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endy闲聊一阵，眼见时间也差不多，成玉琢就告辞。 不是离开，是直接去观众席候场，努力抢一个前排位置。 这很有必要，redvelvet虽然不是顶流女团，但毕竟是大公司出身，人气很高，忠实拥趸很多，晚点去还真抢不到最佳观赏区。 她一走，endy的队友就围了上来，显然之前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没少关注这边。 裴珠泫就是刚才直呼小玉的那个队长，她比成玉琢大了都快有十岁，叫一声小玉再合情合理不过。 裴珠泫看着门的方向，仿佛成玉琢现在还在那挥手告别，“小玉真要去参加《48》？” endy回答之前先苦笑着摇摇头，“是啊，看来公司也拿她没办法。” “这……” 队友们面面相觑，一方面对这样的事实有些惊讶，但一方面又觉得果然如此。 “嗨…她啊，还是老毛病，想一出是一出。” endy嘴角动了动，本想说小玉现在已经成熟了许多，说不定还真是深思熟虑过的，但终究还是没有替其辩驳。 因为吐槽她的是忙内金艺琳，两人一直很不对付，自己说什么也是白搭。 “《高等》也参加了，艺人瘾也过了一把，怎么还能做到不收心，又去参加什么选秀的？” 金艺琳说是队内忙内，其实也比成玉琢大一岁，此刻老气横秋的姿态，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大前辈。 当然，放在半岛环境下，她大一岁就能当玉琢的祖宗，还是已经出道的前辈，属于是超级加辈，说得再难听些也没人敢说什么。 “她实力很强吗？不就rap说得好一点？真去了节目上，发挥不错也就算了，要是发挥拉了胯，岂不是影响整个公司的形象？ “咱们可是s诶，她可是现役练习生，除了i坏了规矩非闹着要去参赛，三大哪有自降身份去选秀的？” 众做周知，三大出身的i练习生，在《produce》第一季参赛时就引起了广泛的热议。 不论导师还是选手，甚至于节目组都很震惊于她的亮相。 而i选手这条个人线，也是当时的收视率密码，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虽然也遭人非议，但最后i以c位出道，也算是没有辱没三大的名声，给自己争了一口气。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成玉琢所要面临的压力，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i所在的jyp那时还是低谷期，都能以横扫之势c位出道——成玉琢这次参赛，就算同样拿了第一名都不一定能服众。 不光得赢，还得赢得漂亮，赢得碾压之势，赢出s的风采，才能让公司和自己免于口诛笔伐。 “也不知道秀满老师怎么想的，任由她在公司这么任性也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让她到外面抛头露面，活跃得跟个艺人似的。” 金艺琳翘起二郎腿，抱着双手，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起白眼，一点没掩饰自己跟成玉琢的不对付。 偏偏队友也要帮腔，“能怎么想，家里很有势力，秀满老师都不敢得罪，只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待机室里全是s的人，是以两人说得很小声，但只看表情和肢体动作，也知道指定没什么好话。 “嗨……小玉的事，公司都不敢管，咱们又何必多说什么。” endy还是一如往常做起和事佬，“小玉知道你看不惯她，不也没待多久就走了，艺琳你就少说几句吧。” “是是是，知道欧尼你最偏向她了。” 金艺琳噘了噘嘴，“我这就闭嘴还不行吗？” 说是闭嘴，她的嘴压根没合上过，“选拔新队友的时候欧尼就跟小玉走得最近，知道最终是我入队，欧尼那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啧啧～我现在都记得呢。 “但那也没办法呀欧尼，谁让被选入队的是我呢？幸亏公司只打算补充一个人进来，不然我跟小玉指不定天天吵架，欧尼肯定烦得谁都不想理。 “就算赢的是小玉，好像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天天跟鼻子翘上天的家伙朝夕相处，欧尼们的心情能好得了吗？ “所以万幸是我呀，也就我最适合redvelvet了，嘿嘿嘿…” 金艺琳说到最后，不知道是安慰endy，还是在安慰自己。 其实就算她说破了天，队友也很清楚，时隔那么久莫名旧事重提，不过就是……嫉妒了。 怎么可能不嫉妒，金艺琳虽然是早出道的前辈，但活动这么几年下来，还真没像成玉琢这样，天天上热搜，在年轻人群体里大红大紫过。 