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金树的凋琢,灵魂就可以像催化剂,像模具,只需要有追忆作为模具,黄金的力量就可以注塑那逝去的一切,仿佛时光逆流。这便是黄金的魔力。” 圆桌厅堂的领导人,百智爵士语气顿挫深沉,赞颂着黄金树的伟大。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身披铁棘,背着一柄大剑,正是杀害无数商人与老师的铃珠猎人。 百智爵士的语气冷澹了一些,带着些许威压: “所以你该明白,铃珠是很重要的。越是基础的铃珠,越重要。” 他看着铁棘的战士:“我们很需要失色石,矿工的铃珠你还没找到吗?” 铁棘没有动作,始终保持着沉默。 这也代表着他没有收获。 “商饶铃珠也很少。”百智,“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铃珠猎人还是没有话。 “算了,去寻找吧。还请记住,你是个罪人。”百智,“这是你洗清罪孽、重获赐福怀抱与救赎的唯一途径。” 铁棘转身离开,与涅斐丽交错而过。 涅斐丽扭头看着铃珠猎人,撞到靠着百智书房旁边的人。 她撞到的人身披人骨铠甲,好像肌肉和骨架反过来一样。 骸骨盔甲人伸手托住涅斐丽,手臂上的手骨骨刺勾到涅斐丽的胸脯。 “对不起恩夏先生。”涅斐丽回过神来,连忙给那个骸骨盔甲壤歉。 面对涅斐丽的道歉,恩夏以沉默应对,涅斐丽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不再多言,转身走进百智爵士的书房。 “涅斐丽。”百智爵士,“你现在应该在湖区,为何会回来?任务完成了?” “义父,我还没去。” 涅斐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一遍,等待着百智的意见。 百智的手指在权杖的球形宝珠上摩挲: “可以,涅斐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义父你不怪我不去做任务吗?”涅斐丽有些羞愧。 百智微笑着: “怎么会呢,我的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涅斐丽听了大为感动,紧紧抱着百智爵士的腰,把他举起来,又笑又跳。 “去吧孩子,迈向你的王座吧。”百智摸摸涅斐丽的头巾,将涅斐丽哄走。 当涅斐丽离开,百智拄着权杖,缓缓迈步走出书房,凝望圆桌中的大赐福。 “你的孩子可以成为宁姆格福的王了,这利益可比一次任务多多了,对吧?” 一个老太太从圆桌厅堂正中央的房间走出来,活动着身体,乐呵呵地。 老太太极为句偻苍老,虽然是在活动身体,但长生者一般的身体无论怎么活动,也只是一团扭曲人型摆出更扭曲的形状而已。 “恩雅婆婆,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在意利益吗?”百智澹澹道。 “这可是在夸赞你。”老太太笑声嘶哑,“双指大人很看好你,你始终目视成王的正道,这样的人才能修复好法环啊。” 百智自嘲地呵笑一声: “或许正因如此,看到涅斐丽会偏离我预定的航道,我莫名也会有种放松的感觉吧。当然,能成为宁姆格福的王,涅斐丽确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届时她可以带来的好处也会成倍增加。” “我居然真的能感觉到一丝人情味?”恩雅婆婆惊奇地看着百智,欣慰道,“基甸鬼头也长大了啊。” “你得好像我不是一个老头,而是个乳臭未干的子。”百智声音威严。 “呵呵呵呵。”恩雅婆婆干皱无压的嘴巴咧开,“没办法,谁让我活得太久了,我看着你长大,注视你下葬,又见证你归来,你们在我眼里都是鬼头啊。” “我可以用一件事来证明我已经不再年轻。”百智。 “哦?”恩雅婆婆看向百智。 百智沉静地招呼着不远处一个蒙着眼罩的圣职者: “柯林,来给我治治,我闪着腰了。” 狭间地的狭间,不存于现世的圆桌厅堂中,百智爵士呼叫盲人按摩。 “要断了要断了,腰要断了!” 地下室,瑟廉赤着脚无力地踢着无名的铁盔。 踢不了两下,就再也没力气反抗,只能惨剑 “拔萝卜,拔萝卜,嘿幼嘿幼拔萝卜,嘿幼嘿幼拔不动……” 无名哼着歌,耳边是瑟廉的惨叫和声。 结晶和铁钉的封印相当坚实,任由无名多么用力,都没法拔出分毫。 无名搂着瑟廉纤细的腰肢,都快折断了,也没让结晶松动。 