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只厉鬼是什么情况?”漠尘问。 “和你说得一样,戏服厉鬼在取下其余灵异物品的限制后变得更加恐怖了,但总部也因此收获了三样新的灵异物品。”张雷说明着高跷厉鬼的情况。 “一张黄纸,一对高跷,还有一身戏服。” “总部是把那只厉鬼的一身扒了个精光啊。”漠尘说,他脑路回转很快,仅仅是刚刚说出这句话便理清了为什么张雷要和自己说这些。 现在自己和总部的关系很僵,如果不是无痛鬼的话说不定漠尘不会踏进大京市的地界一步,总部如何处置戏服厉鬼她也管不着。 那张雷和自己说明这些事情就显得十分微妙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总部的意思吧?”漠尘问。 “是。”张雷没有否认。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漠尘反问。 “你的事情我也了解过一部分,以我个人的看法,总部是不对,但时代变了。”张雷说着随即画风一转。 “现在总部不再有以前势大,还有那些牵扯到你事情里的人也都死了,总部也想要争取你的存在。” “只要你松口,事情都好解决。” “这是拿你我之间的交情做代价,你知道吗?”漠尘提了一句。 她对赵雷这人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自己当时驾驭失衡鬼成了那副鬼样子,也就赵雷和自己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知道,但总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赵雷坚持道。 “你说得对,总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漠尘缓缓地说:“在时代的大势下,个人的感受仿佛也没那么重要。” “但是,我在乎。”漠尘说。 “我在乎被欺瞒,背叛,遭人摆弄。” 漠尘指出这点:“总部让钟永桥对我示好,让你来劝说我,也是一样的想摆弄我。” “等到总部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说这方面的事情吧!” 两人的谈话似乎不欢而散。 而赵雷回去后则是将漠尘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总部的工作人员,两人对话的记录层层上报,最后到达了副部长曹延华的手上。 而曹延华看着手中的对话文件紧皱着眉头。 “副部长,这……”王国强也在场,只是他没怎么看懂漠尘话里的意思。 “我大概知道漠尘的意思了。”曹延华把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拧进了烟灰缸里说。 “如果说我们的示好都被漠尘认为是意图对他的摆弄,那这怎么办?”会议桌上有人问。 “还能怎么办?漠尘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别的什么东西来道德绑架她是不可能的,我们要不虚以委蛇,正式邀请她来总部。”曹延华说。 总部一直关注着各地的负责人,而而那些情绪稳定实力又强的负责人更是重点关注对象。 漠尘就在此列。 而对于漠尘,总部的心理评估团队也对她有过足够多的了解和报告。 “被动接受但绝不会任人摆布,有时候当面做给她看比用嘴巴说话更有用,光明正大一点她反而会看得起对方。” 这是那位首席心理师的原话,当时在大坊市秦伟明和王晗两人的表现以及最后的结果也正好证实了他的说法。 …… 漠尘回到大坊市后就暂时安定了下来,而大坊市的居民们也不在意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的阴天和雨水了,相反这还是安全的保障。 甚至有媒体将驭鬼者,负责人的存在神化,所谓的庙明神不过是久远的民俗传说,负责人才是真正能保人安定的存在。 又过了几天,漠尘抽空处理了一下千疮百孔事件的源头,也就是那座老坟。 刘胜泽曾经想试着从大坊市最后一个民间驭鬼者所拥有的老书店那里往深处查,但依旧一无所获。 或许是因为老一辈的驭鬼者们为了掩饰灵异和厉鬼的存在,将可能了解到的信息渠道全部切断了。 清理掉坟茔里的黑血,回到别墅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不过一路上大坊市依旧灯火通明,车流量也很多。 漠尘刚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发现程千帆早早地找上门来了。 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漠颜也坐在一旁在那看书。 漠尘有段时间没见过程千帆了,主要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总部的驭鬼者,也不是大坊市的负责人,刘胜泽也逐渐成长起来了,程千帆日常也只需要和刘胜泽交接就行。 不过此刻程千帆在等着自己的到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闲事,大概率是出了什么灵异事件而刘胜泽也没办法才来的。 “总部请我去一趟大京市?”漠尘脸色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程千帆。 程千帆被面前的女孩盯着也有些不自在,一个样貌精致的女孩盯住自己多少有些古怪。 “嗯,是这样的,不过总部到底是说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这方面总部保密很严,但我还是听到一些消息。”程千帆提了一嘴。 “什么消息,他们就不能直接打电话给我吗,还要通过你来联系我?”漠尘问。 “嗯”听见面前那清冷的女声程千帆心里总是有些腻歪,但还是定下心来说:“应该是和失踪了的曹洋队长有关,不过漠尘你现在从名义上来说不属于总部管辖,通过我来联系倒也是合理的。” 漠尘一挑眉:“那你告诉总部的人,明天白天我会过去。” “行,那我也不打扰什么了,就先离开了。”程千帆说完后把口袋里装着的果冻都留在了大厅的桌上,摸了摸漠颜的脑袋就离开了。 漠尘看了两眼离开的程千帆没再多说什么,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着总部的档案。 虽然名义上他不属于总部了,但手中卫星电话依旧能够连通到总部不断更新的档案,看样子总部已经想清楚,并打算正式和自己见面了。 到了深夜,漠颜自己洗完了澡,顺便把自己白天在家教老师那里写的作业给漠尘看。 十岁左右的孩子写出来的作业都是浅显易懂的,漠尘也不会去主动要求漠颜什么,只是提了一嘴把字写好。 看着面前熟睡的漠颜,男孩突然在心里问:“有没有感觉这好像就是一家子?” 女孩侧目一眼心中回道:“怎么,真当我们是个平凡普通的家庭,你是爸爸我是妈妈吗?” “对。” “不扯这方面的事情了,你睡觉吧。”女孩说完就把厚厚的黄纸贴到了男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