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选择自己吃下手术果实的原因很大程度并非因为其战斗力,而是为了能够在这枚恶魔果实的规则之下让自己增添更多的手段。 比如说取出对方的心脏以威胁他人,或者说直接转移对方的心灵将重要位置上的人替换成自己人,甚至是以此研究一些空间方面的法则。 战斗能力反而是唐森最不看重的一点。 但是,这并不代表手术果实所赋予的战斗能力弱,虽然比不过响雷果实那样的立竿见影,但是在唐森的手中,这枚果实的能力能够被玩出花来。 对付一名邪神牧师,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但是牧师显然是不了解手术果实这种东西的,在他看来,唐森的手段简直比那些九环红袍法师还要诡异,他清晰的知道,对方确实以某种法术取出了自己的心脏,而自己却没有被转换成某种不死生物,甚至活得好好的。 那枚心脏,就好像依旧存在于自己空荡荡的胸膛之中一般。 永远不要惹未知的施法者,特别是当你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背景和力量的时候。 牧师的脑海之中响起这句属于冒险者们的格言,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只能展现出尽量低微的姿态,道:“遵循你的意愿,先生,我的性命属于你。” 唐森的脸色已经冷峻,他随手将牧师的心脏抛给巴恩,道:“保管好这玩意,如果他有任何不诚实,或者让人不悦的举动,毫不犹豫的捏碎它。” 巴恩手忙脚乱的接过心脏,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噢,瞧瞧这玩意,还在跳动真是令人感觉不适。” “我想,我不会介意,或者说,我正在期待着将这活蹦乱跳的小玩意直接捏碎。” 矮人的话语让牧师的脸色更加惨白,他能够感受到矮人粗糙的手掌握住心脏的感觉,他发誓,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他更加难受。 门外已经传来了呼喊之声,有粗犷的声音喊道:“谁又在二楼打架?我听到窗户碎裂的声音了!” 唐森松开了踩在牧师脸上的脚,平淡的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先生。”牧师老老实实的戴上了兜帽,低调的站到一旁。 唐森转头,望向被牧师撞开的窗户,手指一点。 “恢复如初。” 那些碎片瞬间如同有生命力一般漂浮起来,自动排列组合,很快窗户便恢复得如同新的一般。 房间的门也适时的被推开,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用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喔,老波尔,你知道规矩,哪怕是你,也不能随便打扰我们的谈话。”马里斯走上前,一脸不悦的说道。 “我听到声音就从这里发出来。”老波尔狐疑的看了看窗户:“我的耳朵从来都不会出错。” 他再次扫视了所有人,着重在牧师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撇了撇嘴:“算了,就当我今天喝了太多的麦酒吧。” “为了表示歉意,你们可以下去喝几杯酒,算我请。” 说完,他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老波尔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马里斯嘟囔了一声,转过身,道:“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希望如此。”唐森望向牧师,道:“说吧,你为什么来到无冬城,你刚才所说的队长又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是埃瑞克·斯特朗,五环牧师,如你们所见,是塞尔复兴会的一员。”牧师低声的说道:“而我的队长,名叫平达罗·加菲尔德,曾经是塞尔防护学派首席的弟子,一名强大的九环红袍法师,当然,也是一名巫妖。” 这并不让人意外,高环的红袍法师绝大多数都是巫妖,用绝大多数这个词而不是用全部,是因为包括了一部分塞尔复兴会的人——而塞尔的本土,已经彻底被不死生物统治。 名为斯特朗的牧师继续说道:“不久前,加菲尔德队长得到了一个情报,萨扎斯坦派遣了他的弟子,一名九环红袍法师潜伏在无冬城,他们以咒术让无冬城的原城主达格特·无烬病入膏肓,让一名游荡者取代了他的位置。” “加菲尔德队长确信,萨扎斯坦正在图谋无冬城,试图让这里变成另一个死灵国度,作为塞尔复兴会的成员,我们必须阻止萨扎斯坦的势力扩张到剑湾地区。” “他此时正隐藏在无冬城的某处,派遣我在黑湖区打探消息当然,我不介意在打探的同时赚点酒钱,所以答应了游荡者的交易请求然后就” 唐森微微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在意牧师语气之中的悔恨,而是关注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一名防护系的九环红袍法师吗?” 他突然想起了关于无冬城烈日大赛的剧情,一群等级普遍不过三环左右的冒险者,以及一名蹩脚的术士,居然能够战胜强大的九环红袍法师,这在整个费伦大陆都能够称得上奇迹。 要知道,九环法师随便一个高环法术,就足以让这孱弱的冒险者小队团灭,更不用说,对方还使用了诸如流星爆,时间停止这样强大的的九环法术。 “这就说得通了。” 唐森心中恍然:“一名强大的防护系的红袍法师借助这群冒险者隐藏在暗处,暗中施法参与战斗,打败了对方。” 他的心跳顿时加快了几分。 一开始他打算在烈日大赛开始之前离开无冬城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地方太危险,他不想去赌一群蹩脚的冒险者真的能够阻止一名九环红袍法师,如果剧情出现了偏差,那么无冬城将会化为一片死灵国度,而自己也将陷入危险之中。 吃了响雷果实的史矛革能否对抗手段诸多的费伦九环法师,唐森心中确实没底。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并不需要担心这个。 一名从塞尔内战时期就存在的防护系九环红袍法师,足以保住整个无冬城——虽然对方根本就不在意无冬城是否死伤惨重,只是为了阻止萨扎斯坦的谋划。 “如果是这样的话——” 唐森的念头飞快的转动起来。 “我似乎有火中取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