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咒缚】是只有在咒术师群体中才会出现的特殊状况。 这一点其实東方观早就知道了,在得知曾经有个叫做“禅院甚尔”的时候。 毕竟“禅院”这个姓氏对普通咒术师可谓是如雷贯耳,咒术界鼎鼎大名的御三家之一,和五条家以及加茂家并列的已经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 至于九十九由基说他的立场站不住脚,这一点他也想过,以夏油杰为首的盘星教诅咒师群体,评定术师和非术师是以咒力为基准,所以没有咒力的他除了实力比非术师强以外,依然和普通人划为一等……就连咒术高层的看法应该也是如此。 所以九十九由基的话同样不能盲目相信,这个女人太过于理想化,虽然如她所说的,是在以更高的角度俯瞰和思考术师和非术师之间的关系,但行动浮于表面,有点纸上谈兵了。 二人观念有所不同,这场交流最终自然也弄得有点不欢而散,東方观同意九十九由基一定限度的研究自己这副【天与咒缚】的身体,但并不打算脱离高专跟她走。 九十九由基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女人,她讨厌一切不完全的,绥靖性的决策,觉得東方观的性子太过谨慎,不过好在这次谈话有些结果,不枉她特地跑回国一趟。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个送给你。”临走前九十九由基递给東方观一個充斥着咒力的小物件。 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微缩的灯笼模型,只有巴掌大小,通体黑色,朝灯笼底部向内看去,能看到当中藏有小小的灯芯。 “这是一级咒物【穿界灯】的一部分,通过它能直接将05平方米内空间里的所有物体传递给我。要使用的话,点燃这里面的灯芯就可以。”九十九由基给東方观展示了一下,将灯笼放在地面,再在它周围放了串钥匙,点燃灯芯,钥匙串“噔”地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它不会将地面和带有咒力的物体列入收纳传递的范畴,也不会伤及自身,你自行使用就好,记得这周内传给我五十毫升的血液。”九十九由基摆了摆手,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拧动油门轰轰轰地开走了,留下扬起的沙尘和一道靓丽的背影。 真是够干脆的女人,可惜由于她抛弃咒术师的职责去搞研究,弄得高层乃至整个咒术界对她都颇为不满,在咒术师之间的口碑较差。 東方观掌着【穿界灯】晃了晃,几次想将塞进口袋又嫌弃它占地方。 掂了掂腰上的【万里锁】和【戴天】,東方观龇牙道:“不行了,我真得快点解决咒具收纳的问题,该死啊,就没有‘储物戒’之类的咒具吗?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它做出来!” 今天本来是要尝试去制作咒具的,准确来说是用“仪轨构筑”的方法制作咒具。 这个时代,咒具师非常稀有,五条悟曾言整个五条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咒具师,只有有人能通过“仪轨构筑”的方法利用本身就十分强大的咒物制作出中规中矩的咒具而已,所以可见“仪轨构筑”也是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東方观想要制作咒具,五条悟自然不可能打击学生的信心,他很大方地一次性给了東方观三个二级咒物供他尝试。 要知道咒物最主流的作用可是用来驱邪,防止非术师受到侵害的,二级咒物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 “唉,不是九十九由基没有吸引力,而是五条老师更有性价比啊……人家不仅是最强咒术师,还是五条家的家主,手中的资源可是不是其他人能够想象的。”東方观掂量着身上的三件咒具,哼着小曲朝高专的密室走去。 …… 仪轨构筑制造咒具的方法流传已久,但是成功率一直得不到保障。经東方观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分析来看,仪轨构筑的核心是咒具师自己利用束缚的规则对咒物和咒具的模型进行诅咒。 这场诅咒仪式中诅咒师自己作为主导方同样需要付出代价或者背上束缚,但对咒具师自身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不确定的,这就导致在制造咒具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不过通常来说,咒具师很难立下与咒物刚好同水平的诅咒,这样整个仪轨就是无效的,但偏偏很多人能触动规则的边缘,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咒物当中的咒力解放,咒灵短暂重现或是咒物直接消解,造成很大的浪费。 整个制造过程当中,咒具师需要通过“吟唱咒词”、“缔结手印”、“观想神佛”等步骤来让自己处于仪轨的主导地位,这三者背后涉及到极其庞大的咒术知识,极难把控。 東方观走进高专的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当中,他按照“仪轨构筑”的顺序在地上将咒具和作为载体的普通金属戒指放在地面上,对照一张符纸上的梵文,在咒具和载体周围分别写下一圈圈对应的梵文。 据书上说,这些文字必须由精通梵文或是对梵文一窍不通的人写出来才有效果,对文字的理解出现误区反而会导致最差的结果。 这就导致一些咒具师妄想通过掌握梵文来理解这些符号背后隐藏的规则,但梵文的难度可是全世界公认的! 这明显就是个大坑,学了不精通还不如不学。很多原本有些造诣的咒具师就因为陷进这个坑里面,之后构筑出来的咒具水平大跌。 抄画这些梵文用的毛笔倒是普通,只是这其中的“墨水”是用特殊方法储存的咒灵之血,其中原本就蕴含着咒力。 在自己坐的地方也以环绕的形式抄画好梵文,東方观盘坐在由梵文构成的圈内,手上缔结密宗献曼达印,口中开始颂起咒词: “心地、动变、者见、演绎退转。” “直感、教言、具实、流据无杂念合体。” …… 東方观使劲在心里回想书上所画的佛像的每一个细节,一边分心背诵咒词,但直到他将佛像观想完毕,咒词颂唱了一轮又一轮,密室中还是静悄悄的,整个仪轨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