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们乖乖的蹲在地上。 他们一点都不慌,这群八路过来,无非是打鬼子,亦或者缴获点物资。 这算什么,那是鬼子的物资,又不是他们的物资,就算全拿走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他们的。 但命是自己的。 所以,他们面对八路的时候,很少反抗,除非罪孽深重。 李忠嫌弃的看了地上的伪军一眼,对女兵吩咐道:“调查他们的底细,凡是作奸犯科的,全部击毙,剩下的,让他们全部去挖矿。” “是,”左慧敏应道。 “对了,”李忠指着伪军班长说道:“把他拖下去,给我刷,使劲的刷,只要嘴里还有异味,就直接枪毙。” “别啊,别啊,”伪军班长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朝李忠求饶道:“老总,老总,我这牙齿三十年没刷了,你突然要刷,这刷的干净嘛!” 三十年没刷牙,现在突然刷,能刷干净吗?怕不是早就浸入到牙齿里面了。 再说了,他不喜欢刷牙,外面有一层厚厚的黄色糊糊保护牙齿,不好吗? 臭是臭了点,但管用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忠回绝道,随后,李忠又指着留着脏辫子的伪军,说道:“把他给我剃光头,一个大男人,留什么辫子,还他妈的不洗。” 脏辫子伪军不敢反驳,只是小声嘟囔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说什么?” “哦,”脏辫子伪军大声回道:“我说老总英明,俺早就想剔头了,只是剃头匠太黑心,剔一个头要收我两块大洋!现在老总来了,他再敢收黑心钱,直接毙了他!” “少他娘的扯淡,” 李忠也不废话,将一群伪军交给左慧敏,自己则走出哨所向李云龙汇报战绩:杀死鬼子一人,俘虏伪军十七人。 李云龙并不惊讶,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打这个哨所前,他早就调查了好多次了,甚至,里面伪军的名字,他都能一个个叫出来。 现在,让李忠进去跟伪军对战,只是练练手罢了。 “好了,”李云龙说道:“你现在去后面主持铁路运输吧。” 他举起望远镜,已经能看见鬼子的部队从平安县城赶过来了。虽然天快黑了,但鬼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八路军偷铁路啊,所以,就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约三百人过来查看情况。 “轰轰轰” 赶来的鬼子踩中地雷了。 而鬼子也是精锐,当即趴在地上,或者躲在掩体后面架起机枪,与头顶的八路军战士交起火来。 “哒哒哒” 双方的轻机枪不停的对射。 李云龙拿起望远镜,见张大彪已经跟鬼子交上了火,就对警卫员虎子说道:“将李忠同志护送到后方去。” “是,” 虎子请李忠撤离。 “老李,”李忠举起自己手中的枪,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忠了,我现在跟敌人战斗过了,我感觉我能打十个。” 李云龙:“···” 说你胖,还真喘上了,你知不知道哨所里的伪军是什么战斗水平? 那真是朝天开一枪,就能投降一大片的啊! “李忠同志的战斗意志是值得肯定的,但后勤工作也需要有人主持,去吧,将铁路搬到兵工厂去,”李云龙最后拍了一下李忠的肩膀,身边的虎子,以及几个战士就护送李忠撤退了。 李忠来到赵刚处,就见赵刚手里拿着手枪,警戒的盯着远处的鬼子,而民兵,区大队的战士,则迅速的用自己手上斧头将铁路与地面的连接处敲断,随后几个人搬起一截铁路,就朝地道跑去。 “李忠同志,”赵刚见李忠过来,连忙将李忠护到地道洞口,只要情况不对,就能第一时间将李忠护送到独立团去。 李忠倒不怕,反而趴在地道上方,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战斗。 鬼子的战斗力,实在是凶狠,明知道前面有地雷,居然还敢发起冲锋,前面的一个鬼子被炸的粉身碎骨,后面的鬼子居然面不改色的跟上,随后,也被炸的粉身碎骨。 但这种不要命的方式,也缩短了两队人马的距离,很快,双方就短兵相接,一刺我一刀,我捅你一枪,一些被捅的奄奄一息的鬼子,见八路军战士走来,更是直接拉响了身上的手雷。 八路军自然也一样,于是,在战场上,不时能响起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赵刚,”李云龙吼道。 赵刚听到李云龙呼唤,叮嘱警卫员虎子一定要将李忠安全的送到独立团去,才急忙跑到李云龙身边:“老李。” “区小队,民兵我带走了,”李云龙说道:“至于怎么扒铁路,那是你政委的事,我李云龙已经将你们送到这里来了,若是扒不到铁路,那你赵刚就卷铺盖滚蛋!” 