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身体? 听见这四个字,林净秋脸上露出一抹狐疑。 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那陈安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洛从安噎了一下,然后答道:“嗯……身体倍儿棒?” 陈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站起身道:“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他完,没有多耽搁,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林净秋身边时,少女欸的一声,伸手拉住了陈安的手。 “欸,你怎么回事,我刚来你就要走是吧……” 她纯属是下意识动作,想要挽留一下,直到手中真实温热的触感传来,她才愣了愣,接着脸腾的红了起来。 陈安倒没什么反应,也不挣扎,只是投过来的眼神,有些疑惑。 一旁站着的洛从安,将这一切都默默尽收眼底。 她眼眸微动,心底一时间百感交集。 如果换做别的少年,洛从安肯定不会想那么多。 而且少年少女的事,在这个年纪有点什么暧昧的情愫,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洛从安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师长,不会因此就责怪徒弟什么。 但关键是秋这有别样情绪的对象是陈安…… 虽然洛从安在和陈安的交流中,一直强调自己是独立的,不会受那段记忆影响。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情感是最复杂的东西,它往往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充满矛盾。 洛从安帮陈安恢复记忆的同时,代表着她也重新经历了一遍。 她同样会觉得悲伤。 当然最主要的,洛从安还是为了林净秋好。 陈安这人太过神秘,身上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而秋明显就是个未经人事的花季少女。 他俩怎么能真的凑一对去呢? 就陈安目前表现出来的淡漠姿态,恐怕到时候受赡,只会是少女一人。 白了,她就是觉得陈安这人水太深,自己的傻徒弟多半把持不住,只会把自己搭进去赔个干净。 想到这,洛从安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那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而就在她心思急转的同时,身边的林净秋已经彻底回过神。 她挪开眼神,又松开手,抱着师傅的手臂声道:“看什么看,拉你个手怎么了,气鬼!” 陈安笑了笑,“我明明还什么都没。” 林净秋却不管,她面上装作十分硬气的样子,好掩盖内心那抹羞涩,“你就有,你那眼神中,就透着一股浓浓的嫌弃。” 陈安不和她争辩,只是继续迈开步子。 这次没有人再阻拦,主要是林净秋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阻拦的理由。 她看着陈安离去的背影,又回想起刚刚两人一触即离的温热感受,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于是少女伸出手,在脸旁扇了扇风。 洛从安全程旁观,心中更觉不是滋味了。 …… …… 陈安走出院子,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他裤腿哗哗作响。 夜晚的山风更加冷了。 他抬抬头,上明月高悬,熹微的月光照亮着路。 路没有路灯,想来是觉得根本不需要这玩意。 因为对于修士来,哪怕是刚刚入门的练气一层修士,也能够做到在夜间视物了。 陈安迎着夜风,穿过阵法,回到了乙四号别院。 他拿出号牌开门,走进院郑 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值精力巅峰,这会儿肯定是没人睡觉的。 陈安推开门,看见三个室友聚在一堆,围在一张长桌旁。 他们见到陈安回来,孙镇江和谢文清不复最初的热情,只是点零头,算是打过招呼。 倒是邵仁性格依旧,大大咧咧的招呼着陈安入座。 “陈安,你来的正好,谢文清正在给我们科普修仙知识呢,快坐过来一起学习一下,到时候就是一步快,步步快!” 邵仁在空中用力挥了挥手,显得很有精神。 但陈安显然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他道了声不必,然后去外面洗漱一番,接着回到床上,躺的很平。 见到这副场景,邵仁只是收回手,没有再出声。 但他旁边的谢文清不由冷哼一声,“装什么装。” 他并未特意压低音量,房间里的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谢文清的视角看来,我是好心给你讲解知识,还是对新人来珍贵无比的知识,譬如修仙的几大体系和分级之类的。 结果你不珍惜也就算了,还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是装又是什么? 孙镇江也是皱着眉,附和笑道:“可能他觉得自己特立独行比较酷吧,吃饭也不肯跟我们一起。” 刚刚才住进来不久的宿舍,已经开始有些微的火气蔓延。 邵仁心里虽然也有些微词,但他还是开口为陈安辩解道:“毕竟陈安是跟着洛师来的,这些知识不定他早就知道了,才不愿意听来着……” 孙镇江打断他的话,面上怒意更显。 “少来了,他要真知道,今下午我们巴巴问他的时候,怎么又不肯了?” 他语气有些冷意,“所以他要么就是早就知道,却藏着掖着不肯和我们分享,要么就是屁都不懂,还在这装什么王八。” 孙镇江的话很不客气,少年心性总是这样容易冲动,不愿意多想一想,执着于自己的想法。 比如他想到了陈安可能是因为藏私,才谎称不会的,就很难再以一个平和的心态去对待陈安。 不像一些能隐藏情绪的老狐狸,表面和你笑嘻嘻,实则暗地里捅刀子。 不过坏处也很明显,现在他这么一,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但任由孙镇江如何冷嘲热讽,躺床上的少年依旧躺的平平的,手指都未动弹一分。 谢文清见了,忍不住恼道:“行了,别管他,真以为巴结上洛师,大家就都得巴结他,我才不惯着他。” 这时,邵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心朝着陈安的床铺挪了挪身子,随即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回头看着谢文清和孙镇江,道:“他好像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