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壹想了想,轻点着头笑道:“我记起来了,你应该是我没见过的那个网管,咎因说过,我回办公室聊?不能站在这说话吧。” 第一天来,咎因介绍人员的时候,说的是负责信息安全,不过公司里头管这个的就那么回事,何况nesis人员不足十个。 不管曾珩是出于什么目的单独问自己,反正不能先露怯。网络上的事,没有办法,数据传输必须要有个渠道,不是ifi就是流量。 办公室流量信号被屏蔽,他可以搭个模拟频段互传,但搞不出真的信号塔来维持通信,所以最终网络只能是nesis的无线网。 既然知道这种情况,凌壹理所当然早有准备。就像曾衍说的那样,内容反复加密,设备刷机改空白信息,伪装链接路径。 这些基础手段不能确保逍遥法外,但是追查到底绝对需要时间,他只需要在查到真实设备之前把硬件上东西处理干净,就稳了。 喊曾珩回办公室聊,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光明正大到可以去公司监控底下聊。 “你确定?”曾珩看了眼门外,笑道:“离下班时间还有俩小时,到时候这边后台数据会被打包传到总部去。 我不知道那边怎么看,一般来说在泳池里撒泡尿是没事的,除非泳池有精确水量计数,精确到毫升,我恰好是看数值表的那个。 你真的不出去?” 曾珩伸手,去按下电梯楼层,刚刚凌壹说要上去,但没按,不过这是一楼,按不按电梯都会下来,也不能说是他心虚导致。 凌壹迟疑了片刻,“上班时间不好吧。” “你上了一个月班,好不好心里有点逼数。”曾衍转身往外,凌壹闭眼咂了声,跟着走出了大门。 曾珩的眼睛似乎比较严重,带着墨镜的情况下,还拿手挡在额头前,这个点的太阳,不算烈了。 凌壹小跑了几步追上人,过了个街口转入另一栋楼,找了个休闲区咖啡店坐下来。 曾珩扫码在点单,凌壹摸索了一下手机,没开口问,这种场合,先说话的反而势弱。 估量曾衍的工作能力应该不错,垃圾不会进到nesis来,他那会说的也是事实,网络流量使用,在后台看,是有明确区分的。 行业术语称之为上行流量和下行流量。上行就是上传,也就是向外部发送数据,下行即下载为从外部接收数据。 例如用户在无线网络状态使用手机登录qq:网络使用情况是用户先使用上行流量把用户名密码之类的信息传给腾讯。 然后腾讯核对信息无误,再将一切用户好友数据以下行流量传输回来,授权登录成功 而无线网的管理者可以清楚看到用户的设备识别码和腾讯,这就是曾珩说的设备追踪和使用程序核查。 这些基础信息在网络后台里属于公开内容,普通家庭路由器都会提供,管理员可以根据该内容来管理设备和流量去向。 包括且不限于禁止陌生设备连接无线网,禁止该无线网浏览某些网站,还可以管理小朋友设备的网络使用时长,网速快慢等等。 凌壹到底不是网安专业,了解度只有这些,也可能基础伪造在专业人士面前立马就被拆穿。 “我喝甜的,少少糖。”他很镇定,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些无关的话题。 曾珩把手机放桌面,试探着要把眼镜取下来,脱到一半又带了上去,“不行,光照也不行。” 他看向凌壹:“你传了什么出去?”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我上午基本在干活儿。”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算法岗。” “你知道用户登录大概需要多少流量吗?” “没接触没考虑过这个。” “你可以这么算,1kb是1024字节,一个账号加密码,输入框占满也不会超过1b。 所以不管你在办公室干什么,你的单次上行流量不会超过1b,不过网络这种东西都要慷慨点,免得卡顿。 所以我给了个翻倍,设定上行流量单次限额是2b,超过2b掐断并告警,这个大小足够你向任何网站发送身份请求和一般问题查询。 同时这个大小,又远远低于公司文件体积,一旦有人想直接传输文件,哪怕是内部,网络请求通话都会被拦截下来。 