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漠尘也很难赶过去,他刚刚从沾血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被这些突然出现的白布给团团围住了。 仔细想想又是十分合理,既然白衣厉鬼盯上的是被那只厉鬼灵异侵蚀的人,那漠尘自然而然是这只厉鬼的目标。 他的感知没有任何的阻拦,按以往的经验白布的感知会被这些漂浮在半空的灵异衍生品给阻拦。 “真正的白衣厉鬼究竟在哪里?”漠尘看着这些逐渐靠近过来的白布,都伸展成了衣物的形状,不过这暂时对漠尘没有什么威胁,漠尘只是随手一拿这些飘过来的白布们就好像失去了灵异的支撑一样没有了一丝动静。 “会不会是那具女尸原本身上裹住然后消失不见的那个孝布?”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毕竟之前刘胜泽在李家那边听到的他也都知道了,自然会有这样的考虑。 那时候他开棺时只看见了一具丰腴的女尸,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那些她死后一同陪葬的用品都压在了身下,更没有见到什么白色的孝布,现在想来问题比他想象的还大。 他也不急,估计等到刘胜泽那边被厉鬼侵蚀的人死完之后这只白衣厉鬼的全部灵异衍生都会跑自己这边来,漠尘现在可以一个个地找,他就不信找不到。 刘胜泽听完了漠尘的话之后他便静下心来,他虽然也是驭鬼者,但还没到像漠尘那样能坐视一切的态度,可现今的情况他不得不低头,在灵异圈内就是这样,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刘胜泽退回到了黑暗之中,他控制着鬼奴维持着这里的情况,顺便看着那些白布是怎样对待这些被灵异侵蚀的人的。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了一层云,遮住了月光,而这个镇子的灯光都只是照在街道上,并没有往上照射,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条街道的上空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白布。 白布就像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衣裤一样,找到了人就往身上裹,就好像是在自动为其穿戴一样,但也很不幸地裹住了人们的脸面,刘胜泽控制着几个鬼奴抓住了一个刚刚被白布缠住了的倒霉蛋,鬼奴们使劲抓住了这个不断动弹的家伙方便他观察,很快刘胜泽就看出了一些门道。 看了有五分钟左右,面前被白布裹住了全身的人没有了呼吸,但刘胜泽他猜测对方不是死于体内的灵异冲突,而是被那密不透风的白布给闷死的,简单的说就是无法呼吸,得不到氧气室息而亡。 而这些白布之中蕴含的灵异如果真的和漠尘说的一样的话,那情况应该是这股灵异会让这些被腐烂灵异侵蚀的人身体维持在一种正在腐烂的状态,就这么不上不下,这应该就是那只厉鬼认为的保护的情况,但普通人受不起这样的保护。 在面前的人死后他身上的白布也逐渐松弛了下来,就算是刘胜泽不动用灵异力量都能轻松打开。两手解开了松弛的白布,他看到了是白布之下已经被挤压得脸色紫青的面孔,连眼睛里都滴溜溜地充血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包。 他只是轻轻一扯,这具尸体整个被提了起来,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尸体好像在动。周围的鬼奴立马围了上来抓住了这只逐渐复苏的鬼奴,而刘胜泽也知道了什么叫做厉鬼认为的保护。 变成鬼奴就比之前的要强上许多了,更能抵抗别的灵异力量,但这样做的话那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漠尘,当这些白布包裹住了被灵异侵蚀的普通人之后他们基本上都会室息而死,死亡后不久就会化身为鬼奴。这样下去的话我的鬼奴也会抗不住的。我现在只能让那些还没被灵异侵蚀的普通人撤离这里了。” 刘胜泽这样做是对的,这个村镇死的人太多了,预估有三分之二的人全部都死于厉鬼的袭击,要是白衣厉鬼的灵异衍生找上了这些尸体的话那他这三百多个鬼奴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漠尘自然听到了刘胜泽说的,他也看到了自己这边除了飘飘荡荡的白布之外还出现了一些全身裹着白布的鬼奴,如果是这样看的话那只白衣厉鬼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这边了,周身腐烂的灵异对这些白布没什么用,但对靠近过来的鬼奴还是很有效的。 腐烂的灵异打破了鬼奴身上的平衡,然后就僵直在原地不动了,如果从远处往漠尘这边看的话就好像是一群奔丧的人群簇拥在这里不动。 厉鬼迟迟不露面,偏偏人海战术对漠尘这样的驭鬼者还很有效,一直以来漠尘都深受其害,除了驾驭鬼手的那段时间,没有可以去对付大群鬼奴的灵异,自身也没有鬼域,偏偏惊堂木这会儿也不在身旁,之前在土路那里的时候他借给了柳三去使用。 难道是在天上?”漠尘抬头望去,现在的他就处在这个镇子的一角,建筑比较密集,抬头望去也没有太多的视野,都被这些漂浮过来的白布给遮蔽住了。 失衡的灵异不能浪费在这里,要是漠尘大肆用失衡鬼的灵异开路结果连白衣厉鬼的面都没见到自己就先厉鬼复苏了怎么办? 身后的白布飘忽忽的附到了他的身体上,漠尘那张依靠健忘诅咒黑描出来的憎恶脸面很快就被遮住了,不过好在他的感知没有因为这张白布的附着而失去效果。 随着第一张白布成功地附着到了漠尘身上,他那周身的腐烂灵异也减少了少许,紧接着就是第二张,第三张,越来越多的白布裹在了漠尘身上,这些柔顺光洁的白布逐渐掩盖住了原来包裹着漠尘上半身那肮脏粗糙的白布。 白布附着得越来越多,就好像是一个用洁白的布匹包成的大大的木乃伊一样。 漠尘并不是大意被这些白布袭击包裹住的,而是故意而为之,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只白衣厉鬼已经盯上了自己,而现在的他也被这些鬼奴和灵异衍生出来的白布们包围了,那他便主动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