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明面上没什么事,但实际心中不说心怀鬼胎也是各有所想,都在想着打对方的主意,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 除了西凉三牲口,他们仨完全是以一种旅游的态度跟着尼禄的,只要不亮刀子翻脸你大可随意。 毕竟他们要是有点政治头脑,当年也不至于沦落到偌大一个中原无人收留,搞得得往西域的方向跑了。 虽然在刚才卡利古拉袭击尼禄时他们脑子灵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现在早已重新恢复那种脑子缺根弦的情况了。 尼禄的关注重点其实也在李傕几人身上,有了带自己回罗马城的经历,尼禄自然看得出来李傕他们不是那种心思阴沉之人。 至少那种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在尼禄看来不像是装的,装的都没那么像。 若是要拉拢外力来相助,李傕几人与所部西凉铁骑必为上上之选。 至于皇甫嵩…… 想到这,尼禄突然在其他人异的眼神中摇了摇自己的头,要不是尼禄及时示意自己无事,恐怕已经有人发问了。 伴随众人逐渐深入宫殿之中,于尼禄身侧一直严防死守的近卫军也慢慢变少,到了最后更是只剩仪式上的四个近卫。 如果此刻李傕几人有图谋不轨之心的话,仅凭这四个刚成为锐士的近卫军是根本就无法阻挡的,加上尼禄也一样。 不过李傕几人自然也没有那种想法,见此反倒是颇有些感慨尼禄的气魄。 不像某些人一样,见他们还得当乱臣贼子严加盯防,生怕有加害之举,虽然他们本来就是乱臣贼子,但面子还是要的。 而不得不说,尼禄此举倒是在李傕几人心中多添了几分好感。至少对方这么相信自己,咱们也不能坑死人家。 伴随着近卫军们推开前方的大门,尼禄也终于带领众人抵达了目的地,不过出现在尼禄眼前的景象却并不怎么让尼禄感到开心。 或者是说,在开门看到里面的那一瞬间,贞德alter肉眼可见的看到尼禄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虽然很快便被笑容重新掩盖了下去,但贞德alter确信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尼禄刚才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发自内心的。 望向内中,这片与外面截然不同充满蔷薇气息的花园让贞德alter大致能猜出这是尼禄的私人空间,专属于她的花园或者其他。 不过大煞风景的是此刻这片花园中竟是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群人,从身着上的华丽丝绸来看,这些人皆是非富即贵。 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丝绸这种东西得经过中间商人层层加价和中间罗马的死对头安息才能运到这里来,说是与黄金等价绝对不是虚的。 而在看到尼禄的身影出现后,这些原本还在不断交谈的人总算安静了下来,皆面向尼禄恭敬的行礼道: “晚安,尊敬的奥斯古都,见到您平安无事真是再好不过了。” 明明听着像是在关心尼禄,可在尼禄的耳中这些人就像是在诅咒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一样,让尼禄不禁心生厌恶之感。 望着他们恭敬的态度,尼禄清楚这是他们的表像而已,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在想着自己早点死了好的货色。 笑面虎,这种虚伪的称呼就是尼禄对他们这些元老的评价。 距离尼禄遇刺至今也过了有些时间了,这些人聚集在这里也是在观望情况,比如尼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了? 毕竟他们以前虽然也干过这种烂事,但这一回他们竟完全不知道是谁先下的手,在尼禄遇刺之前也完全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他们关注的不是尼禄遇刺,而是到底是谁隐瞒了其他人私下单干,这无疑是开了个坏头,破坏了大家分蛋糕的平衡。 皇权的更替内中包含的利益绝不是一星半点,他们能允许一个大家共同选举的皇帝出来,但绝对不允许有哪家独吃下这一个蛋糕。 而尼禄虽然清楚这些表面上对自己恭敬的元老心里都是什么打算,有一个算一个拉出去砍头安一个不臣的罪名都不是冤枉的。 但当下的情况是皇权旁落,尼禄悲哀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权力竟比不上元老院了,故尔只得心中自嘲一番后还得强颜欢笑回礼。 发自内心的令人作呕,但尼禄却偏偏还得继续这样做,这就是规则,不管私底下斗得再凶,明面上还是这样。 “诸位元老何必担忧,余有忠义之士相助,又怎会有危难,还是诸位费心了。” 在说到忠义之士时,李傕樊稠郭汜三人也适时站出来立于尼禄身侧凝视起了园中这帮元老,右手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按在了刀柄上。 当下的局面李傕几人虽然脑子差根弦,但只要把尼禄当做汉献帝来看一下子就瞬间通透明了起来。 站队嘛,谁不会呀? 比对眼前这些出身贵族的元老们,李傕几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支持他们观感中感觉最好的尼禄。 反正这会也不是洛阳长安,真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们也没啥太大的负面影响,大不了撒丫子跑路回东边。 就连贞德alter和克劳德切尔都站在了尼禄身后。皇甫嵩更不用说,跟着尼禄快一个月,元老们自然也清楚皇甫嵩的能耐。 至少在领兵能力这方面,元老们自觉无人可与皇甫嵩相媲美,故尔只是站在那里都能带给他们一种压迫感。 有了西凉铁骑加入压阵,莫名的,以尼禄为首的保皇派竟然与元老们形成了一种对峙的气氛。 元老们也不是全无顾虑的,越是权高位重就越怕死,尼禄这一招引外兵入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真的达成压制了一下他们的目的。 好在双方也清楚这样的对峙毫无意义,故尔在死寂了几息之后,元老们先退让一步,纷纷都朝尼禄赔起罪来。 毕竟未经尼禄许可便成众进到这里来,尼禄要是有心往严重了说他们就是试图谋反,有图谋不轨之心。 司马昭那种当众弑君之人面对这种罪名都尚且极力否认,更何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