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看见来人刘贺叫了一声,赶紧把桌面收拾了一下。
这次大舅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在他旁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一看穿着打扮就是农村人,而且还是那种生活条件艰辛的一类。
在中年妇女身边一五六岁的小女孩静静的站着,手里还拽着中年妇女的一角,相较于她瘦弱的小体格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拥有漂亮包装的糖果。
“大哥,今个你们这是……”按说走亲戚都是带着自家人,但是今天梁致忠这样的举措让人生疑,站在他旁边的妇女难道是这个老实忠厚大舅哥的老相好。
似乎知道一定会被人误解,梁致忠脸色有些发红,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解释道:“开明,贺娃,这是你大嫂、大舅妈的表妹和她女儿妮妮,今天我本来来这里是向你们汇报一下土地承包的具体情况,不过桂芬的事情我也认为你们能帮助她们,所以就连人一起都带过来了。”
原来,站在梁致忠身边的中年妇女叫田桂芬。
这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女人,去年自从自己的丈夫因为矿山违规做工意外身亡,正因为是违规操作不但没有获得矿山方面的赔偿,反而因为抢救生命垂危的病人掏空了自己家的积蓄。
死了丈夫,田桂芬一人支撑着一大个家庭,丈夫的父母双亲健在,下面就是名叫何晓妮的女儿,可以说凭借田桂芬的努力这个家虽然清贫还是能一步一步向前进。
不过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因为死了儿子,儿媳妇生的又是一个女孩,这就意味着何家绝了后,死者的父母亲对于辛勤劳作的田桂芬不但不给与支持和鼓励,反而长期性的对她疯言疯语。
其内容说田桂芬是一个克夫的扫把星,又是一个只能生赔钱货的女人,甚至于当田桂芬和其他男人说几句话要是被传到两老口耳朵里,那不堪入耳的话语更是让外人都感觉到羞燥。
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好多人都会带着女儿改嫁,甚至远走高飞,让这两个老年人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死了就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不过田桂芬忍了下来,两老口不管如何对她田桂芬都咬牙默默坚持,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在被窝中失声大哭,都没有在两老口面前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光阴辗转,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一年里田桂芬是逆来顺受,加上四周邻里对于两老口的劝解和村里调解,其实两老口对于田桂芬的看法都在逐渐的转变。
小女孩妮妮开始被两老口叫到自己的房间给她零食吃,天晴下雨孩子上学也会偶尔接送,就连家里的伙食都慢慢的改变,田桂芬的碗里经常能见到荤腥和鸡蛋。
本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好事多磨,田桂芬的婆婆一次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晕厥,送到医院一检查对方已经是宫颈癌晚期,而当她公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医院也倒下了,原因是因为情绪激动造成心脑血管堵塞。
这样一来,刚刚逐渐转好的一个家又出现了两个病人,田桂芬面临着一趣÷阁天文医药费。
不久之后公婆熬不住病魔的侵袭去世了,田桂芬求爹爹告奶奶的筹集到足够的丧葬费把公婆下葬,而公公的病情因为没有钱只能保守治疗,人虽然活了回来但是再也不能下地干活、不能有情绪上的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