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评委们与参赛选手合影。 就如同学校里面的毕业照一样，众评委坐在前面凳子上，参赛选手们站在后面几排。 张一行自然也有座位，只是本着其他评委都是前辈，况且评委的确有很多大佬，连作协副主席都在，所张一行坐在了第一排最边上位置。 凑巧个头不高的韩涵就站在张一行身后。 “咔嚓！” 照片将时间定格！ 张一行笑得灿烂。 韩涵笑得勉强。 拍照结束，韩涵正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就听张一行忽然转头问道：“韩涵，你喜欢郭姑娘吗？” 韩涵皱眉，总觉得张一行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憋着笑，他问道：“什么郭姑娘？” 张一行呵呵笑笑，“额，就是《神雕侠侣》里面的郭芙啊！” 这人有病啊！韩涵心中腹诽，回道：“我喜欢郭芙，《神雕侠侣》里面的女子我都喜欢！” 呸！果然是渣男！ 张一行故作惊讶道：“啊？裘千尺你也喜欢？” 韩涵顿时语塞，他发现他在张一行这边总是吃瘪，这人似乎天生克他一样。 等我超越你吧！哼了一声，韩涵扬长而去，转身去找赵常天。 他正在创作一部小说，他想问一下关于小说出版的事情。 张一行心里偷乐，大概能猜到韩涵找赵常天这位《萌芽》主事人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那部《三重门》。 赶紧红起来吧！ 没有比你更好的防御盾了！ 而且还是能主动吸引火力的攻击型人形防御盾！ 自从张一行登顶畅销书榜单后，如今针对他的批判又多了起来。 自古文人相轻！ 很多文艺圈的人都是以批评为生，看到张一行这么一个小娃娃赚这么多钱，眼红的不要太多，不乏想借踩他来出名之人。 张一行始终认为“苟”才是人生真谛，实在不想当这个出头椽子，宁肯当个千年老二。 而且他也的确没有与那么多批评家论战的实力。 但韩涵可以啊！ 这可是一个战绩彪炳，舌战群儒，骂遍名人，把高小松都骂到关闭微博的人。 事后《萌芽》宴请一群作家评委，铁宁在席间询问张一行要不要加入作协。 张一行以年纪小资格不够拒绝了。 没办法，仅仅是铁宁提出邀请后，席间不少老牌作家们就有人脸色不好看。 张一行如今可不想再树敌，何况加入作协又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还要交会费。 万一再有作家仗着资格老写让他帮忙推荐推荐，拒绝就是不给面子，接受了又不够恶心的。 铁宁本就是喜欢这个孩子才随口一提，见张一行拒绝，也就不再勉强他。 那些黑脸的作家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切！ 等韩涵出来对文坛开炮后，你们就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懂礼貌的好孩子了！ 张一行心中腹诽，但脸上笑容灿烂，任他们聊天互吹敬酒，他又不用喝酒，便只专心吃菜。 鲍鱼全捞我盘子里怎么了！ 你们好意思和孩子抢！ 酒足饭饱后，一众作家们相继离去。 胡苇时开着车，将张一行送回魔都的房子。 一路车水马龙，一路霓虹，风流进车窗，空气里带着内地没有的潮润感。 胡苇时转头看看，“一行，来魔都吧，反正房子也买了，这里很适合你！” “我想想再说！”张一行打个哈哈。 “对了，新书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一行摇摇头，“还差一些！” 那些经典动漫的汉化改编，并没有那么轻松，对于张一行来说，这个小说里面的作品实在是太重要，每一个拿出来都足以成为一个大ip。 “你要抓紧些，趁热打铁，两部作品间隔太晚的话，对销量有影响！” 张一行笑笑，“无所谓的！” 胡苇时叹口气，她现在已经有点迷糊，搞不懂眼前这孩子到底是喜欢钱还是不喜欢。 说他不喜欢钱，可在别的孩子整天打闹玩乐的年龄，他几乎沉浸在写作里。 说他喜欢钱，他对自己的作品销量似乎又并不上心。 他身上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惫懒。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将张一行送到家门口，交到了李红玉手里，胡苇时才下楼驾车离去。 李红玉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吃饱了吗，我再给你下点面条！” “不用了，妈，我吃饱了！”张一行伸个懒腰坐在沙发上，然后便看到餐桌上的半碗面条。 母亲还没吃完饭，也没炒菜，就只下了一碗面条。 她总是这样，现在是，记忆里也是。 只要是她自己在家，她就随便吃点，但凡家里多一个人，她就会炒菜。 面条和菜还是刚到上海时张一行和她一起在外面买的，母亲自己似乎并没下过楼。 记忆里的母亲，在省城住了几年，除非他或者父亲带着她出去，她几乎从来没有自己去过小区一公里以外的地方。 她迷路、调向、不会骑电动车、过马路会紧张。 一家人在一起时很有主见，一旦只剩自己了就没一点儿主心骨。 外面的世界她看到会惊奇，但一旦待个三两天她就只想回家。 似乎只有农村老家，才是她的舒适圈。 一旦离开那个圈子，处处都是牢笼。 李红玉终究还是固执地重新下了一碗面条，还给张一行煎了两个鸡蛋。 张一行最喜欢吃半熟的煎荷包蛋，咬开后蛋黄油流淌，李红玉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做一个。 尽管已经吃饱了，张一行还是坐下来和母亲一起吃面条。 将一个鸡蛋夹到母亲碗里，张一行一边吃面一边含糊道：“妈，后天咱就回去！” 李红玉顿时脸上就有了光彩，她把鸡蛋又夹了回去，“真的，那我先去收拾东西！”说罢便离开饭桌。 张一行连忙喊道：“哎呀，妈，后天才走呢，吃完饭再收拾啊！” “你先吃，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李红玉已经去到卧室，声音里都是骤然放松一般的喜悦。 张一行叹口气，这才觉得刚刚坐在车里时，窗外吹来的风有些冷。 第二天，张一行带着母亲逛了外滩，再次游览了这个充满了活力的城市。 只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罗城，张光宗骑着摩托带着张秀秀早早就在车站等候。 看到母亲和哥哥回来，张秀秀咋咋呼呼就飞奔过来，嘴里喊着：“哥，家里的母猪生小猪崽啦，有十二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