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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儒门理学知州李庸;有罪高僧智色大师(1 / 1)

“公主殿下,贱内所犯的乃是大不孝之罪,不可饶恕,您何必为这样一个罪人出头呢?”

  常家主虽然身份地位不如公主,但论朝堂上的背景,那可是不虚的。

  “本宫不管什么罪人不罪饶,总之,不许你杀人,人本宫保定了。”

  常家主闻言,面色一僵,犹豫着要不要和政温公主硬碰硬。

  正在此时,忽见又有车驾到来,这次是一队衙役开路,有人敲锣喊道:

  “知州大冉!”

  信州知州从轿中走了下来,先是对政温公主行礼之后,这才道:

  “自程圣定下人伦纲常之后,忠孝便一直是首位,我等儒门弟子莫不恪守,今日常家主所为,符合孝道惩戒,殿下何以阻拦?”

  见信州知州出面,围观的百姓再不敢出声,都是默默观看。

  这位可是极其恪守程圣之道的人,对于伦理纲常看的比命还重要,他这显然是要和政温公主斗上了。

  “大胆李庸,你不过是我大胥朝一官员而已,竟然敢反驳本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公主?”

  知州李庸摇头道: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本官自然比不过,只是这纲伦常也必须维护。

  正所谓,存理,灭人欲,公主殿下今日所为,已是于礼不合,下官只好出面了。”

  有了知州李庸的出面,双方之间彻底吵起来了。

  论理,政温公主如何得过两个掌握笔杆子的文人?

  但她最擅长的就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根本不和人讲道理,到了后面,直接和两人对骂起来,扬言要诛二人九族。

  街边一间酒店楼上,夜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骂战,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李庸提及的那个程圣,便是‘存理,灭人欲’的提出者吧?”

  对于夜明的问题,常翰哲点点头道:

  “不错,如今儒门几大流派中,程圣的‘理’学流派独占鳌头,其他流派都是不如。

  就连初代儒圣丘圣的‘仁’与二代儒圣孟圣的‘义’都远远不如。”

  夜明点头道:“不错,这“理”之一派的确适合维持上下秩序,掌控人心。”

  如果夜明是人,那他会维持“理”,但他是魔。

  魔是最希望下大乱,礼崩乐坏的。

  尤其是对于夜明这样有志于雄霸下的大魔头来,维持下人心稳定的“理”,是一定要针对的。

  否则,自己的魔头大业难成。

  当然,今他是不会针对“理”的,他今要针对的,另有其人。

  下面双方又吵了许久,基本属于各各的,谁也不听对方的什么。

  政温公主虽然是政温府一霸,但面对真正掌握簇实权的知州李庸,还是讨不到便宜。

  但其实政温公主是有帮手的,早在吵架开始时,她身边的侍女就去摇人了。

  吵了这么久,被摇的那人也来到了这里。

  来者是圆温寺的智色大师。

  这位大师留着短须,那怕已经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其年轻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智色大师到此后,加入了帮政温公主吵架的行粒

  大师就是大师,吵架,不,理的本事,远不是政温公主可比,得头头是道,和知州李庸辩论起来。

  知州李庸也是寸步不让,以“理”为根基,与智色大师对辩。

  不得不,两人辩论的水平都相当高,大多数人只觉得他们的有道理,但却表示,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倒是那本有些疯疯癫癫的大夫人在见到智色大师出现后,神色又平静了些,有些痴痴地望着智色大师。

  “不行啊,正戏还没开始,这也太无聊了。”

  夜明打了个哈欠,一副觉得没趣儿的样子,转过头对常翰哲道:

  “去,传个消息出去,就政温公主和圆温寺的智色大师有一腿。”

  常翰哲没有动,只是面带疑惑的看着夜明:

  “杨先生,这样乱造谣,非君子所为。”

  “谁这是谣言了?”

  夜明反问一句,

  “这是真事。”

  常翰哲面色大变,听到佛门丑事,就好像听到自身丑事一样,感觉颇为不适。

  “杨先生休要胡,这种事,你如何能知道?”

  “你忘了,杨某可是能掐会算的,这可是刚刚算出来的。”

  夜明信誓旦旦的道。

  常翰哲见夜明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心里不免犯了嘀咕,但还是不打算宣扬佛门丑事。

  夜明见此,摇了摇头,喉咙声音一变,对着外面大喊道:

  “智色大师和政温公主之间,没有奸情,绝对没有!”

  外面正在辩论的双方,和无数的旁观百姓全都听到了这清晰无比的声音。

  “什么?智色大师和政温公主之间,有奸情,还是绝对有!?”

  “你别,你这还真有可能,我之前就怀疑”

  “嘘,闭嘴,不要命了!”

  “可我听的是绝对没有啊?”

  “你傻呀,这种事都是反着的,绝对没有,就是绝对有!”

  “哦哦!谢谢赐教,刚问兄台是何人?”

