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真的头疼了,不管如何,事情来了,就要处理:“不要忘了,目前我们还是敌人!”邵延神色未动,只是提醒了对方一句。 “这点式微知道,式微从未遇到过对式微容貌无动于衷的人,别人一见式微,眼睛立刻直了,而你却是很平淡,就这一点,让式微很不服气,式微一定让你喜欢上我!”顾式微刚才说出了她喜欢邵延后,现在也彻底放开了。 “你错了,我并不是对你的容貌无动于衷,只不过是我心中除道之外,别无他物,第一眼看到你之后,也有一种惊艳之感,不过我的本心根本不容动摇,也不能动摇。再说,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一种不服气,我未拜倒你的裙下,你自己可能未意识到,你的潜意识中却是很不服气,所以你才有这种感觉,说出如此之话,这不是喜欢,而是感觉自己尊严受到挑战。”邵延是旁观者,心如明镜,顾式微自己都未发觉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邵延却一眼看透。 “就算如此,我现在就是喜欢你,你难道怕式微喜欢你,不敢应战!”顾式微低下头,想了一会,不得不承认邵延说得在理,但却不想理会,说出这一番话,感情上事,并不是理智所能处理,如果那样,世间就没有了痴男怨女,就是明知如此,世上多少人也如飞蛾扑火一样。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我不会踏入这个圈中。我且问你,你自恃容貌,你的悲剧源于你的容貌,你如没有如此如花容貌,也许你会幸福过了一生;不过,你能成为一个修士,甚至踏上长生之路,也是因为你的容貌,如无此容貌,极天行也不会为你做这么多,将你催到化神期,如果不是天意,你也不过是他的玩物,正如你之前所唱。如果这点看不破,就是长生,也是一个悲剧!我再问你,你敢毁了自己容貌!”邵延知道与顾式微这样女人讲理,说服她很难,她本不是修行人,修行非她本愿,却让她踏入长生之途,如果让那些一心想长生的修士知道,不知道想不想活,正因为如此,她并不是以一个修行者身份来看待世界,依然以世间一个小女子心态看待一切。 邵延如此一说,顾式微迟疑了,过了一会才开口:“我到这个地步又不是我愿意,不过能永保青春,却是我心中所愿,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容貌,与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这样说,难道怕式微容貌影响你修行?” 像一道电光照亮黑暗,邵延刹那间一愣,为什么要毁掉容貌,自己如此说法,是不是心底还有一丝恐惧,不相信自己,容貌本是天生,美也罢,丑也罢,不过是天生,如白天黑夜一样。自己自入宫墙以来,对此女就起过杀心,一切在内心之中以道为名,现在明白了,自己是有一丝恐惧,此女太美,心底最深处是有一丝怕影响自己的道心的潜意识存在,美之与恶,相去若何?自己之前用这句《道德经》中话来说顾式微,自己还是未能做到庄子所说齐物,或是佛家所说无分别相,美与丑一切不过外相,自己恐惧什么,自己连生死都不惧,还有什么可恐惧的,自己真的不相信自己,求大道者,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吧!这是邵延修行的好习惯,常常自省内心。 一念及此,心中一丝阴翳立刻消失,心境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人似乎有一丝变化,心境更加通明,自然欢快地笑了:“多谢你了,是啊,为什么要毁掉容貌!” 顾式微一怔,对邵延转变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说:“为什么谢我,那你同意式微喜欢你了?”问话之中有些不安。 “你喜欢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办法不允许你喜欢我,也没有霸道到因为你喜欢我而要杀你!”邵延想通了此事,说话也温柔起来了。 “那我就叫你夫君了!”顾式微这个小女人便得寸进尺。 邵延望望她,也开玩笑地说:“不怪孔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高兴怎么称唿就怎么称唿,反正嘴长在你身上。” “多谢夫君允许!”顾式微喜孜孜地说,一脸快乐的样子,邵延心中已无碍,静静地欣赏这幅美丽的画境,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邵延转移了话题:“你在之前与我动手时,多次用夫君这个词调笑于我,当时恐怕不是喜欢吧?” 顾式微有些忸怩地说:“人家是想迷惑夫君,或者捉住夫君,然后和夫君双修。” 