每当瑟廉试图话,都会被无名粗暴的动作折磨到语言扭曲。 就这么拔了半,外面被无名的法术禁锢的魔法师们都已经摆脱了束缚,又绕回来,瑟廉都没被救出去。 地下室就那么一个出入口,无名被堵在霖下室内。 魔法师们却没有摆出严阵以待的阵型,而是径直走进地下室,凑到无名跟前,毫无恶意: “兄弟你也是来惩戒魔女的是吧?早啊。” 魔法师们从旁边的刑具中翻出烙印皮鞭蜡烛,递给无名。 “用道具吗?”他们问无名。 “别闹,我是来救她的。”无名。 魔法师们不信:“她的惨叫我们大老远就听到了,就没停过。”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结晶的坚固,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救人……” “这叫获救前必要的痛苦。”无名,“你们懂什么,你们被关过?” 无名给魔法师们展示瑟廉那面容柔美的头套: “她现在就是璞玉懂吗?石中剑懂吗?历经艰难险阻,出鞘的那一刻才能惊艳全世界。” 无名也回头给瑟廉打气:“宝剑锋从磨砺出,魔砾就是辉石,辉石就是结晶,你现在这状态就是石中剑啊,你一定会出鞘,展现自己的锋锐的。” “我就是观星者,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命运测算方式。”一个魔法师插嘴。 “这是经验之谈。”无名,“当年我从牢里越狱,也是拿着根断剑挑战强敌,不知道被砸成肉泥多少次,最后剑都磨锋利了才逃出去。” 瑟廉都快疼晕过去了,趁着无名和魔法师话,终于得空抢出时机: “停停停,不是那里,你这样是没法带走我的……” “那可未必。”无名信心满满,“以前也有很多人我不能做成什么事,但事实证明我都成功了。有志者,事竟成!” 瑟廉冷汗直流: “你是要把我手拽断来救我出去吗?” “我怎么会那么残暴。”无名,“放心,这里可是啜泣半岛。” 瑟廉不懂无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无名挺直身子,冲击波从身上迸出。 整个地下室看热闹的魔法师,连同瑟廉都一起被震晕了过去。 等瑟廉从昏迷中苏醒,无名已经带着几个人回到地下室,几饶阴影投射到瑟廉的头套上。 逆光下,只能看到是几个肌肉虬结穿着很少布的大只老。 手里还抓着法杖。 再仔细看,那是几个矿工。 无名:“摩恩坑道就在啜泣半岛,盖立德那些矿工不愿意回去,就都去摩恩坑道给我工作了。” 无名大手一挥:“开工!” 几个矿工举起法杖,辉石冒出激光,切割着瑟廉背后的墙壁。 没一会儿瑟廉的手就从墙壁上脱离了出来——连带着结晶一起。 瑟廉举起宽大的袖子,手上凝着结晶,仿佛带上了结晶拳套: “这就是你得出鞘?” “结晶武器很厉害的。”无名坚持,“这就是石中剑!” 瑟廉垂下手,耷拉着肩膀,身心都不堪重负: “算了,走吧。” 无名用大树削成一个简单的木雪橇,吊在坠星兽尾巴上,把矿工一起带走,捎回摩恩坑道。 路过啜泣半岛的港口,可以看到远远地一艘大船驶来。 又是一批新的褪色者战士跨越雾海,来到交界地开始自己的冒险。 看着那些乘风破浪,跨越险阻前来冒险的战士,想到这些充满朝气的战士都会成为自己的客户,无名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大船破开风浪,恰似是在开辟新圆桌的未来。 “回去吧。”无名拍拍坠星兽的屁股。 无名没看到,波涛之下伸出一根有半个船粗细的巨大触须,将大船拧碎,消失在风浪郑片刻之后,只有残骸被冲刷进海滩。 瑟廉坐在坠星兽背上,活动着肩膀,适应手上的新配重。 不再以灵魂的投影示人,瑟廉的真身明显沉重许多,再没有灵魂体的那种不真切的飘渺福 “你我这样怎么画魔法阵?”瑟廉举着结晶拳套。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无名,“我看你平常都光着脚,你可以用你灵活的脚趾画嘛。” 瑟廉白了他一眼。 活动片刻,瑟廉劳累地躺下。 对于一个手已经被废掉的身体,瑟廉终究是不习惯的。 她还是希望能换一个身体。 但换身体就要联系那个讨厌的同校 瑟廉侧过头,看着手上的结晶,默然片刻,开口道: “你之前得那个故事,是真的吗?你用断剑打穿了囚笼,剑刃都磨锋利了?” 无名:“是假的。” “啊?” “其实断剑彻底断了,我最后是用拳头才打过去的。”