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时候，她拿着pans不是因为变态，是因为她自己就想买？
一个装成男孩的女孩子，内心敏感且小心翼翼，只因为被人多看了几眼，就惊慌得宁愿被当做变态，也不愿说出自己女孩的身份？
——这样子脑补出一个故事真的好吗？
关依雪忽然有了深深的亏心感，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她岂不是…一直在误会人家？
来自背后的视线并不能影响木照灵继续买菜。
“鱼…”他在鱼档停了下来，这回说什么他都不买肚子翻过来的鱼了，他指着一条鱼，对卖鱼的大叔说道，“我要这条，游得慢吞吞的这条。”
这条鱼妙啊，尾鳍一摇一晃之间，看似无力，实则气深蕴长，只有全身上下长满上好鱼肉的鱼才能游得这么气定神闲。
“小伙子怎么是你啊，这鱼有什么好的，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毕竟是熟客，卖鱼大叔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拿出了一竹筐一动不动的鱼，“这些鱼都是刚死没多久的，吃起来就跟它们还没死一样，来几条？我便宜点给你半价！”
啧，吃起来跟没死一样…这又不是生吃啊。
木照灵摇摇头，“不，我就这条。”
因为他经常会买些死鱼烂菜之类的东西，这就使得他在这个菜市场里声名大噪，哪个档口没点‘还能吃’但‘卖相不好’的东西呢？
这些死鱼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卖鱼大叔就只好廉价卖给某些有门门道道的店家了，那价钱…还不如坑坑这个傻小子来得实在，而且还有成就感……
“啊哈哈。”卖鱼大叔爽朗地笑了，“这条鱼也是快死的啦，跟这些差不多，你还不如买几条回去，或者我再送你条咸鱼？”
“你可别说，大叔我腌咸鱼的技术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嗯…这个木照灵清楚，这个大叔腌的咸鱼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但他买意已决，说什么今天也要吃上活的了。
他甩甩手，一脸的不信任，“不行不行，这条鱼我买定了。”
这家伙还真是！今天怎么突然就脑子开窍了？——卖鱼大叔还没有放弃推销自家的死鱼，他相信自己几十年的卖鱼经验一定能忽悠他的。
“咳咳，这鱼呢，”他拿起了一条死鱼，然后摸了摸鳞片，“关键要看鳞片，你看，手感顺滑，鱼鳞都是蹭蹭亮的，其次就是腮啦。”
他翻开了鱼鳃，“跟活的一模一样，这就说明鱼很新鲜，而你再看看这伤口。”
鱼的脑袋上有道明显的伤口。
“这条鱼就是因为太生猛，一直往鱼缸上撞，这不，撞死了。”
“反正你这鱼待会也要杀的，那还不如直接买这条呢。”
“嗯…”木照灵观察了一下他说的那条鱼，“好像不对。”
“你这条鱼应该是受刺激反应过头，自己撞死的。”
他看向卖鱼大叔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他老早就怀疑对方把他当作冤大头了，“而且鱼自己找死，关生猛什么事。”
谎言被拆穿，卖鱼大叔当时就感到一阵窘迫。
好吧，他只有十几年卖鱼经验，几十年的是吃鱼经验。
这时候，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关依雪上来解围了。
“好了秦大叔，他要这条鱼你就给他呗，你就不要推销你的死鱼了。”
“…哈哈哈……”卖鱼秦大叔尴尬地笑了笑，“关你这丫头什么事，这些鱼是真的不错，而且价钱也划算，再说我也是为人家考虑。”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没再继续推销下去了，麻利地捞起那条活鱼，打称、宰杀，动作非常麻利。
木照灵是刚来没两个月，而关依雪却是打小就在这儿买菜的了，所以菜市场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而且关系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