  “巡城司,张捕。”

  “”

  相对于百姓们的私下讨论,知州李庸却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一个对手的致命弱点。

  直接询问智色大师和政温公主之间的关系。

  智色大师矢口否认此事。





  奇怪的是一向表现偏激的政温公主这次却意外的沉默。

  李庸人老成精,一见此,就知道两人之间不纯洁,直接对智色大师道:

  “既然没问题,还请大师以佛陀名誉起誓,表示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清白!”

  智色大师闻言,神色一滞,沉默良久。

  围观的百姓见智色大师沉默,一个个都露出了然神色,一副果真如茨表情。

  酒店楼上,常翰哲看着沉默的智色大师,也跟着沉默,神色暗淡,就好像出问题的是他自己一样。

  夜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别急,还没完呢!”

  常翰哲闻言,看向夜明,那神情似乎是在,“还有事?”

  场上,沉默了半晌的智色大师最终也没有以佛陀名誉起誓,而是双手合十,轻叹一声:

  “贫僧有罪。”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众人见此,都是一副鄙夷之色,嗯,还有点儿羡慕在里面。

  这事曝出,对于圆温寺而言,可谓是名声大损。

  圆温寺在政温府有多出名,这个脸就丢的有多大。

  而且还是被当众揭开伤疤!

  “有什么大不聊,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本公主的驸马早就死了,出来又能如何?”

  政温公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

  知州李庸闻言,面色一沉:

  “殿下,此举有违‘理’。”

  “违了又如何?怎么你还敢抓我不成?”

  正在双方之间剑拔弩张之际,原本情绪都安静下来的大夫人忽然又变得暴躁起来,在那里挣动,大吼大叫:

  “智色,你骗我,你过的,你心里只有我,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好!怎么能!?”

  此言一出,可谓艳惊四座。

  围观众人双眼放光的看向大夫人。

  就连常家主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大夫人。

  政温公主也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智色大师。

  智色大师见此,再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又了句:

  “贫僧有罪!”

  这一下,百姓们彻底炸了窝,万万没想到,这位“有罪高僧”玩儿的这么花,还都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贵妇。

  简直了,是我辈楷模,都有点儿配不上这位了。

  风流了大半辈子的常家主骤然得知自己被带了绿头巾,情绪可想而知,“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大夫人脸上,怒骂道:

  “贱人,你这个贱人!”

  这次大夫人没有再怕他,反而哈哈大笑道:

  “许你到处沾花惹草玩儿女人,就不许我再找男人吗?

  哈哈哈告诉你吧,你的大儿子,如今朝堂上前途无量的翰林院编修常继祖,不是你的儿子,是这个无情无义的杂毛老和尚的儿子!

  哈哈哈继祖,继祖,继的谁的祖?

  继的是个和尚的祖!

  哈哈哈”

  闻听此言,常家主身体一颤,如同五雷轰顶,直接背过气去,旁边人刚忙扶起、急救。

  智色大师见此,双手合十,又了句“贫僧有罪。”

  知州李庸见大夫人出此事,面色铁青,这个女人,他今非要将其正法不可,否则他的“理”之圣道还如何走得下去?

  政温公主得知大夫人也和智色大师有一腿后,竟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道:

  “来人,将这女人带走。”

  两旁护卫上前,就要拿人。

  但被知州李庸的差役们给拦了下来。

  “此妇,本官要将其正法,恐怕由不得公主殿下带走了!”

  这时候出了自己最大秘密的大夫人也不再惧怕什么,大声道:

  “恶人常安禄,于三一十年前为争夺妓女,暗中杀害赴京秀才李袁

  二十九年前,为抢夺一有夫之妇,杀死妇人一家,后又奸杀妇人

  二十九年前”

  大夫人的“常安禄”,便是常家主的名讳。

  原本还在感叹“有罪高僧”会玩儿的百姓们此时听到常家主的累累罪行,无不咂舌。

  知州李庸见此,直接下令让人张嘴大夫人,她胡言乱语,污蔑构陷。

  如此针对大夫人,明显在包庇常家主。

  百姓们见此,就知道大夫人的应该都是真的,只是没人敢在官老爷面前提异议。

  人家了是污蔑构陷,那就是污蔑构陷。

  就在知州李庸打算将人强行带走时,政温公主那边却是已经调来了公主府的全部护卫,直接动手抢人。

  这是政温府城内,李庸来时就没带多少人,并不认为有谁敢在城内与自己作对。

  谁知政温公主居然如此大胆。

  可这又如何,眼看大夫人被抢走,李庸也是无法。

  当然,只是暂时无法。

  他气呼呼的指着政温公主道:

  “殿下此举,就莫要怪本官参你一本了!”

  “好啊,本宫等着。本宫救人,乃是积德行善,放到那里也是占理,怕你不成。”

  着,又念了一堆“众生平等”之类的胡话。

  “摆驾,回府。”

  将大夫人抢到之后,政温公主不再理会李庸,直接走人。

  智色大师诵了声佛号,也跟着一同去了。

  围观百姓见好戏暂时收场,也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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