我看了流量监控池,你好像特意避开了这个限制,采用的是连续多次低量传输,甚至有几次只有几十kb。 以现在的图片数据任意东西,不会是这个体积,所以传出去的只可能是文字,百万字内容的txt文档可以压缩到1b。 而且文字内容可以分段传输,这就是为什么你断断续续传了将近三小时。 本来频率高点类似一分钟十几次也会被拦截,偏偏你又不是高频传输,一两分钟一次,三四分钟一次,跳过了我的另一重拦截限制。 能不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是我啊,而且你这个有点”凌壹笑道,摇头表示牵强。 至于说刚好跳过拦截限制,属于技术巧合,往ipad上写的文字体积很小没错,频率则是因为设定每停笔超过十秒则传输新增的书写部分。 他时不时要看电脑上内容再整合好后才往ipad上写,自然传输时间就不确定,算是职业幸运值加成了。 “办公室监控一清二楚,咎因在读文档,用的是你们工作电脑,根本不接外网,另外人在做实验和整理数据,回姐不在公司。” “您的芝士果莓”服务员打断曾珩,将两杯饮料放桌面上。 人走开后,曾珩继续道:“泳池里面就你一个人泡着,你说不是你拉的,好巧不巧,我看见你的ipad一直处于文字输入状态。 相当于我看见你勃起,你说你没干”曾衍笑着拿起饮料喝了口,“你猜我信不信?” “你信与不信,有些事可能只是巧合,你是不是”凌壹皱眉,“我们没到。。。用这种比喻的关系吧” “我说话比较直接,你接下来可能要说我没证据,等我用手段查到点啥,你早就处理干净了。 无所谓,你随便。”曾衍举了举杯子,“我来这公司一年多,就不知道这里头有啥商业机密,反正没见过赚一分钱。 我知道的就是,如果有证据,你就去吃牢饭,如果没证据,你也在这公司干不下去了。 开除员工不需要证据,怀疑就够了。” “那那你叫我出来是什么意思”凌壹垂头,撕开吸管插进杯子里。 “你传了什么出去?” 凌壹犹豫要不要答,曾珩道:“算了,半个同行,就是叫你以后别干了,我看你估计才从学校出来,想发横财,小心事发一辈子都要赔进去。 如果东西已经卖给了别人,钱退回去。如果没有,直接取消,看在你才入职没多久,能接触到的也就那点的份上 你究竟有没有传东西,如果有,我会帮你处理一下网络流量数据,下次再被我逮到,就没这种好事。 你想好,我能看出不对劲,任何网络管理都能看出来,除非他瞎了。” “我没传什么”凌壹道:“但是如果你能处理一下最好,免得引起怀疑,我不想因为这个丢了这份工作。” 曾珩笑着点了点桌面手机:“我录音了。” 凌壹大惊失色,伸手要抢,曾珩手就在跟前,快他一步抓起拿回了自己面前,笑道:“我装没看见,不会上报。 你也不用担心,给到国外总部的,是汇总图表,看不到详细情况,除非我标注异常。 以你那种蚂蚁搬家的传输方式,没有突然起伏量,我估计他们不会怀疑有文件传输。 所以剩下的事你看着办,顺利过去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假如出了问题,你就自己站出来说都是你干的,别连累我。 听我句劝,别收钱,如果东西还没给,别给。还有,没下次。” 曾珩起身,顺手抓了饮料杯子咧嘴朝凌壹笑笑,转身走了。在他看来,一个刚出学校的小年轻,可能缺钱缺的要死,初犯如果没造成严重后果,能拉一把算一把。 要是东西已经给出去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自己只能到时候顶多算个失职没察觉,他也不缺这份工作。 特意说两句重话,还是因为拉人这种东西,拉一把行,需要拉几把的话,就下不去手了。 凌壹坐在原处许久,抓了杯子猛喝了几大口才起身往回走。 从曾珩的肢体语言来看,他的性格偏开朗,口头用于也很随便,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左右。 家境不错,体态周正常年健身,而且牙齿整齐洁白,有医美痕迹。 