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洁又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愣了半晌问道:“这是什么病?没听说过呀。” “没事,小病。” “小病还跑那么远去看?咱们重庆没医院吗?” “那边有熟人,行了你别问那么多了,钥匙我给你了,我回去了。” “你还没吃饭吧?” “你咋知道我没吃饭?” 田洁朝我做了个鬼脸,说道:“所以呀,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妈以外,只有我最了解你了。” “废什么话,有吃的吗?” “必须有啊!进来。” 我以为她说着玩呢,因为在她住处能吃到饭那可真是不容易啊。 没想到她真去厨房里端了好几盘菜出来,而且还都是硬菜,有粉蒸排骨,还有红烧牛肉,甚至还有一道平时不常做的甲鱼汤。 看着她陆续端出来的菜,我嘴角抽动了几下,说道:“这不会是点的外卖吧?” “说啥呢,今天跟我妈走亲戚打包回来的,放心都是没吃过的,就我晚上吃了点。” 说着,她又跑进卧室里,等她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礼盒,这明显是结婚的礼盒。 她从礼盒里拿出一盒中华烟,递给我说道:“喏,还有烟呢。” 她总是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笑了笑说道:“这又是你哪家亲戚的孩子结婚啊?” “我姨妈的女儿出嫁,”田洁说着,却叹了口气,撇着嘴抱怨说,“早知道就不去了。” “咋了?”我边吃着,边问道。 “烦都烦死了,我姨妈的女儿今年才23岁,就结婚了,听说还怀孕了,要不了多久孩子就出生了。” 她又叹了口气,说道:“然后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开始催我呗,说我的这些弟弟妹妹都结婚了,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我的喜酒。” “又被催婚了?”我笑道。 “可不嘛,这次太厉害了,硬是把我外公外婆都请来说我了。” “那你就结呗,凭你着长相,想找个男人结婚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高畅你真是个小王八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颗心给融化了?” “融不了。”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就要融,等着瞧吧。” 我真的不希望她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因为这些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或许,或许有个办法能行,那就是我尽快结婚,让她彻底打消这个顾虑。 我没再跟她说话了,安静地吃着饭,别说这一路奔波回来,还有热乎乎的饭菜,这感觉真是极好的。 田洁就一直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左手撑着下巴,就这么歪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干嘛老这么看着我,能别看着我吃饭吗,怪扯的。” “就要看,你好看,越看越好看。”说着,她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 我鄙视了她一眼,说道:“瞧你那样儿,还有没有点女人的样子了,哈喇子都快流到下巴了。” “对啊,我空虚寂寞啊!高畅哥哥要不今天晚上别走了。”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对她说到:“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害怕。” “别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吃该吃的地方。”说着,她开始将手向我伸过来。 我闪身一躲,丢掉饭碗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大喊:“救命啊!” 只听田洁那愤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高畅,你早晚有一天栽在我手里,等着瞧吧!” 跑下楼后,我平静了下来,虽然我知道她只是跟我开玩笑,可我也不想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啊。 我心里其实挺难受的,我一直都知道田洁对我的感情,可抑制被我冷落,可有的人只是让我拥有短暂的开心,却让我难以自拔。 其实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因为它是液态的水,可以细水长流,而爱却是固态的冰,想流也很难流走,所以它往往代表责任。 我对田洁的感情,至始至终都是友情,并非爱情这一点我很清楚,也绝对不可以越界。 从田洁家回到麓山胡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奔波了一天恨疲惫了,现在才看见手机里有一条舒可发来的消息。 她问我到家了没? 已经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了,我这才回复道:“到家了,刚刚没看手机。” 她也还没睡,不一会儿就回复了过来:“奔波一天挺累的吧,早点休息,你爸妈状态都挺好的,晚上在我家里吃完饭后我就送他们回医院了。” “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这些,可该说还得说。” 她用语音回复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行,那我接受你的客气了。” “你必须接受,要不然我心里真过意不去,对了,我妈手术前你告诉我一声。”我也用语音回复了过去。 “好,那你早点休息。” 结束了和舒可的聊天后,我刚好回到家门口,一抬头又看见了隔壁楼上溪月的房间亮着灯。 我又看见她戴着兔子耳朵在窗户前蹦蹦跳跳的,也不知道她在干啥,拍抖音吗? 本来没想戳破她的,可我真是太好奇了,就朝她喊了一声:“喂,你在干嘛呀?” 听到我的声音,溪月顿时停了下来,好像有些局促似的,急忙将窗帘拉上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现在拉上窗帘晚了,我都看到了,还躲什么呢?” 她没说话,估计还尴尬着吧。 我也没打算继续和她废话,便回了家。 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尽管奔波一天身体有些疲惫,可却无法安心入眠。 我将这总结为寂寞,我总是寂寞,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人都是这样,每当需要人陪的时候,才发现,有的人不能找,有的人不该找,有的人想找但找不到。 翻来覆去好几次,最后总算睡着了。 我做梦了,梦见我妈手术失败了,不过人没有死,而是成了植物人。 这个可怕的噩梦直接将我从睡梦中吓醒了过来,因为太真实了,一切仿佛就是预兆一样。 我坐在床上不断喘息着,不断自我拉扯着,到底该不该让我妈继续手术? 如果真发生梦里的那种情况,我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