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渡口》这首歌的时候,时故在睡觉。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和任聚过往以及一些现实里没发生过的事情。 睡醒之后睡眼朦胧的就把这段歌词写了下来。 没要词格。 所以这首歌是先词后曲的创作模式。 第一桀为这首歌谱曲编曲的时候其实一直找不到同歌词的情感共鸣,他没有经历过任聚时故两人之间那种友情。 但现在,他有了。 唱完这首歌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输赢,而是自己应该重新为这首歌谱曲编曲了。 “我说你会跳舞吗?”台下,任聚好奇地问时故。 他知道这首歌怎么来的,但却对歌词有些疑惑。 “不会啊。” “我也不会敲鼓,所以你是怎么写出这歌词的?完全不贴合实际嘛。” “谁知道,那会儿都睡懵了,凭感觉写的。也许是为了押韵?”时故抬着头看着夜空边想边说:“不过这几句只是一种意象,不重要。” “那哪一句重要?” “渡口那一句。” “这样啊……那时间的渡口是哪儿?” “咱俩走到哪儿就是哪儿啊。” …… 和饶白金这场赢下之后,第一桀今天的录制工作基本上就结束了。 他已经守擂成功,不需要再继续接受剩下几个人的挑战。 后面剩下的环节也就是剩下三个人上场表演,这是他们在这个节目的谢幕演出。 除非可以得到队长的青睐。 不过这些跟第一桀没什么关系了。 后面没有什么需要他出场的环节。 队长点评也点不到他头上。 一般来说,这种综艺节目的队长点评环节是每首歌结束之后都会有,《音乐是用来听的》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安排。 这样的安排一方面可以在演唱间隙增加节目看点,同时也可以给到担任队长或导师的艺人更多镜头,以此满足粉丝和艺人的需求,保证节目的收视下限。 这是一种妥协的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做会拖累节目的节奏,但没有人有那个底气可以拒绝艺人的镜头需求并放弃粉丝的收视。 不是每一档节目都叫《他是歌手》,可以不需要这些手段,仅凭艺人和他的表演就能攫取关注度和收视。 但是陈鸣延更改规则后就不一样了。 在血战到底的规则下,对战的队伍本身就足够有看点,不需要队长点评来画蛇添足。 而收视……有这些精彩的看点在,也不需要要粉丝来保下限了。 更何况,那些艺人又不是没有镜头,只不过时间点挪后了而已。 他效仿《他是歌手》,让主持人来承担选手演唱间隙增加看点的功能,把队长点评放到了对赛结束之后,和保送的捞人环节放在一起。 这样一来,既不会破坏节目的流畅性和节奏,同时还能满足普通观众和艺人及其粉丝的多重需求。 一举多得。 陈鸣延那边告诉第一桀,他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参与到队长点评的环节多给自己找几个镜头,也可以先休息了,看他自己。 第一桀不太喜欢让人对自己评头论足,更不在乎那几个镜头,就直接离开了。 他本来想回房间休息,毕竟这会儿已经九点快十点了。 但任聚和时故说什么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拉着他跟节目组报备之后离开了录制地。 节目组也不担心他出去之后会做什么,陈鸣延很清楚提出造神计划的任聚不会让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自毁长城。 而且现在的节目录制也不怎么需要第一桀,之后可能两三天时间都会是第一轮阶段的录制,他已经结束了自己在这一轮的比赛,这个时候就算不在也不影响什么。 “走走走,我昨天晚上在附近发现了一家烧烤摊,咱们今晚吃个够!权当庆祝阿桀第一轮大获全胜了!” 时故说着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带路。 任聚和第一桀跟在他后面。 三个人就这样趁着晚风慢悠悠地走着。 走过了几个岔路口之后,一顶灰蒙蒙的红色顶棚出现在他们面前。 棚子下,昏黄的灯光带着食物被炙烤的香气在街面上弥漫。 烧烤这种食物,只要食材没坏,那就不会难吃到哪儿去,简直可以说是接受面最广的食物了。 “老板,鸡翅鸡腿,豆腐卷,火腿肠韭菜金针菇,都烤上。”时故上来就点了一堆。 他可太馋了。 最近这段时间到处跑,吃的要么是快餐,要么是外卖盒饭,嘴里都快淡出个鸟儿了。 昨天他发现这烧烤摊的时候就想吃了,但是怕自己吃完身上会带着烧烤味,影响行动,就没吃。 忍到今天,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块朵颐了。 任聚自从能力恢复之后一直就不太有胃口,只点了烤茄子,烤扇贝和烤鲫鱼。 之前那长时间的胡吃海塞实在是把他给吃伤了,现在都还在恢复期。 第一桀啥也没点,要了杯白开水就结束了。 他需要保养嗓子,所以烧烤这种会放很多辣椒孜然等拥有刺激性气味调料的食物已经从他的食谱里被排除了。 任聚和时故没有教过他这些,也从未在这些方面要求过他,他们只是给了他环境和方向。 然后他就顺着这个方向走了下去。 很多东西并不需要被教导或被要求。 事实上,人类这种生物很少顺从地按照被教导或被要求的去做。 叛逆的人类总是更喜欢去做那些自己自发的自愿的事情。 有人说,这意味着自由。 任聚和时故没带过小孩,也没带过小弟。 第一桀是第一个。 他们没学过怎么培养小孩或者小弟,也没地方可以学这个。 甚至也不像别人那样,有从父母家人养育自己的经历身上耳濡目染的亲身体会。 所以他们培养第一桀的方式很随意。 随意得不像是签过合约的甲方乙方,老板员工,而更像是一起生活的朋友。 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桀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自己培养自己,学会了很多很多。 任聚给他的方向让他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拼了命一样飞,却怎么也飞不高,飞不远。 而时故和任聚为他创造的环境就像为他插上了翅膀。 在他们为自己插上翅膀之后,第一桀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可以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