一般来说,如果原生家境差一点,男生即使经济见好,也很少会有人在年轻时候就把钱用于牙齿这种小地方,顶多买两管好点的牙膏。 处事方式也很世故,录音不是为了保险,他是想拿个把柄吓唬自己收手。 一个圆滑又正派的人,而且过的很豁达,他表达的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我菩萨心肠替你遮掩下,以后你就感恩戴德吧。 曾珩更像是:人年轻犯了糊涂,知道了赶紧的,以后别干了。大概是这样的人,凌壹默默的在心里给人画像, 进到办公室,咎因奇怪问:“这么久才回来,刚回姐还进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晚上一起吃饭啊,回姐说我们三还没聚过。” 凌壹揉着额头坐回工位,咎因听见他叹气声重,问:“怎么了,杨总没跟你聊加工资的事儿吗?他不是让你送他下去” 凌壹想问那个曾珩是谁,想想这会问留下的疑点更多,还是下了班在楼外问杨回稳妥点,这一天天上个逼班比谍战还累。 咎因道:“琴姐也找你,说要跟我们部门讨论一下那个物质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是物质还是设备,得给它起个名字,叫的好绕口。 不过今天太晚了,我说等你回来不知道啥时候,他们有别的事,就先去忙了,你今晚加班看下文档吗,明天开会要讲。 这个技术文档好长啊我读了两天都没读通顺,你看到哪了?” 凌壹手压在ipad上,“我什么都没看,上午复盘,下午没个清净,晚上再说吧” 曾衍说总部基本不会察觉,但他难免忧心。 接受用的手机是连接虚拟仿真通信频段,技术上说不能被追踪到,因为传输完成之后,他把整个仿真系统解散掉,连同代码文件夹一并粉碎了。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这个ipad,数据是从ipad上流出去的,即使在网络使用过程中,伪造了设备型号和识别符,但深层技术能不能追踪到真实设备,不在他的预测范围。 稍微能让人放心点的就是,该设备的购买者并不是自己,而是同事的朋友的公司外,关系可能要隔好几层。 大厂的团建活动,总会有点零零碎碎的奖品抽,手机ipad音响,团建经费交给某人买奖品,购买订单又可能拿去充当某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报发票抵支出税。 他目前常用电子设备都是这种来源,东西一丢,私人查,查不到自己头上,屋里还有好几个外表一样的,随便拿哪个都能说是上午使用的。 凌壹想了片刻凌进,总归这事不是所谓受贿倒卖,在没明显证据的前提下,没理由到了要报警的地步吧。 “你怎么了,一直在喘气,我都听见了。”咎因问。 “有吗?”凌壹带上耳机,调整了下音量,挡住心头恐慌,他畅想过各种未来,去吃牢饭还是第一次。 几首歌过后勉强冷静了些,狂想症患者就是有这种问题,一旦遭遇某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总能把困难往绝境想。 好像只要事发,他就得进去,进去肯定要跑,跑就要吃两粒花生。不仅如此,吃完花生还得下油锅,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地狱存在。 这毛病从妈妈去世开始,死亡面前,众生是平等的无能为力。 蠢货最幸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常人也算看的开,接受现实。 年幼的早慧者最倒霉,多年以后还被困在生活失控的恐惧里,总以为当时自己做点啥,就能改变已发生的事实。 所以许多人拼命的苛求现在,唯恐做错了什么导致结局无法挽回。 他逐字逐句去读着技术文档,里面其实有对那个物质的命名,和程序语言一样,称之为“ne”。 nesis,ne,按照世人的命名习惯,名字总有些些寓意在里头,基因,起源,创世 每个字都能让他想出十万八千种阴谋情节,远远超出了一份工作应该有的状态。 