阴司虚肚鬼王,行倒卖阴阳之事,将地狱中夜叉、恶鬼放出,遗祸人间,故而要兴兵讨之!” 土地公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当下就要土遁逃走,又觉得小道士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打消了溜走的念头。 刘猛四人眼睛放光:大军初成便要征讨城隍,就如凡人聚众冲击衙门一样,这事儿……刺激啊! 生前都曾为大明效力,凭什么别人死后能成神,他们就得带兵四处游荡,困顿度日? 这事儿干了!谁拦着都不成!主公说的! 张牧之开始调兵遣将:“明晚我要设法坛请六丁六甲分神下界,用兵之日定在后日子时!” “孙悍,你带手下斥候军回将军山驻扎,然后你亲自去向文丞相致谢,解释你等今后的归处,顺便给我带一封信给文丞相!” “我会在信中陈述清楚江宁城隍的罪状!你送信后仍回将军山,待争斗时包抄江宁城隍后路。” “末将得令!”孙悍受命之后,带着斥候军驾着阴风去了。 “我后日白天会进入江宁城中,周壮及其麾下暂时栖身在军旗中由我携带,到了晚上再现身,直冲城隍庙,拿下江宁城隍及其麾下文武判官,大小阴差!” “遵命!”周壮领命之后,带着麾下步兵一起化为阴气,钻入桌上令旗之中。 “江宁城隍一直同圆觉寺的和尚不清不楚,赵强带火铳兵埋伏在圆觉寺通往城隍庙的路上,若圆觉寺的和尚前去营救,就让他们见识下火铳的威力!” “尊主公号令!”赵强领命之后嘿嘿一笑,带着麾下鬼兵走了。 “刘猛!我虽有书信陈述江宁城隍罪过,但兴兵讨伐却是僭越之举,我料文丞相必然派麾下差役前来阻拦,你可将麾下骑兵分作两部,一部驻守此地以备不测,一部等在南京通往江宁的路上,拦住文丞相派来的阴差!” “我料定文丞相不会因此事写信给魏国公调兵,你同文丞相麾下差役无需交战,拦住即可!” 刘猛见三個兄弟都被安排了交战的任务,自己却只是阻拦文丞相派来的阴差即可,不禁有些失望,刚要请战,便见张牧之正面色平静的望向自己。 “是了!文丞相与我等有恩,主公这是在试探于我!”刘猛想到此处,抱拳领命,带兵走了。 其实张牧之哪里有什么试探的心思,只是觉得刘猛更加稳重而已。 换成赵强那种急于求战的,说不得头脑一热,就把文丞相派来的阴差宰了…… 或者顾忌文丞相的恩情,拦不住阴差,到时候自己还怎么对江宁城隍下手? 刘猛此人心怀大局,老成持重,正好能成此事。 土地公看着张牧之调兵遣将,只觉得这个小道士更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说不定这位道长日后能成为姜太公那样的人物……” 土地公心中念头还未落下,就见张牧之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他拱手: “土地公,我一人写信给文丞相,怕是难以成事,还要土地公利用自家专奏之权,焚表状告江宁城隍!” 土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