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这会儿正放着广播剧,一个人形这会儿正躺在卧室的床上。 “来了啊?你是那个大坊市新的负责人吗?”这个人形在床上动了动脑袋,那被血污覆盖的眼睛看向了刘胜泽的方向。 “大坊市负责人漠尘出差去了,我是他的同事。”刘胜泽看着面前的人形,整张床都被血液浸透了,而躺在床上的驭鬼者就真的只是一具人形了,如同全身血尸一样。 “你也看得出我现在时日不多了吧,现在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这个驭鬼者说。 “说说看。”刘胜泽眼睛没看着这个驭鬼者,而是扭头看向了周围的墙壁,上面挂着这个驭鬼者家人的照片。 “现在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将厉鬼从我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然后安稳葬下去就好了。”驭鬼者说。 “可以。”刘胜泽敷衍道。 “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事”面前的驭鬼者临死之前说出了一件让刘胜泽感觉到奇怪的事情,但他没有细想,而是看着面前的驭鬼者逐渐挣扎起来。 刘胜泽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裹尸袋把这家伙装了进去。 紧紧地抓住了手中不断扭动的裹尸袋,这里面的厉鬼运动幅度有些大,而且还在抗拒刘胜泽的控制。 程千帆已经在外面等待多时了,在刘胜泽走出这栋公寓的时候一口黄金箱子很快就被车子抬过来了。 “离远一些。”他招呼了一句,然后自己主动打开了手中的裹尸袋。 原本被装在裹尸袋里的厉鬼放出来的时候反而没有乱动了,而是被刘胜泽顺顺当当地丢进了黄金箱子之中。 在裹尸袋被打开的时候刘胜泽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那是灵异的牵扯,不过自己驾驭了两只厉鬼之后控制这样的厉鬼轻松了很多。 就在刚刚刘胜泽感觉到了对付一只厉鬼原来也不要费那么大的功夫。 看着面前的黄金箱子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刘胜泽也没太理会了,而是让人把这个黄金箱子送走。 “送总部去吧,大坊市里关押太多厉鬼的话不太好。”他吩咐道。 ———————————— 江东镇。 赵生看见了天上的黑云在不断的翻滚着,而镇子里穿堂风这会儿正不断地吹拂着地面上各个房屋。 这些房屋有的是水泥砌成的,有的则是普通的木头房子,有的只是一层楼高的矮房,有的则高达三层。雨幕浸湿了街道上的黄泥路,原本干结的黄泥路逐渐变得泥泞。 而且这雨幕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绵绵细雨变成了磅礴大雨。 站在雨幕之间,这些原本笔直落下来的雨滴竟然直接偏移了自己的轨迹,就好像赵生本身是什么沾不得的存在一样,而那些纸人则是一直躲在一处比较坚实的房屋里避着这些雨水。 穿上泥马,赵生走到了表面已经积水的黄泥路之中。 即使是踩着泥马赵生的双脚也是陷入到了黄泥之中,不过他没在乎这些,而是一提脚,这条延伸到江东镇外面的黄泥路在赵生提脚的那一刻突然间就变得模糊,似乎是连通了更远的地方。 黄泥路在细密的雨幕遮掩下看的更加不清晰,而在他落脚的时候这道站立于黄泥路上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要现在进去吗?”一道声音响起。 “好大的雨啊,感觉有些危险。” “进去吧,这是这几天里最大的雨了,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吧。” “走吧。” 声音小了下去,而有几个人影发现了面前穿梭在各处的穿堂风,分析着这股灵异的规律,他们不断地躲避着,通过不断的开门关门让穿堂风不断地转移着方向。 “快,我们就要接近了。” “好大的雨啊。” “咦?怎么这道门里面是黑色的?” 这句话刚刚出口一大片的阴影涌现了出来。 “啊——!” 一道尖锐难听的叫声响起,涌现出来的阴影又被逼退了回去。 周围的门洞突然大开,一道大风把这几个人给活生生推了进去。 随后这道门再次关闭。 大雨还在持续着,黄泥路上被限制住的唯心的厉鬼依旧只是脚踩在黄泥之中没有一丝动摇。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赵生来到了太平古镇,此时他正在祠堂的后室里喝着功夫茶。 这茶已经被火烧得翻滚冒泡,但他倒是无所谓地喝了下去,啜了一口,舌尖感受着被自己搅和在一起的茶叶尖,然后随口吐在了青石地板上。 何连生坐在对面看见这一幕微微皱了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手挡住了身旁正站着微微动着的齐莲春。 这个老妇人还是穿着一身厚厚的衣服,只是手上已经被揉得稀碎的茶叶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站在旁边高大无脸人倒是端来新的茶壶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赵生自顾自地斟茶,而他面前则是四个上个年代的驭鬼者:“怎么,太平古镇只有四个人还活着了吗?你们新一代的继承人在哪呢?” 齐莲春的脸抽了抽,先开口说话了:“后辈都是要历练的,她现在在外面可是闯出了一番名堂呢。” “是吗?那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后辈的名号?现在新一代的圈子里耀眼的也就那几个,他们的来历可都不是来自太平古镇的。”赵生开口这话直接堵住了齐莲春的话头,不过这次谈话也不是因为后辈的原因聚在一起的。 见对方不想应上这句话,赵生又淡淡地说着:“那衣服你们就收下吧,毕竟我拿着也没什么用。” “那你江东镇一脉的遗物呢?”坐在最前面的何连生发话了。 “概不外传。”赵生一句话直接拒绝了。 气氛愈发沉闷,刘老板看着这会儿比较紧张的气氛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能缓和气氛的话题出来。 “别太过了,就你们这一脉的人不送遗物来,而且还欠了我们太平古镇的人的人情,不,你们巡阴人一脉是欠了所有人的人情。”齐莲春矫正道。 “欠了的,能找到的我会慢慢还,但由不得你来评价。”赵生看了她一眼,又好像不是在看她,吹了口手中滚烫的茶。“太平古镇离不得人,江东镇也需要人来打理,所以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