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老弟，这条华子，你是从……” 李怀德想要从曹卫国嘴里套点话。 曹卫国却笑了笑：“李主任，我不好说啊！” “懂，我懂。”李怀德越发的确定曹卫国背后有天大的关系了。 想了想，他从怀里直接掏出200元和一张自行车票：“卫国老弟，收着。” “李主任大气。”曹卫国没有客气。 李怀德出手的确大方。 200元先不说，一张自行车票在鸽子市上也得卖150元左右。 自行车票又涨价了，还不好买。 曹卫国自己用不上这张自行车票。 但以后和秋楠结婚了，给她买一辆自行车用得上。 见曹卫国都没有推脱就收下了钱和自行车票。 而且，也并没有什么激动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怀德越发的确定曹卫国不简单。 有时间，偷偷摸摸的查一查曹卫国背后的关系？ 能查多少出来查多少出来。 另外，从今天开始，他对曹卫国也得重视起来。 能多施恩就多施恩。 “小曹，能帮老哥我弄1斤大白兔奶糖吗？” 聊着聊着，李怀德突然提到。 到了李怀德这个层次，而且有大背景的。 糖果糕点什么的对他来说，并不稀有。 但大白兔奶糖，是另外一种概念。 大白兔奶糖于1959年作为建国十周年的献礼生产出来的。 别看它也是糖果，但的确稀有且珍贵，相当不好弄到手。 说起来，李怀德也是想要讨好自家夫人。 他最近因为和情人什么的玩多了，有心无力的。 自家那黄脸婆没给他好脸色，正怄气在呢。 虽然自己那黄脸婆，他是看的厌恶。 但考虑到岳父的背景关系，也得想尽办法哄好不是。 她去年曾吃过两次大白兔奶糖，念念不忘的，总是提起，用大白兔奶糖哄她绝对好使。 “我试试。”曹卫国似笑非笑的道。 李怀德越发的震撼了。 这小曹不显山不露水的，藏的真深啊。 ……… ……… 这边，王大山带着手下的几个信得过的队员，莫名其妙的巡逻呢。 一般而言，大白天的保卫科很少巡逻。 但王大山作为保卫科第二队的副队长，带着队员大白天巡逻啥的，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咱工作认真负责不行吗？ 巡逻的位置，靠近采购科那边的一个小型废弃仓库。 这个仓库位置，是郑月兰提前告知曹卫国的，王大山自然也知道了。 当然，王大山很鸡贼，带着队员们宛若是休息偷懒，躲在夹角的位置抽烟呢，旁人很难注意到。 此刻。 张大海很激动。 他瞅准了机会，寻到了郑月兰，拽着郑月兰就朝着废弃仓库而来。 路上，他已经觉得浑身鲜血沸腾。 月兰身上好香啊！ 郑月兰满脸的着急、愤怒、还有害怕、忐忑的神色。 她一路上都在哀求：“张组长，你不要这样……张组长……” 郑月兰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引起张大海的怀疑。 毕竟，第一次强她的时候，她就不敢大喊大叫。 因为一旦引来了其他人，他张大海会倒大霉。 可郑月兰自己也会名声受到巨大影响，弄不好丢了工作什么的。 郑月兰很需要这份工作。 正因为张大海了解郑月兰的投鼠忌器，才敢如此如此如此嚣张。 于轧钢厂内就敢玩强了，这比胆大包天还要胆大包天。 “咱两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月兰小宝贝啊，小半年没见你了，可想死我了！” 把郑月兰拽进了废弃仓库后，张大海整个人都开始上头了。 他激动的朝着郑月兰亲去，更是撕扯她的衣服。 郑月兰不断地扭着头，躲避张大海的亲吻。 她双手死死地抱紧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用尽全力的抵挡张大海的撕扯。 郑月兰眼泪哗哗的流淌，可眼神深处的冷静、恨意却是清晰无比。 她真的很坚强，她硬是靠着冷静和恨意，扛住了那再次袭上心头的恐慌、无助、绝望的情绪。 或许也有一种想要将张大海绳之以法的信念在支撑吧！ “听到动静没有？”这边，王大山猛地扔掉抽了大半截的香烟，坚毅的脸上满是疑惑：“今天之所以来这边巡逻，就是有人匿名举报这個废弃仓库里经常有怪异的动静，你们听，是不是有声音？” 此话一出，几个保卫科第二队的队员，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副队长莫名其妙的带着他们来这里巡逻？ “好像是女……女人哭泣挣扎的声音！” 其中一个队员脸色大变，声音都颤抖了。 “该死，快过去！” 王大山抬起手，招呼着队员们朝着废弃仓库冲去。 实际上，王大山等人多少有些脚步声。 可张大海彻底上头了，哪里听得到外面的脚步声？ 他正一只手撕扯郑月兰的衣服，一只手在脱自己的裤子。 然后。 “砰！！！” 废弃的仓库门，被踹开了。 “你门……”张大海脸色惨白，转头。 还没等他说什么。 王大山带着队员们，就朝着他踹来。 王大山在曹卫国的交代下，特地朝着张大海的下体狠狠踹去。 一旁，郑月兰依旧在哭，衣服杂乱，头发杂乱，脖子上还有一些挣扎的红彤彤的指印痕迹。 她自然没有被张大海再次得逞，但她的模样也的的确确是实打实的被强迫未遂。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怀德和曹卫国愉快的聊天打屁。 