世界上需要保密的东西多了去,不至于他看向旁边神色如常的咎因,同样的业务环境,她没半点不对。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了问题?目光收回来又看到桌上放着的ipad,凌壹道:“我上午买的ipad怎么还没到。”同城订单,两三小时就该过来了。 “是不是回姐收起来了,快递进不来的。哎”咎因拿起手机看了眼,“下班啦下班啦,走吧,回姐说她也赶时间,喊我们先去吃完再说。” 她没解锁就看到了内容,消息是直接显示在屏幕上的,现在很少有人会这样,容易被外人看见。 “好。”凌壹甩了甩脑袋,关闭电脑,跟着咎因往外头会客厅。 杨回看见两人出来,先将一个包装盒递给凌壹道:“怎么那会去那么久,想拿给你没见人。” “先放着吧,我等会回来拿。”凌壹没接,杨回丢到了茶几上,拎包一起出了门。 “吃什么啊。”咎因问。 “私房菜,老板电话说有预定食材。” 两个女的叽叽喳喳,凌壹一个人在后面,过了底下商场,进入另一栋楼,杨回转头问:“拿到了吗?”她脚没停,只是走的慢 “拿到了。”凌壹也跟着走,下意识往周围看,觉得人来人往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在哪。” “你们在说什么?”咎因问。 凌壹手在兜里抓着那只旧手机,“偷了点东西。”杨回玩笑一样,一点没管身旁有人经过。 “啥啊。”咎因估计是真没听出来。 “呆会跟你说。”杨回伸手向凌壹:“东西呢?” “我需要处理一下,换张卡给你。” “晚上去我那处理,弄完了我明天带走。” “好。”凌壹空手拿出来。 到了店里,杨回早定了私人套间,两三个厨子在入门外厅吧台处煎炸炖煮,主料好像是海产和鲜牛肉,食客可以靠近吧台坐着等,也能去里屋休憩让服务员传菜。 看架势,还不如她别墅里头的专属厨师。咎因兴致勃勃坐过去举着手机要拍照,杨回笑道:“我先去屋里跟凌壹说点工作上的事。” “啊那我去不去啊。”咎因放下手机问。 “都行,我就问问进度,你来不来都行。” “那你们先聊,我等会来。”咎因又举起了手机。 这种以自身需求为先的不识时务是每一个打工人都应该具备的优良品德,但是咎因的表情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凌壹怀疑咎因是不是也身价百亿,日常就是图个玩的舒心。 他看杨回,没啥特别反应。两个人进了里屋,服务员上前要开口,杨回挥手道:“我们自己来就行,聊私事,进门之前先敲门。” “好的,女士先生。”服务员小臂往墙角方向滑了一下,恭敬道:“如果空空调温度过低,我们提供” “知道了,谢谢。”杨回打断道,凌壹跟着看过去,墙角是一排木柜架组合,里面折叠放着的有点像浴巾?这种场合为什么有浴巾。 杨回挪动椅子坐下,道:“别看了,围毯没见过吗,冷就裹两张。” “好吧,我是没”凌壹跟着坐下,将那个旧手机拿出来推给杨回道:“没密码,器打开就是,我拿手写草稿传出来的,内容只有我看的懂,回去要整理一下才能给你。” 杨回拿起手机要看,凌壹赶紧将曾珩的事说了一下,他问:“那人谁啊,我上班这么久都没见过。” 杨回笑道:“所以他句话你就认了,能不能稍微成熟点。” “我不仅认了,我还郑重考虑了下有没有参合这事得必要,我感觉这不是工作,我都快成间谍了。”他有些丧气,不是认真。 “不用管他吧,高工资招的一个网安,你们工作的电脑不联网,你知道的,他算是完全不参与公司业务,只是看员工外网使用情况而已。” “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他警告我没下次,以后的数据怎么出来,我又不能单独买个流量提供网络,那屏蔽其他信号。” “你不是说有些频段不在?” “没法给你解释,总之不行。” 两人没争几句,咎因笑着走进来,坐到桌子一方托着下巴道:“说到哪了。” “我们从公司拿点东西,打算自己搞,估计过不了多久,得把那几块物质偷出来。”杨回笑道。 