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记住,莫被恩压身,莫被情羁绊,盖世强者的路是用人的性命铸就的,不是强者不仁,而是世态不容他们仁,芸芸众生之说来自俯视,茫茫苍生你又能 顾忌得了多少呢?” 甄阅的话在无道脑海中一遍遍回荡,他本能的想要反驳,可找了无数个理由却无以驳倒对方的这番看似无情却很是现实的言论。 甄阅亲自赶来,把桃花盛宴和元魔大战等密事告诉他后,又匆忙离开了。 从甄阅的态度中,无道感觉到了真诚,关心,可让他放下一切防备,诚信相对,他却又做不到。 不是无道太过谨慎,而是他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理性思考家的定义,恩怨得失,人情长短的年龄。 他不再是那个能向彭卉诉出心中苦楚的少年了,不再是那个对母爱依赖,渴望的孩子了。 商船看似徐徐而行,实则却是瞬息千丈,无道离开了船舱,站在船首,凝望着天际,脑海中却在思索着甄阅所带来的震撼消息。 南明王朝皇城是整个南明王朝境内最大的城池,东西六千里,南北八千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部分组成。 外城最为热闹也最大,内城虽不及外城繁华,却是皇亲国戚的聚集地,而至于皇城他则是整个南明王的核心所在。 两个月后,载着无道的商船停在了外城琼楼的上空,在一队守卫的护送下,无道离开商船向着琼楼走去。 虽同是琼楼,可皇城的琼楼明显要高于无道所见过的其他琼楼,不仅这里的琼楼高,就连坐镇这里的楼主也是一名元宗境六品的美貌女子。她在琼楼的地位很高,虽不及执事方致远,但却比姬灵儿这样的楼主要高出许多,在皇城她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每天想见她的人无数,但能见到她的却寥寥 无几。 她不仅人美,修为高,最可贵的是她至今还没有心仪之人。 她叫宋宁萱。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千金难求一面的奇女子,今日却盛装而出,早早的站在了琼楼外,似乎在等着某位尊贵的客人。 当琼楼的商船出现在众人头顶时,下方因宋宁萱而聚集的人潮顿时传出了一阵嘈杂议论之声。“原来是琼楼的商船到了,可不对啊,琼楼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有商船往返,都没有见过宋仙子现身,今日这般盛装迎接,难不成今天来的是一位琼楼中的大人 物?” “什么大人物,琼楼身份最高的不就是楼主了吗?” “一看你就是穷乡僻壤来的吧,天下琼楼比楼主高的大有人在。” “一定是位皇阶炼药师,或者炼器师,不然怎么可能惊动宋仙子。” “我赌十块元石,一定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怪物。” “看你那点出息,我赌一瓶元液,一会走下来的一定是一位炼丹或者炼器高人。” “我赌会是一件品阶极高的元器或者武技功法之类的奇物。” 众人猜来猜去,却唯独有人想到走出船舱的会是一个还未踏入元宗境的修士。 不知何时,无道喜欢上了黑色,尤其是对黑袍最为钟爱。 在守卫的护送下,被一身黑袍笼罩的无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呃,我没有看错吧,居然只是一个大元王境修士?” “是大元王境修为不假,虽然黑袍压的很低,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脚步中我可以断定他是一个男人。” “废话,你见过女人穿靴子的吗。” “大元王境,被宋仙子亲自迎接,就是皇子也没有这待遇吧?” “哼,我猜此人一定是一个沉浸元王境数百年,今生都无法踏入元宗境的老废柴而已。”一名青年很是不屑的扫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的无道讥讽道。 啪。 青年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响声便从他的脸上传出。 场间瞬间鸦雀无声,青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足足愣了三息之后怒瞪左右咆哮道:“谁打的老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要杀他全家。” 啪。 青年另外一边的脸颊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次不仅青年看清了掌掴他之人,就连在场众人看清了对他出手之人。 当众打他脸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穿黑袍的无道。 无端被人骂做老废柴,无道何以能忍,是以施展神通瞬在刹那间给了青年一个教训,哪知青年却不知收敛,竟然扬言要杀他全家。 对于喜欢当众装逼之人,无道不鄙视,但装逼装到他身上,他就不能容忍了,而且还是两次。第一次他的速度极快,周围之人除了宋宁萱之外没有人看到是他所为,而第二次则不同,他打完之后停在了青年面前,一副就是老子打的,你要奈我何的王 八气势。 “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啪。 “七尺男儿,动不动的搬出父辈来唬人,你这不是在唬人,而是在丢你父辈的脸面。”无道抬起头一副看不孝子的眼神看着青年道。 “你,你敢教训我,我要杀你了。”青年双目充血,似头发疯的元兽般向着无道扑去。 “哼。”无道一声冷哼,直接施展出了神通定。 啪。 众目睽睽之下,青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又硬接了无道一巴掌。 无道的速度很慢很慢,可青年却没有避开,甚至在巴掌落在脸上的那一刹那眼睛都未眨一下。 “嘶,这家伙是不是被打傻了,居然不知道避让?” “我看像。” 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实情,还以为是青年被无道打傻了,只有宋宁萱在无道动手的那一刻察觉到了异常。她修为高于无道,眼光亦很是毒辣,是以对方圆数百丈之内的气流细微变化很是敏锐,虽然他不知道无道施展的是什么武技,但在这一刻她的脸上有了变化 。数日前,她接到消息,说今天会有一位大人物来此,让她好生接待,她本以为来人会是琼楼中的高层,是以盛装出门迎接,哪知从商船上走下的竟然只是一 个元王境的修士。 一个元王境被说成大人物,她当即猜测此人应该是某位大能之辈的后人,来此无非是寻花问柳,寻找乐子罢了。 对于这种执垮,她很是不屑,甚至有些鄙视,因为在她成为南明皇城琼楼之主的那一天开始,整天见的最多,且最让他厌恶的就是这种执垮。“倒是一个有点手段的执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