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赵大虎把一枚胳膊粗细的两响大炮仗放到墙头上,头朝准了赵芹菜家的玻璃窗户,然后用砖压了,准备点燃。 可恶的他骑到了墙头上,要开炮,轰炸仇人。 他放炮仗有经验,从很小就喜欢玩鞭炮,过年时所有零花钱都买成鞭炮。弟弟的零花钱则骗过来买成鞭炮。初二上老坟时大人们放的铁管雷子他也争着燃放。他还敢用左手的拇食两手指头轻捏了大雷子燃放。质量好的爆竹第一响是光管起高的,不会炸到手。大人小臂一样粗得雷子,他也好拿在手里放。 这次,他要一手点燃大爆竹的引信,同时一手轻抬一下砖,让它轻松飞出去。 可刚要燃放呢,突然听到了异常动静。 深更半夜的,好吓人,啥动静呀? 他往声音来源处一瞧,是有俩人在打架! 其中有一个人人穿着制服,回身把另一个抱他腿的矬子摁地上了。但矬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分明还有许多后劲,挣扎得有力度,似乎制服人士稍有不慎,就会被那矬子挣脱的可能。 好险。要是燃放爆竹炸赵芹菜家窗户,被那穿制服的发现了,严格执法,抓了现行戴上手铐拉走,就得去吃那最不想吃的牢饭了,还得住那种最不愿住的号房呢。 想想就极恐。 不过,也不错。要不是我来干缺德事,怎么会遇到制服人士抓坏蛋呢。此刻我要是表现表现,帮那穿制服的彻底把犯罪嫌疑人制服了抓走,也就可以交个穿制服的朋友,以后给他们当个眼线破案抓赌,应该能提不少钱吧。前彡村有大聚赌的,有提着提包的大赌棍,要是抓了那种的,提成哪怕百分之一,我可就发大财了! 这样想着好事,赵大虎撂弃了墙头上的炮仗,一跃而下。 俩正制服和挣扎的俩人都吓了一跳,想不到夜半深更的墙头上还会有人从天而降。“穿制服的哥哥,我来帮你制服坏人!”赵大虎赶紧表明行动目的。 那制服人士听到这话镇定了,显得也更有了正气凛然的气魄,胳膊也更有劲了。 被摁地上到位则有点丧气,带点怨气地骂起来:“赵大虎你个兔崽子,帮着外人欺负老乡是吧?你忘了你小时候在集上偷人家西瓜被揍,是我救了你一命吗?!” “晃子,怎么是你呀?他是谁呀,还穿着制服?”赵大虎疑惑地问。 “李橙皋,你特么马上松劲!大虎,你搬块石头砸他!” “搬石头不行吧?”赵大虎担心道,“别跟平原枪声里似的,老孟搬起石头胳膊一疼掉了,把杨百顺砸死了。” 原来那位是李橙皋,可不敢得罪。 “那一踢他后脑勺!要不脱了鞋扇他的耳门子,打脸也行!他稍微一松劲我就能起来,然后咱们俩摁住他,打得他屁滚尿流,喊好听的求饶!”晃子动员赵大虎。 “那可不行。”赵大虎胆怯地后退半步,“我要是惹着了李所长,他的手铐子就要光惦记我了,没准明天上午,我就戴上银镯子了!” “这位伙计,叫赵大虎是吧,伙计你有聪明才智,知道不该帮谁应该帮谁。这样吧,你过去摁住他的寸头,我腾出手来掏手铐子铐他。”李橙皋对赵大虎说。 “你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么?!”赵大虎说,“你们俩为啥要打架,要激烈夜战呢?和气生财,以和为贵,官官相护嘛。要不这样,你们俩去我家,我家还有一瓶五十五呢,我再剥点花生豆做下酒菜,你们兄弟俩去我家喝一瓶,有事好好谈,好好商量,好好分赃!” “用的什么词,分什么赃?”李橙皋斥责赵大虎一句,然后问被他摁着的人,“晃子,这位老兄说让我们俩去他家喝酒,打架改成去打酒官司,你愿不愿意?愿意就说愿意,不说我就继续摁着你!” “你一会儿就摁累了,放了晃子吧。”赵大虎替晃求情。 “你替他求情不行,得他自己说的才算。”李橙皋说道。 “行,李橙皋,我同意跟你去大虎家。今晚不把事儿说清楚,谁也不能睡觉!” 赵大虎把俩人的架劝开,并领到自己家去后,才明白了那俩人吵的架的主体思想。 李橙皋喝了1杯酒后就开始和晃子交心了:“晃子,你个人有事找我办,一句话!但你不能影响我正常工作。你唬达我,我能听?!” 晃子说:“我们各组为了多抓些钱,去找那些超了生的。可你不在上户口上卡着他们,收两千块钱就给他们的孩子上了户口了,他们就坚决不交罚款啦!” 原来是为这个打架。 果然是喝酒喝厚了。只当喝完了一瓶五十五度老白干,俩人就情意绵绵了。李橙皋亲切地说:“兄弟,你完不成任务不要紧,奖金我给你发。我明天拿给你一万,咱们一起去赵芹菜家!我听说了,她家有蓝头发的奇美女子!” 晃子则说:“兄弟,你以为我缺少那几个钱吗?我做企业挣的钱比你从老百姓身上雁过拔毛挣的多!我送出去的钱也比你多得多得多!我还不是为了在领导面前有面子,工作不落后任何人嘛!” 李橙皋和晃子酒后开车走了,赵大虎又想起了自己的炮仗。 他回到赵芹菜家的墙头上去,点燃了大炮仗。 但这只大爆竹的质量不好,两响合为了一响,只有一响。 严重的爆炸,凶烈火焰与气浪把赵大虎的丑恶嘴角炸得一塌糊涂。炮仗爆炸掀飞的砖头还猛拍了赵大虎的鼻子一板砖。 赵大虎一头栽往地上去,连喊叫也没喊叫一声,死了。 赵芹菜等人听到骇人动静开了院里电灯出来察看,才发现已经出了人命。 赵芹菜把孩子交给爸妈和俩蓝发美女,赶紧跑往支书家去报告。 支书赵九合不得不起了床跟着赵芹菜去察看,顺路还喊了另外几名村干部。 到了赵芹菜家里后,查看了赵大虎的情况,摸摸试试确实死了,就派了一位副支书去给组里曹组长里和派出所打电话报案。 当赵九合忽然想起该院里中央应该有一辆高级汽车时,却发现怎么察看也看不到,好像根本没有,从来没有过。 到底是汽车不翼而飞,还是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以前只是看花了眼,赵九合也懵了,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他和曹组长曾有一次提起过这个事,曹组长却教导他说:“难得糊涂。” 后来曹组长因为向上反映原书记调走时把一个姓公的放像盒带走了,被撤了工作组长之职,想法调走去了县农工委任职,赵九合再没见过曹组长,把那车和蓝发魔女也忘到了爪哇国去。 独眼龙和篮球侠这几天找不到老板,店里积累了不少的活,都不敢再接生意了。忽然俩女老板回来,不禁欢欣鼓舞。 李雨珊和刘雨桐就按接单顺序挨个破案,很快几天办了不少疑难杂案。 轮到一个要找一个名叫金凤的女子的男子的时候,李雨珊和刘雨桐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