以前她是出道的前辈，成玉琢还是在公司两点一线的苦逼练习生，这份优越感尚能压过之前对皇族练习生的不忿。 现在她还是人气女团里的铁back位idol，成玉琢却奋起直追，不光在《高等》上给s的rap实力正名，还一举杀出去选秀，成团出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不就忍不住嫉妒了么？ idol也是普通人，金艺琳也就19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当面黑脸就不错了，自然不可能像endy等人那样，努力把这些事看淡。 所以除了同样年龄不大的另一位成员，大家都没怎么附和她，甚至尽量打圆场，让她尽量小声些，别把话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队友的良苦用心，金艺琳显然没有领略到。 或许是打招呼时，被对方居高临下但不太恭敬的眼神刺痛了自尊心，她平时挖苦几句也就闭嘴，今天却一句接着一句，好半天也没收声。 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另一边是自己的队友，endy夹在中间本就尴尬，本想找个由头去卫生间躲躲，正要起身，队长裴珠泫先一步出声。 “你这些话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闻言，不光金艺琳停住话茬，其她队友也看向她，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欧尼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听到的不是助威，而是没头没尾的这句话，金艺琳最为疑惑。 “我说，你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其实从最根本上就没有一点道理。” 队长又重复了一遍，清冷的脸上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既是年龄最大的队长，又是队内人气最高，对所有成员具有天然的压制效果。 知道自家忙内一直没什么眼力见，所以无意识地就得罪不少人，队长早就习惯给人擦屁股。 但今天她还这么不依不饶，大有不说高兴不停止的架势，队长也有些上火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你更适合redvelvet这一说，公司从来没把你当作最适合组合的强力候补。” “欧尼……”见她这么严肃，金艺琳本来不敢吱声，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当然十分委屈。 “你以为小玉是没竞争过你吗？实际情况跟你看到的、大家知道的其实完全相反——是小玉自己不要这个出道机会的。 “换句话说，redvelvet的这个忙内身份，是她让给你的。” 说起这个，裴珠泫都有些惋惜。 要是小玉在队伍里，别的不说，组合的资源就不可能差得了，至于现在这么不上不下吗？ “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再听你说类似的话，小玉怎么受优待，怎么任性，第一，本来就不关你的事，第二，你是最没资格说这些的人。” 金艺琳一脸怔然，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就小玉那个恨不得今天进公司，明天就出道的急性子，她会把出道的机会让给我？ “公司明明说得很清楚！是她实力不够，完全跟不上组合的进度！” 队长叹了口气，忙内还真是天真呢…… “有没有可能……你梦寐以求的出道机会，人家压根看不上呢？ “小玉家里人仔细分析了公司情况，很确信咱们组合只是仓促推出的过渡性女团，没有更大的上升潜力，所以不让她加入，很难理解吗？ “实话就是伤人的，小玉为什么跟你不对付？因为她从来没把你当作过对手，你却一直不依不饶，还拿着她让给你的前辈身份耀武扬威——换做你，你心情能好吗？” 心情？ 金艺琳做不到换位思考别人的心情，因为当天晚上，她甚至顾不上分析自己复杂的心情，只觉得做什么都有些魂不守舍。 当站到舞台上时，她都从未停止对脑海里每一句话的复盘，思绪任意纷飞。 但可以确信的是，出道已经足足三年的她，本该对舞台信手拈来比在自己家还熟悉，但今天却明显失常。 堂皇、心虚、心不在焉……除了摄像头，她只敢看着前方，不敢跟台下的粉丝们有哪怕一次眼神交流。 她生怕在台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更怕与对方坦然的目光产生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