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靖也是当初和毛文龙刘焉一起蹲草丛的,属于命格够硬的那种人。 虽然吃反噬时人差点没了,但在吐一波血后还是爬了起来,表示自己还能浪,省了贞德还得专门安排人来背李靖。 藤丸立香倒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好好的干嘛要跑了?贞德没时间给她解释,直接就扔了一个玛修过去。 这是你的人,你自己跟她说清楚一下,顺便把这家伙拉住,别一会突围的时候跑没了。 兵贵神速,埃里克他们为自己争取来的时间可不是这么用来浪费的,要是再晚点就跑不掉了。 而对于贞德现在的想法,贞德alter还毫不知情,一心一意的干着自己的扬灰大业。 把一支千人的队伍就地围歼,欣赏着他们从充满希望到绝望的变化,这让贞德alter莫名的感到了愉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贞德alter现在的阵营已经是从守序中立跑偏到混乱邪恶了。 就在贞德alter完成最后的扬灰,亲自将被压送到自己面前的埃里克当众斩首,收好人头打算把这个愣头青当做收藏品的时候。 贞德也终于行动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连军旗都仍然好好的插在枕头上飘扬,误导着贞德alter的认知。 西城门直接轰然打开,毛文龙一人率先冲出了瑞文戴尔,身后紧紧跟着贞德和这座城市里所有还能跑起来的人。 数千人一下子从一座城门中涌出,这如同鲑鱼产卵一样的场面立刻就吸引到了贞德alter的注意力。 说实话,贞德这一招是贞德alter没想到的。 因为在自身的认知中,贞德的性子更像是那种会决一死战的人,突围这种事不太有可能。 不过也没关系,贞德从那个乌龟壳里冲出来也正好,倒是节省下一会儿攻坚时不必要的伤亡了。 毕竟现在这些绿皮是自己唯一的军队,在没有把克劳德切尔说的那些奴才搞出来之前,能少死一个还是少死一个的好。 同时贞德alter也为自己先前的安排暗喜起来。 西面有那一千多事先准备好的绿皮在,不说干趴贞德,至少把贞德那个看样子才刚跑出几百人的队伍拖住是没问题的。 只要能拖住个几分钟,自己全军压上就可以再打一场歼灭战了。几千人的队伍,怎么都得个十来分钟才能完全出城。 把埃里克那死不瞑目的人头直接扔在地上,贞德alter军旗直指贞德的方向,大声叫喊道: “把他们给我堵住!今天一个也别放过!” “aaaaaagh!” 现在已经士气爆棚的绿皮一听到贞德的命令,当即全军欢呼着朝贞德的方向杀了过去,一时间杀声震天,势不可挡。 不过由于丹阳兵天赋纪律的作用,虽然表面上绿皮们是一拥而上,但在大体上绿皮们还是保持着前中后军以及自己的侧翼。 埃里克的例子摆在眼前,贞德alter可保不准还有没有愣头青会从侧翼或后方杀过来偷自己屁股,不得不防。 而贞德也没指望过贞德alter会手下留情,在看到绿皮大军动起来的一瞬便立刻大喊道: “毛总兵交给你了!” “知道!追兵我自挡之,你们别对不起老子!” 毛文龙早已经做好准备,在听到贞德声音之时便迅速脱离了队伍朝贞德alter的方向冲了过去。 最后望了毛文龙孤身一人面向贞德alter的背影一眼,贞德带头率领全军直朝西边森林的方向杀去。 这是毛文龙用生命为自己争取来的时间,自己必须在他战死之前在这一千多绿皮中凿出一条路来,否则这里就将是自己葬身之地。 毛文龙紧紧握着贞德交给自己的雁翅刀,面对蜂拥而来的绿皮不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感到一股勃然的杀意正在胸膛中熊熊燃烧。 杀奴,这是毛文龙刻到骨子里的誓言,现在已经化作了一种本能,就算对手是绿皮,在毛文龙眼中也与建奴无异。 脚步声呐喊声越来越近,绿皮狰狞的面孔仿佛就在眼前,让毛文龙将兵器握的越来越紧。 这一腔的热血,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吧。 宝具,解放! 当着所有人的面,毛文龙张口,竟然唱起了洪武大帝曾经唱过的战歌: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在贞德alter的绿皮们的眼中,此刻的毛文龙与疯子无异。 但他就那么继续唱着,由低声的哼唱,变成大声的高歌,最终变成没有曲调的嘶吼。 一曲唱完,空气似乎凝结了,整个世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恐惧,就连绿皮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数百个跳跃的心脏,一起砰砰的汇合成一股宏大的声音,充塞了毛文龙的耳鼓,听不到敌人那疯狂的呐喊,只有自己一颗蓬勃的心脏跳动声充斥天地。 在所有看到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毛文龙身后逐渐出现了密集的人类虚影。 虽然他们面容模糊,身材扭曲,以至于贞德alter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下意识的就握住了胸口的龙牙吊坠。 毕竟对上鬼魂这类的敌人时,自己这个不懂行的最好还是找一个专业人士来处理的比较好。 但很快,那些虚影便在接触到毛文龙的一瞬间迅速凝实,化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站在了毛文龙的身后。 他们或许装备简陋,或许上去饥寒交迫像是从来没吃饱过的样子,整个就是一群战五渣的流民兵。 不过“流民兵”这种想法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当贞德alter看到那一杆傲立于他们中间,被死死保护着的“明”军旗时。 贞德alter明白了,现在于自己眼前的,是遥远大明王朝有史以来在法国上的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军事力量:大明辽东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