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毛驴儿缓缓的前进着。 蹄子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脚下去,整个驴儿就陷了进去一样,一高一低。 在它的头部,则是吊着一根胡萝卜,由诱使着它不断的追逐那看似凑到嘴边的食物。 劳德诺坐在毛驴的背上,整个人都处在恍神状态中。 “……” 双眼微微失神,视线则是一直停留在走在前面骑着马的两个人,二师兄劳德诺的身上散发出止不住的悲哀。 这是行走江湖吗? 这是普通弟子所谓的行走江湖吗? 劳德诺觉得小师弟丁春秋根本不懂江湖。 同样。 小师妹岳灵珊难道也不懂? 真是学好很难,学坏一出溜。 这两人的做法颇有些像那些有权有钱的门派二代的走江湖。 当然。 小师妹岳灵珊确实是二代。 可华山派现在是一个什么德行?那是根本不支持这种方式的。 要知道哪怕是行走江湖,连掌门夫妇都从未如此。 作为华山派二师兄,劳德诺可是跟随着岳不群夫妇走过好几次的。那过程讲的是一个战战兢兢,规规矩矩。 为人处世,那讲的就是礼貌和规矩。 像眼前小师弟和小师妹两人的做法,如果换做是嵩山派还差不多。 不! 是连嵩山派都不行,很夸张的那种。 哎! 又是发出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一声叹息。 劳德诺摸了摸自己的鞋子后跟处,那里还存在着一点碎银子。 那是他身上这次仅剩下的钱财。 内心中盘算了一下路途,劳德诺觉得可能坚持不到福州了。 之所以能剩下这点,这还是因为小师妹岳灵珊没有发现的缘故。否则的话,连这一点都没得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劳德诺挺庆幸现在的小师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换做是师娘宁中则,他的这点钱都不会剩。 “吁!” 骑着高头大马的丁春秋并不知道跟在后面骑着毛驴的二师兄是一个什么心情,此时的他颇为兴奋。 那种兴奋感,就跟男人买了属于自己的车一样。 虽然这些年没离开过华山派这个大范围,但是丁春秋是会骑马的。 毕竟在门派中,还是有着那么两匹瘦马的。 那是掌门夫妇的坐骑。 就这么两匹瘦马,都耗费不少的银子去饲养,让师娘宁中则时不时的很心疼。 在华山上那都是老爷一般的存在。 就跟偷学开车一样,在山上丁春秋自是也学会了骑马。 华山派制式长剑并没有背在身上,而是被丁春秋随意的挂在马鞍之上。 少年。 马。 还有长剑。 除此之外,在丁春秋的头上还戴了一个斗笠。 在嘴角,丁春秋更是咬着一根带着甜味的茅草,就这么潇洒无比的走着。 此刻的他正寻思着寻一个人,当着对方的面高高在上的来上一句:“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对丁春秋来说,这才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标配。 用双脚走? 就是练习轻功也不是这样的。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看看世间的繁华,总不能因为没钱想想委屈自己,那就算了吧。 这怎么行? 以他丁春秋这个名字,骑马那都是给这个江湖大面子了。 只可惜那镇子里的那群娃子们年纪太小,又没有多少武力,更不能抬人,不然的话他还想将他们全带在身边来着。 最后还是在二师兄苦劝之下,加上娃子们的父母们舍不得,丁春秋给了面子,这才作罢。 不过有着二师兄和小师姐的钱包做贡献,此刻的丁春秋倒算是稍微体会到了些许畅游江湖的快感。 ‘小师弟,竟是比大师兄还要潇洒几分。’ ‘不愧是小师弟。’ 岳灵珊骑着的马匹要比丁春秋的小上两分,慢慢的跟在丁春秋的后面。 比起小师弟,岳灵珊倒是也跟着自己的父母,师兄弟们走过两三次江湖。在那行走的过程中,身为华山派掌门的女儿,岳灵珊却也不觉得行走江湖是一个多么快乐有趣的过程。 实际上跟着父母走江湖,在岳灵珊的体会中那都是循规蹈矩,一路上紧张无比的过程。 在这过程中唯一开心快乐的可能就是其他人遇见己方一行人后,给华山派君子剑面子时候的那份自豪了。 快乐的时候则是大师兄的潇洒姿态,总会给她岳灵珊带来一些意外和开心。 餐风露宿,就着冷馒头吃喝。 风吹雨淋,借着破庙之类地方休息烤火。 中间花点银子,那都是扣扣搜搜的。 那才是岳灵珊记忆中正经的行走江湖。 但这一次,岳灵珊觉得跟随着小师弟行走江湖,只觉得可能会跟她过去的几次经历很不一样。 作为华山派上下被丁春秋影响最深的大粉,岳灵珊实际上有着很强的主观能动性。 虽然小师弟才第一次下山,可或许小师弟眼中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 她也在学。 同样的斗笠,不过多了面纱。 这东西自是小师弟选的。 当岳灵珊戴在头上后,瞬时便多出了一分魔教圣姑的韵味。 在马鞍两侧,除去摆着华山制式长剑外,还多了两柄暗红色的油纸伞。 似乎想起了什么,岳灵珊双腿夹了下马腹,直接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凑到丁春秋的边上,说道:“小师弟,我们现在面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正咬着草根的丁春秋收回自己那发散的心思,侧过头,看着小师姐岳灵珊那被面纱轻掩的俏丽容颜都快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还别说,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让小师姐看起来更好看了。 丁春秋直接道出了小师姐的担心,说道:“小师姐是说银子的问题吧?” “嗯!” “我们没钱了。” 岳灵珊恶狠狠的点了点头,在花钱的时候那是心狠手辣,花完想要剁手的神情已经出现在了脸蛋上,那是连面纱都遮掩不住的神态。 “我觉得小师弟你的那个小星宿海得改。” 这一路上,岳灵珊在后悔等踌躇情绪折磨中,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怎么改?”丁春秋眼神一亮,很是期待。 在整个华山派,这十年来被他影响最深的便是岳灵珊。 此刻的小师姐可以说与原故事中的岳灵珊不说完全一样,起码也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小师弟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可以收他们的钱?”岳灵珊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从宁中则那里继承来的节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