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呢?就当贞德想好借口,带队靠近城门打算接受盘查的时候。 守在门口那几个快打瞌睡的驻军竟然只是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连过来问一下都没有,便继续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这反应,让贞德当场便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到底带的是五百多号兵卒?还是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一直到队伍进城的时候,贞德还频频回头想看看那几个家伙会不会追过来问一下,尽自己的责任。 而结果也没让贞德不失望。别说过来问了,当自己带人走到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 甚至都不用自己说话,他们便自觉的就把路给让开,然后站到一旁干他们的事去了。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一点战争状态下的戒备。 这种情况说好听点叫防御松懈。说难听点叫做兵无战心,卒无斗志,能混过一天是一天。 假设现在有一只绿皮军队出现在远方杀过来的话,这帮家伙估计连城门都不会去关,而是直接就跑了。 面对这种情况,贞德已经彻底麻了。 要是城内剩下的部队都跟门口这几个驻军一个鸟样,那自己过来就不叫绝户计,而是把自己关进棺材里送人头了。 不求你们战斗力有多强,可最起码也得有战斗的意志啊,你们这样都直接摆烂了。 死啦死啦倒是没有贞德这种悲观态度。 打刚才起,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好像不管什么遇见情况,都能保持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一样。 想当年他靠着一身团长军服,赤手空拳还能在缅甸拉出一个溃兵组成的团来。 现在他有兵有将有后勤,不过就是从缅甸变成法国而已,怎么就没法让这些败兵去打仗了? 只是刚一进城,死啦死啦便率先脱离队伍朝几个站在路旁观望他们的兵卒凑了过去。 金钱开路,几枚银币塞到手里,那些原本还警惕看着死啦死啦动静的兵卒一下子态度变好了起来。 只是没过一会儿,死啦死啦便开始和他们谈笑风生,套起了近乎。 尤其是说的居然还是他们那边的话,这更是进一步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就混成了老乡。 死啦死啦就好像一个天生的方言天才一样。跟川人讲川话,粤人讲白话,世界语言之多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 贞德倒是没死啦死啦那种本事,此刻的她只是观察着城内的情况,想要以自己的能力大致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越看,贞德为了防止他人看到容貌的面甲下便越是眉头眉头紧皱。 混乱不堪,这就是贞德的第一印象。 中央军地方军卫所兵乱哄哄的一片,单单是一眼过去能看到的兵卒来源就混乱到了极点。 要是只有这点问题就算了,可这些兵还毫无纪律可言。 军队最基础的编制已经崩坏到了极点,兵卒们成群没有目的性四处游荡干着自己的事。 时不时还因为一些口角互相殴打起来,如同街头的小混混一般,引得周围的其他兵卒围过去看戏拍手叫好。 本应该维持军队纪律的军官也没有出现。如果不是全死光了,那就这个情况统统抓起来毙掉也绝对不冤枉。 如果之前贞德觉得瑞文戴尔没沦陷是因为兵卒浴血奋战,英勇杀敌。 那现在,贞德觉得这分明就是当初那个自己没有攻城的想法,再加上还得绕路,这帮驻军才能活到现在。 该防守的地方根本没有见到人防守,能够负责这里的长官连影都没有见着。 出于对于身后随时可能出现的敌军考虑,贞德也不先去管这些乱兵,转身对着还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兵卒大声命令道: “毛文龙,温斯顿,刘焉!你三人各带队登城巩固城防,随时做好点燃烽火台准备,如有抗拒者可就地斩杀!” “死啦死啦!你人带兵先行夺取城门关闭,如有抗拒者同样可以就地斩杀!” “是!”x2 “废史立牧……”x1 毛文龙三人率先发难,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朝城内的城墙阶梯扑了过去。 有几个蹲在那里的兵卒眼见突然上百来号人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这边冲过来,吓得顿时一哄而散。 连一点想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轻而易举的就让毛文龙通过阶梯上了城墙。 短短几分钟内,毛文龙带人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夺下了瑞文戴尔的北城墙,接受了几处重要的防守地方。 尤其是那几门摆在城墙上的火炮更是毛文龙的重点关注目标,也不管还能不能用就先留了两个小队看守。 其整个过程顺利到让原本准备动刀子杀人立威的毛文龙都不太相信这是当地守军能干出来的事,素质居然比烂根的明军还不如。 有了军令,死啦死啦也直接抛弃了那几个所谓的“老乡”,带着自己的百人队掉回头兴冲冲的就朝城门奔去。 面对门口那几个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守军,死啦死啦也没有看上友军上留什么情面。 直接一脚上去就将这几个玩忽职守的家伙踹翻在地,大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兵卒赶紧把城门关上。 “都他妈赶紧把门关上,多出点力气,你们几个赶紧去找木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过来卡住!记得找粗点的免得断了!” 在城中其他乱兵惊愕的眼神中,贞德迅速完成了自己对整个北墙的占领,甚至还有继续扩大的征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五百多号人虽然和他们一样都是法军,同样穿着乱七八糟各种军装。 但他们却根本就不是溃逃过来的败兵,严格来说应该是还具有战斗力和意志的正规军,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眼见贞德还带兵朝他们靠近,这些早已没了胆的乱兵立刻吓得如同炸营一般到处乱窜,还大声乱喊道: “敌袭!不是绿皮!是有叛军杀来了!” 看样子,他们明显是把贞德当作巴黎沦陷后因为拖欠军饷而造反的叛军了。 巴黎沦陷,国王驾崩,法国中央威严扫地已无力再掌控各地军队,有野心家领兵反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说难听点,汉献帝手里的权利都比现在的法国中央大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