凌壹垂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反正这两人之间的沟通方式他是不懂的,如果咎因一口答应下来,那她是她的狗,她们俩谁是谁的都可以。 幸好咎因稍微犹豫了下,问:“这个是不是” “大概可能也许是,买是买不来的,非卖品,你帮不帮我偷?我们研究以下神经,万一能治好你爸呢?” 凌壹心中一震,抬头看见咎因仍在迟疑,没给杨回答复,门口服务员敲门,说是先上清酒和前菜。 杨回哈哈两声,喊进,又对咎因道:“开玩笑啊,别扯那么严重,吃完饭再说。” 咎因片刻恢复如常,菜陆续上来,两个女生聊起了各种闲事,杨回得空将手机丢还给了凌壹,道:“弄好了存盘跑腿递给我,费用公司报销。” 这话就是让凌壹不必跟着她去,求之不得。存盘递硬件更稳妥,用网络传输会留下痕迹。 如果苏尔斯加入,他是专业的,可能会有别的手段,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吃完饭后,凌壹更放松了些,咎因说要去加班看文档,他惦记着回去处理设备和数据,推说有点私事,今晚不搞了。 临散去杨回叮嘱道:“我明上午飞机,八点前数据一定要到我手上,没人送就加价,十倍百倍给我拿来好吧。” 凌壹点头,自己房子离杨回别墅四五十公里,同城深夜跑腿大概是一两百的费用,十倍不算啥,百倍 他掂量了一下那张卡,居然觉得也行。 三人分开,凌壹躺车上回了家,洗漱过后早早坐到电脑前将数据导出来,整理成正式文档,防止杨回看不懂,特意加了详细标注。 弄完之后叫跑腿业务,清理痕迹,处理旧设备,一切弄完后已是十二点多。睡觉还早,但挥霍已经晚了。 他固定在夜晚要一段时间放空,漫无目的的刷片刷剧刷书,正在沉迷时,电话响。 深夜铃声还是很少的,垃圾推销都知道选个好时候,看了一眼号码居然是境外,诈骗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凌壹还是点了接通,他在国外读了两年硕士,有几个好友知道号码,两地时差,那边现在是白天,只是平常大家基本是社交软件,很少直接电话。 “hello,凌壹?”电话里面声音耳熟,但肯定不是好友,在哪听过?单词发音地道,中文有生硬感。 “我是,您哪位?”他没换语言,也不打算换。 “don‘?(不用关注我是谁,你有兴趣换份工作吗?)” “我没有去国外的打算,我听出你的声音耳熟,我们肯定在哪见过。” “yes,,nesis(是的,凌先生,nesis)” “哦,梅森。”凌壹立马记起这个人来,“所以,你们想挖我去总部?”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凌壹接着道:“不好意思,目前我没有去国外工作的打算,能在光轴分部工作已经很荣幸了。” “that‘sreallypity,areyoure?(那真是遗憾,你确定吗?)” 放松阶段被人打断本就容易上火,两种语言沟通更加心烦,电话里的态度有些若有似无的嘲弄,好像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拒绝,宛如傻子错过了天上砸下来的金疙瘩。 “不好意思。”凌壹保持着最后的修养,打算挂电话。 那头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换了个语言:“游戏快开始了,你不要错过。” “什么游戏?” “huntgtheorld,oneestion,,youannabehunter,orhunted?(狩猎全世界,问题是,凌先生,你想成为猎人,还是猎物?)” 对于这种故弄玄虚的沟通,凌壹耐心到了极限,将手机拿到嘴边,郑重道: “ireallyappreciateyourvitation,but,fuckgorld,i‘yourgod(我真的很感谢你的邀请,但是,去你妈的世界,我是你上帝)”说完挂了电话。 简单发疯,极致舒爽,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