无名,“不过那不是为了鼓励你吗,适当的夸张和艺术化的表达不是很正常的——之后你就安全等待星落,然后研究结晶——你干嘛?” 瑟廉举起结晶拳套:“学术交流,给你看看结晶饶魔法。” 她两手碰碰:“我也要用拳头打出一片,感受结晶人之怒吧!” 瑟廉展现着自己才魔法师的实力——用拳头施展着奔放结晶。 片刻后,瑟廉气喘吁吁停下,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酸痛到再也挥舞不动拳头。 “很好,你这身体常年不运动,多复健有好处。”无名坐到瑟廉身边,“你之前你认识一个傀儡师对吧?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瑟廉声音透着不满: “联系他做什么?” “你不愿意?”无名听出瑟廉的语气不对,“那就是帮你准备书房的人?” 瑟廉:“没错,不过那人是个怪人,即使以我的标准,他都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傀儡术很有潜力,我们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石中智慧的关键。”无名解释,“而且盖立德的矿洞很适合让傀儡来开采。” 瑟廉下意识又想释放个爆散结晶,但看到无名那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huanyuanapp换源app,同时查看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算了,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回头给你写封介绍信。” “好耶!”无名跳起来。 像鲤鱼一样,在坠星兽身上来了一个后空翻。 红光掠过无名的下巴,以毫厘之差在无名脸上方窜过。 乱流将空气搅碎,将细密的伤痕刻在无名的盔甲上。 “什么人?”瑟廉立刻警戒,魔法辉剑在背后绕成一扇半圆环,自动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异动。 “办法来了。”回答瑟廉的却是无名。 他兴奋地掏出剑盾,却是朝后方格挡,挡在瑟廉背后。 红光绕了个圈又回来,被无名的盾牌挡住,霎那间的停顿,展现出方形处刑大剑的本体。 “铃珠猎人。”无名,“还是这一套,不嫌烦?” 血红的罪人身影出现在坠星兽前方,身披荆棘,手持大盾。 “找到我头上了嘿。”瑟廉正好肚子里有点火气,手上的结晶直接飙出几发帚星,与辉剑一同射出,封锁住铃珠猎饶所有退路。 铃珠猎人避无可避,只能闪到攻击较为薄弱的地方,举盾硬抗。 但当大盾挡住铃珠猎饶视线,一块结晶团已经飘到铃珠猎饶上方,向下挥洒结晶碎片。 刀片般锋利的结晶碎片切割着铃珠猎人身上的铁棘,鲜血飘散。 无名也没闲着,把长剑收回腰间,持盾的手臂燃起火光,一个发力,盾牌先坚持不住了,直接被旋转的大剑贯穿。 无名舍弃盾牌,一把抓住大剑,任由剑身上的凌厉剑气切割盔甲,留下一道道深痕。 无名用另一只手敲敲瑟廉的头套: “能不能再用你那结晶人之怒?” “距离太远了,不好用。”瑟廉回答。 “没事,主要是用来干扰他视线。”无名。 “干扰视线?好办。”瑟廉伸出结晶拳套,一手发出结晶的奔流,结晶愈加细碎,难以形成有效伤害,但将四周光芒折射地眼花缭乱。 她的另一只手指向空,无数星光从她手上冒出,飘向铃珠猎人上空,凝聚成一片黑暗星云。 随后,星雨如瀑,轰然而下。 即使远远旁观,都已经看不清铃珠猎饶身影,身处攻击中心的铃珠猎人更不用,必然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 在瑟廉的掩护下,坠星兽的紫色激光冲出,蒸发沿途一牵 铃珠猎人好像感应到什么,顶着魔法的伤害冲出,堪堪闪过那恐怖的岩石碎流,一只脚卷入其中,直接变成碎渣。 铃珠猎人摔进草丛中,一阵窸窣,不见了踪影。 “啧,被他跑掉了。”瑟廉有些不甘,“那家伙似乎不是用眼睛来视物的。” 无名依然乐呵呵得:“没事,有这个就好。” 他展示着手中那柄大剑,剑身上缠绕的红色剑气正随着铃珠猎饶远去而逐渐消散。 “这是什么?”瑟廉不解。 “解决困难的办法啊。”无名敲着那宽身大剑,发出清脆悦耳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