赵刚并没有理会李云龙的话,反而举起望远镜,观察张大彪的状况,见张大彪与鬼子胶在一起,就知道李云龙的意图了。 “老李,”赵刚说道:“我带区小队,民兵上,你带老百姓搬铁路如何?” 李云龙当即一巴掌将赵刚推翻在地:“反了天了,平时逼逼叨叨就算了,这个时候还逼逼赖赖,来人,将政委送到后面去,区小队,民兵,跟我上。” “老李,老李,”赵刚大声喊着,然后站了起来,想将李云龙拦下来,可自己却提前被两名战士拦下。 “政委,”战士小声道:“你还是去后面教俺们搬铁轨吧。” 赵刚瞪了两名战士一眼:“胡闹,他是一个团长,哪里有团长带头冲锋的!” 团长,一团之首,若团长出事了,这个团的人心也就散了。 两个战士低下了头,却没有让赵刚离开。 相比于政委赵刚,他们更听李云龙的话。 于是,赵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云龙带着区小队,民兵冲了上去。 风,刮的更猛烈了。 刺刀上冰冷的寒光,在傍晚的天空下,变的更加诡秘,时而晦涩,时而明亮,而刀上的鲜血,更像火焰一般,奔腾,狂野,肆意,仿佛要燃烧到天际,将头顶的黑云燃烧殆尽。 李云龙带领的区小队,民兵战斗力不强,他们穿着一件单衣,手里拿的是鸟统,土枪,红缨枪,大砍刀,斧头,掏粪篓子,镰刀等武器,平时吃的是窝窝头,野菜,营养不良,看起来面黄肌瘦。 这些人面对精锐的鬼子,自然是打不过。 但是,他们没有一人怕死,也没有一人撤退,一人死了,另一人接着上,第二人死了,第三人接着上,前仆后续,像潮水一般朝鬼子涌去。 死亡,是战争的主旋律。 等到天完全看不见的时候,从平安县城来的大队鬼子已经被斩杀殆尽,张大彪的一营战死百人,民兵,区小队伤亡过半。 但众人没有悲伤,只有欣喜。 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些战士只不过是比他们先走一步罢了,但是,杀死鬼子,却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团长,”张大彪欣喜的朝李云龙敬礼:“三百个小鬼子,全撂在这了。” “哈哈,”李云龙看着躺在地上的鬼子尸体,哈哈笑着。 “现在天黑了,鬼子不敢出来了,让附近的百姓全都过来搬铁轨,”李云龙吩咐道。 “是,” 张大彪应道。 很快,百姓们就组织起来了,由独立团打掩护,数万百姓,叮叮当当的敲着铁路,一截截铁轨,顺着地道,运送到兵工厂。 人多就是力量大,在数万百姓的齐心协力下,一晚上的时间,整个平安县的铁轨全都消失不见,以至于第二天赶来的火车翻了车,当场碾死了几个小鬼子。 ··· “啪” 一本折子,被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八格牙路!!!” 筱冢义男很是生气,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建的铁路,你他妈的告诉我,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了,还被八路军消灭了一个大队的人马。 他娘的,都是吃干饭的吗? 那八路军是天上的神明吗?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团的兵力,运到平安县城的后方吗? 那你他娘的还不如跟我说,平安县城已经被八路军占领了呢! “傻马,”山本一木站在旁边,恭敬道:“(日语)在中国有句老话,叫‘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人和,’平安县已经是我们东京帝国的领土,天时与地利皆在我方,但唯独人和,却不在我们手里。 若是我们能消灭八路军的人和,那么,八路军不战自溃。” 山本一木说着,就用力的握着拳头,声音之中,不乏狠辣。 筱冢义男自然知道山本一木的意思,所谓的消灭人和,就是对平安县城附近的百姓举行屠杀。 屠杀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中国古代每攻陷一座城池,就有三日不封刀的说法,这种屠杀会使得城池里的百姓恐惧,从而达到统治的目的。 但是,现在不跟往年。 往年科技不发达,杀了也就杀了,现在不一样,有报纸,有照相机,还有各种脑瘫(国际上对中国友好人士以及反战人士)。 尤其是某苏,居然说什么‘全世界共产主义联合起来’,为此,不惜向华夏送枪送炮送物资。 你妹的,说到底,还不是不想让东京统一华夏。 “咔咔(阁下),”筱冢义男说道:“(日语)我们之所以要战争,并不是给华夏带来苦难,而是为了建立‘东亚共荣圈’,为此,我可以消灭少数的破坏分子,但不能消灭进步人士。” “嗨,” 山本一木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