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转眼,就这么长时间了啊……”在夕阳之下,我惬意的抻了一个懒腰。 来到阅鸽当卧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我却始终没有被正式提拔到责编,而是一直在之前那个办公室,日复一日的审稿。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努力过。 我也曾经和橘裕和什讨论过升职的问题。但她却由始至终只是挂着那令人乏味的笑容,看久了,我甚至都觉得这笑容别有意味。 “一司君,听说了么,西亚升职了。”一次闲聊中,谷人不经意般的提到。 “我记得她的能力很一般。”我挑了挑眉。 “我也这么觉得……但听说她升职前去找三村先生了呢。” “哈,原来是这样!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我释然一般落魄的向后倒去。 此时我才意识到。阳光,竟可以这么刺眼。 “啊啊啊,我为什么是男的啊!” “一司君……冷静……”谷人喝着熟悉的摩卡,无奈的又往凳子里缩了缩。 …… 熟悉的夜晚啊。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在afia的商业街闲逛。 没了熟悉的烟火和食物的香味,今日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但我今晚这一举动也算是有目的的吧:昨天经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听说了老板喜欢在港口闲逛这件事。 虽说不清楚他口中的老板是否和信鸽的首领是一个人,但这也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可以靠近高级人物的机会了。 作为一个男性,阅鸽这样的大公司实在是太卷了。 到了港口,今晚大概都是照例出货。afia的黑衣人们晃来晃去,用着统一配置的手电审查的周围。 而今晚特殊之处也在于,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毕竟,经过乔装打扮后的我,可不再是afia的“时间死神”了。 虽说以我的实力打赢他们很轻松,但为此暴露身份和异能并不值当。 但很显然,有时候你越不想要什么,什么便偏偏找上你。 咔哒—— 是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伴随着脑后冰凉的触感,我并不觉得紧张,只是默默的举起了手:“有话好好说,我就是个路人。”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我就意识到我此刻的状态有些过于冷静了。 因为是背朝向这位不知名的afia,我只能感觉到他高举着手枪的胳膊在微微颤抖。 是恐惧吗?我在心中暗自嘲笑道。 “报告,我已经控制住信鸽首领了!”伴随着“嘶”的一声噪音,男人像是对着对讲机一般的物什,报告道。 什么!?我的身子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认错人了。”我淡淡的回应道,脚下挪动了一步。 “别动!”他的动作又粗暴了一些,怼得我脑壳生疼。 “哎……”我轻叹了一口气。 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似水的月光愈加凄冷。 该动身了,不然就走不了了。 我光速转身,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一只手掰下他的手枪,走火声响起,在我的大脑里嗡嗡作响。 随手把手枪掖进裤腰,我三下五除二的放到了这个afia。有趣的是,他在晕倒之后,脸上还仍旧保持着最后的一抹惊愕。 该走了,因为手枪走火,我的位置已经暴露无遗。 我一路小跑着前进,黏腻的汗液流进的眼底,惹出一片沙哑。 我好不容易弯弯绕绕的跑到了一处掩体旁,却只听几道空气被划破的尖鸣。我吃痛,单膝跪地。 腹部的衣物被染的鲜红,眼前不停的闪烁着路灯昏暗的光亮。这如同老式电视机一般的世界,着实新鲜且惹人心烦。 其中一个afia跑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再不用异能,就糟糕了吧……”我小声嘀咕着,随手捻起衣兜内的怀表,心念悄悄催动着异能。 淡蓝色的微光从我身上窜起,在黑暗的夜空中宛若火焰。afia像是怕被灼伤似的,迅速松开手,端起枪支,黑洞洞的伤口逼着我。 身体的机能渐渐恢复,温暖又再次流回我的身体。西装渐渐有些宽大,大概是不小心时间回溯过多,但总归也没到十五六岁的年纪。 见那人正惊异之时,我立刻起身准备逃跑,但未曾想,我一回头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人的怀里。 “真没想到啊,随便走走都能遇到你——不应存在的未来人。” 那男人在鼻唇留着一抹小胡子,身着大褂,撑着旧伞。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我,如时间沉淀一般的书香味也离我越来越近。可我却像是被冻住一般,站在原地不能挪动半步。 这人,才是真正的信鸽首领吧。 “我的手下,我的货物,我的人员,以及最近错乱的时空,都和你有关吧?……既然这样,我处死你是否也是有理有据的呢?”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编辑……”我吞了一口唾沫,顺着刘海间的缝隙观察着这个男人。 “但小朋友,你恐怕还没到法定工作年龄吧。”说着,男人抬起手腕,伞尖轻点我的小腹之上。可我却像是被猛地打了一拳似的,口中顿时一片腥甜。我的身体也被折叠到极限,腾空的同时撞到了好几个afia。 我挣扎着起身,疼痛之余忽而觉得身上轻巧的可怕,低头一看才发现西装已经宽大的不成样子:我的时间又回到了之前。 “结束了,剽窃我异能的人。”那个男人的身形一晃,荡到了我的面前,漆黑如墨的眸子满是犀利。 剽窃?他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之余,望见他身上愈加闪亮的蓝光,我也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举起了那只握着怀表的手。 刹那,浅蓝与湛蓝交汇升华,映的夜晚如同白昼。 倘若平时,我们的异能是绝不会绽放出如此闪耀的光。那么说来,想必此刻便是我们异能的奇点了吧。 真是奇妙啊。 我的眼睛被晃得完全睁不开,头无论怎样摆动都逃离不了四周传来的光。 但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襁褓之中。 蒙昧,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