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大急:“夫人还没有过来。” 刚才她已经给容夫人以及林兰馨都打了电话,但是林兰馨去了外地出差,要明天才能赶回来,容夫人也赶过来没有那么快。 “产妇的丈夫呢?”护士又问:“最好还是让丈夫签字。” 夏紫摇头,她家容总生死未卜,哪里能赶过来签字? 护士皱起眉头,产妇的情况很糟糕,如果没有人签字,一旦发生什么麻烦,他们医院是要被牵连的。 这样的麻烦事儿,她可不想沾染。 “还请你们尽快联系家属,产妇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季白白忽然站了出来:“我来签字,里面的人是不仅是我姐妹还是我九嫂。” “好,那请你赶快签字。”护士催促着,等季白白签好字之后,拿着手术同意书,回了产房。 剖宫产的手术同意书签了之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有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产妇已经生了,七斤六两的胖小子。” 季白白长松了一口气,她正想询问一下慕容容的情况,手术室里又有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 “产妇大出血,需要立即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快点签字!” 什么东西? 病危通知书? 容容不是才顺利地生下儿子,正要高兴自己再一次当母亲吗?怎么就忽然病危了? “请家属快点签字,不要耽误时间!” 一支笔被塞进她的手中,季白白的大脑都是发懵,她在护士的催促下,在一张纸上签了字。 任凭她也被人称一句高才生,可是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字。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变得虚无了,除了怀里的孩子,跟面前红得刺眼的大字,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 …… 慕容容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这梦太美了。 梦里有容九辞。 他冲着她笑得一脸的风流倜傥:“容容,我已经忙完了,可以好好休假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能陪你了。” “你不是喜欢桂花吗?我让人买了四季桂,栽种在庭院里,你一年四季都能闻到桂花的香气。还有向日葵,容安大厦的顶层种满了向日葵,现在都开花了特别漂亮。” “容容,我为你设计了婚纱以及礼服,你快看看喜不喜欢?你是我的妻子,也要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容容,快来啊。” 慕容容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看着那个冲她笑得俊美无双的男人,只觉得一颗心滚烫。 他的话语太动听了,描绘的未来太让人向往了。 慕容容心动不已。 其实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孩子。 她此生最期望的就是跟心爱的一生一世,闲暇的时候再养养花,就已经很好。 “好,我就来了。” 慕容容慢慢将手伸过去,去握容九辞的手。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容九辞手的时候,一道哭声骤然传来。 柔柔弱弱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慕容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她的身旁一片虚无,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婴孩。 可哭声还在传来,让慕容容觉得十分揪心。 慕容容忍不住想要去找,总觉得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 “容容,你怎么了?我一直在等你啊。”容九辞的声音变得伤心:“你不想来陪着我,不想嫁给我了吗?” “想,我当然想了。” 嫁给容九辞,在很长时间以来,都是她内心里最大的心愿。 她顾不上其他,就要朝着容九辞飞奔。 这时又一道声音响起来—— “妈咪,你又要抛下我了吗?你以前不要我,现在还不要我吗?妈咪,你快看看我啊!” 慕容容一个激灵,立即停下脚步。 这声音是…… 安安! 是她的安安啊。 “容容,你在做什么?” “九辞,我听到安安的声音了,她再找我。” “什么声音都没有,你快过来啊。” “不。”慕容容摇着头,说道:“我辜负了安安了两次了。她出生的时候我没有看好她,让她受了欺负。后来,她又让她出了事儿。现在她终于来找我了。九辞,我不能再抛下安安了。你等等我好不好?” “妈咪!你快来啊,我好疼啊!你快抱抱我!” “好,妈咪马上就来。”慕容容慌慌张张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安安!你在哪里?安安!” 她四处寻找着,可那声音越来越远了。 慕容容心急如焚:“安安!” “安安你在哪里?” “安安你别跑啊!” 安安有着那样的病,万一被磕破到了,是要受大罪的! 想到安安浑身血怎么都止不住的样子,慕容容更加无法冷静。 “安安!” “安安!” 她一个用力睁开了眼睛。 守在病床前的秦夜寒看到慕容容睁开眼睛,露出一丝的笑容:“容容,你醒了?” “我……” 慕容容想要说话,却发现嗓音粗哑无比,发出来的声调比砂布从玻璃上磨过还要难听。 “不要着急。”秦夜寒倒了一杯温水,将慕容容扶起来,让她润喉:“你先喝一口水。” 慕容容张口,温热的水进了口中之后,滋润干涸的细胞,慕容容下意识就想要喝的更多。 然而,才有动作的时候,就被秦夜寒拿走杯子。 秦夜寒看着慕容容不满的神情,顿时笑了起来,他说:“你才醒来,还不能喝很多的水,先润润喉就好。” 慕容容也回神,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大脑。 心脏的地方顿时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九辞—— 秦夜寒忽然捏住慕容容的下巴,看着她惨白如纸的面容,问道:“容容,你是在难过吗?” “九辞……” “是,容九辞是出事儿了,他很可能死了,还尸骨无存。” 慕容容猛地颤抖了一下,就如同被狂风肆虐的小花一样,眼里有些深深地悲痛跟绝望。 秦夜寒没有丝毫动容。 他看上的女人为其他男人悲痛欲绝,他有什么要在意的? 秦夜寒的声音越发严厉:“容容,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没有资格难过。你已经是妈咪了,你再也不是你自己了,容九辞这个爹地不在了,你作为妈咪就要为妈咪撑起整个家。” “还是说,慕容容你想让孩子失去爹地之后,再失去妈咪的庇护呢?”秦夜寒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没有双亲很多庇护会有多么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