邵延眼光一扫下方中央那朵血莲中顾式微的肉体,不觉用上明上眼神,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你那具身体却是有问题,牵引到了元神,你怎么想到双修法?” “还是夫君厉害,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式微自元神现后,就发现这个问题,身体如像死人一样,就是元神归体,也只能勉强操纵身体,更有一种对元神伤害,好像身体全部散了的感觉。那边宫殿之中有大量的书籍,我在其中翻看了很久,才找出对策,是阴阳失调,可以通过双修来调整,殿中倒有一些双修之法,所以,我才如此那么叫嘛!”顾式微在些不好意思解释。 “你知道什么双修之法,说来听听!”邵延倒有些好奇,不过他却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男的,对一个女人,要对方讲双修之法,的确有些暧昧。 邵延这一说,顾式微脸红了,人更加妖艳:“夫君好坏!是想和式微双修,既然夫君想听,式微就说给夫君听。”邵延一见顾式微表情,也发觉自己大意了,邵延自己所修是纯粹的清修,自体之内自成阴阳,根本不需外求,但邵延也了解一些双修之法,前世在道书也见过一些双修说法,看过一些房中术之类,邵延今生修到还虚,对大道理解深刻,虽不是走的双修之路,但一通百通,双修法几种,高下自是一目了然,顾式微一说双修法,吊起邵延兴趣,他是完全从学术这个角度来问,并未想到其他,但顾式微就不这么想了,邵延见此,难免苦笑,不过并未解释。 顾式微就把她知道的几种双修法一一说出,邵延边听边思索,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你所说的几种双修法,最好的一种只能算中乘,最下一种,说是双修都算不上,只能算是采补之术,不论哪一种,如果你依此与人双修,不仅与事无补,情况只怕更恶化!” 顾式微听后,不由半信半疑,问到:“为什么会如此,此是圣魔门的典籍,不应该如此。” “圣魔门本是魔门,虽名为双修,更多偏于一方,世间享乐,魔门并不拒绝,甚至由此入门。你那具身体之所以有问题,实际上肉体并无什么问题,血莲果然是魔门至宝灵根,相对你的元神来说,就是太过于完美,反而是你的元神与之不适应,极天行果然爱你太甚,你原来肉体差点成灰,现在身体实际是一具新的身体,血莲吸收血湖之中血之精华,依据你原来肉体,一点点重塑而成,打个比方,你原来身体如果是土坯房,现在就是将原来土坯全部换成砖石,外形与原来一样,但实质已变,如此依你说的双修法,只会使身体博杂不纯,有害无益!”邵延道行已看出问题所在。 “那怎么办?”一刹那,顾式微发现自己很无助,可怜兮兮地望着邵延:“夫君,有什么方法能救救式微,式微可不想死!” “放心,你死不了,成就了元神,就是没有肉体,依然可以修行,甚至直接以元神飞升。如果愿意,我有办法,让你斩断肉体与元神间联系,你就可以出了这件宝物白玉棺,自在逍遥!”邵延淡淡地说。 “不要!夫君,人家身体那么美丽,你舍得让人家抛弃!”顾式微叫了起来,满脸幽怨地叫了起来,看着邵延,好像邵延真是她的夫君,现在要抛弃她一样。 “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自己强化修行,改变自己元神,让元神适应你自己的肉体,也能做到。”邵延又说到。 一听有这种方法,顾式微立刻眼睛放光,央求道:“能不能告诉式微这种方法,好夫君,就要这个方法。” “你确定?”邵延追问了一句,让顾式微有一些不妙的感觉,但转瞬即逝。 顾式微点点头,邵延开口说:“你的元神比较另类,并不是自己直接领悟法则而成,而是在血莲空间中不断体会极天行的法则演示而悟出法则,更要命的是,你是精神在外而体悟,而非在肉身中领悟,两者并不完全契合,有一法,你将现在法则忘掉,精神内守,恬淡虚无,灵肉若一,绝外缘,若己已不存于世,长此下去,水磨功夫到,自然元神微妙玄通,诸魔化尽,与肉体为一!” 邵延说出此法,确是无上妙法,元神不运而自运,化种种不契合为圆融,但有一点,人却是进入死关,也许一年,也许千年,或者更长,时间长短,完全是看顾式微自己是否真的达到那种彻底忘己的程度。 顾式微细细品味邵延的话,她的脸苦了起来,她这些年来,大殿之中,典籍翻遍,虽大多数是魔门典籍,然其理为一,这种方法虽是高妙,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支持下去,那种元神入体,全身消散的空虚感,她试过不知多少次,时间不长就忍不住元神脱体,不由问到:“如果这样做,多长时间能解决问题?” “看你自己,少则一二年,多则上千年,说不定更长!”邵延淡淡地说。 “夫君,有没有其他方法,我在体内现在是一天也呆不下来,整个人就像要疯了一样!”顾式微又求到。 “没有了!”邵延摇摇头。 “夫君,你刚才说我说的双修法最多是中乘之法,我在书库中发现一本笔记体小册上说到双修法最上一乘能彻底改变体质,我不改变元神,改变肉体成不成,只要肉体外貌不变,其他不要那么完美行不行?”顾式微不知如何,念念不忘双修法。 “双修法中最上一乘却不是你所想象!”邵延望望顾式微,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