李怀德不爽的哼了一声：“什么事？” “李主任，出大事了，采购科的第四组组长张大海在废弃仓库里强迫女同志，被保卫科抓个正着！” 李怀德脸色一变，起身赶紧开门。 接着，都不管曹卫国了，他快步朝保卫科而去。 一个小时后。 公安局来人。 被打的鼻青眼肿、下体流血的张大海在昏厥边缘被抓走。 整个厂子里都闹得沸沸腾腾。 尤其是厂里的妇联那边，聚集在一起给李主任等人施加压力。 要求厂里对张大海严惩、对郑月兰同志给与关心等。 曹卫国也趁机点了李怀德一句，让他把郑月兰调去后勤食堂那边帮忙，对于李怀德而言，很简单的事。 “卫国，张大海那畜生完犊子了，现在你们采购科第四组的小组长的位置空着了。” “这个月月底你完成任务指标的同时，最好能够另外再多弄点物资，展现一下你的采购能力。” “到时候，我想想办法，直接让你上位成为第四组的代理组长，年后再把代理两个字给去掉。” …… 李怀德趁机和曹卫国说了几句。 他是真的想要提拔、施恩曹卫国，直接为曹卫国打起了第四小组组长的位置，都属于揠苗助长了。 毕竟，曹卫国才进入轧钢厂几天？ 不过，如果曹卫国真的能展现出牛逼的采购能力，堵住了悠悠众口。 加上李怀德的力挺，拿下这个代理小组长的位置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为了匹配小组长的位置，曹卫国的定级显然也得往上提一提。 另外，李怀德有一件事没说，曹卫国自己也争气，前几天，曹卫国三言两句的急救方式救了差点被淹死在粪池里的轧钢厂员工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 事后，厂里虽然没有对曹卫国有什么奖励。 但事实上领导们也都听说了曹卫国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这也是促成曹卫国有机会在月底成为带领小组长的原因之一。 “李主任，张大海会是什么下场？”曹卫国好奇的问了一句。 “看郑月兰的态度了，她要是态度坚决，张大海哪怕不枪毙，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李怀德事实上心里有一点点疑惑。 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不对。 保卫科这么精准的抓到了张大海强迫妇女？ 怪怪的！ 但这些不重要了。 哪怕张大海被算计了，可也没有人逼着张大海去强迫吧？张大海强迫妇女是事实！ 李怀德和张大海关系还不错，张大海这些年给他送礼不少。 如果是一点小问题，他说不定还保一保张大海。 可张大海的问题，大了天。 中午，曹卫国破天荒的去了食堂吃饭。 今天，他没有去医疗室找丁秋楠。 毕竟厂里发生了张大海强迫郑月兰这样的大事，众说纷纭的。 他也不好这时候跑去和丁秋楠谈情说爱，显得太特立独行、无法共情受害者一般。 下午。 采购科气氛比较紧张。 一个个采购员，只要是到厂的，都被领导们单独叫过去谈话。 主要是了解张大海的一些事。 曹卫国同样被叫过去问话了，他没多说什么。 毕竟，他是新人，不可能有多了解张大海。 傍晚。 厂里初步的声明传出来了。 第一：郑月兰同志是受害者，但声明里特地强调了强迫未成功，保住了郑月兰的名声。同时，厂里决定将郑月兰调去后勤食堂做帮厨，定级提升了一个等级。并且还考虑到郑月兰家里的情况，每个月给一定的补贴。 第二：张大海被永久性开除，之后张大海最次也是在牢里呆几十年了，哪怕还有机会出来，也是他老的时候了。这个年代的强迫妇女的罪行极其的严重，也就是定性为未遂，真要是遂了，立刻枪毙才是正常。 第三：保卫科第二小组副组长王大山立功，奖励100元，定级提升一级。就这还是因为第二小组的组长目前还没有退下，否则的话，王大山能立刻上位。事实上，第二小组的组长也快退休了，王大山大概率明年上位。 放班。 曹卫国推着自行车刚想回去。 就看到柳凤霞走了过来：“你今天没去找秋楠，她魂不守舍的，放班前，秋楠拜托我过来和你说声，让你晚上去她那里，她给伱做晚饭吃。” 刚刚恋爱中的女生，都这样，粘人，而且喜欢胡思乱想。 尤其是曹卫国本来就很优秀很神秘、长得还招蜂引蝶的。 丁秋楠着实没有安全感。 柳凤霞眼神怪异的盯着曹卫国，忍不住再叮嘱一句：“秋楠那丫头被你下了迷魂药吗？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你要是辜负她，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嫁人、去当尼姑了！” “凤霞姐放心吧。”曹卫国点头道。 可就在这时，“同志，我们又见面了。”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曹卫国和柳凤霞同时转头看去。 就看到娄小娥推着自行车，脸色微红，美眸明媚的站在那里呢。 曹卫国有点尴尬了。 柳凤霞则是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瞪了曹卫国一眼：“呵，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