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也点头承认,“大哥说的不错,我着实算是幸运的,哪怕是在乡下那样的地方,我的成长过程也很快乐。” 谢温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转开了话题,“对了,你记得君莫醉么?” 这个充满了神秘的青楼,谢颂华如何会忘记。 更何况,还有谢琼华的关系在。 “记得,怎么了?” “关了。” 谢颂华猛然一惊,“关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它背后有人?”谢温华朝谢颂华挑了挑眉。 谢颂华冷笑着道:“如此肆无忌惮,而且还能建立那么强大的情报网,后面没有人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凝住了,然后抬起眼惊诧地看着谢温华。 “想到了谁?” 看到妹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答案。 谢颂华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当初刚刚发现玉如琢在指环里没有多久的时候,她就去了君莫醉。 当时不过就是提起了两壶酒,那欢喜姑姑就帮了她的忙。 这么看来…… “是王爷?” 谢温华喝茶的手一顿,“你还真会猜。”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谢颂华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是?” “不是。”谢温华往前凑了一点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陛下,哦不对,应该说,是先帝。” “什么?”这个答案是谢颂华从来没有设想过的。 一个青楼的女子,准确地来说,是青楼老鸨,竟然是裕丰帝的人?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谢温华很是满意,便又笑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实际上,这么说也不准确,只能说,欢喜姑姑背后的靠山是先帝,但是实际上,君莫醉还是欢喜姑姑的。” “说明白些。”谢颂华不是八卦的人,可是这个地方着实与她身边人的关系实在太深了,由不得她不想多知道一些。 “欢喜姑姑本身出身好人家,不但如此,而且是大户人家,甚至她曾经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 看他那副样子,谢颂华便有些不耐烦了,“麻烦直接说重点,谢谢。” “额……”谢温华被人打断了他这说书的谈兴,颇有些不大满意,便皱眉斜了谢颂华一眼,“这个故事呢……本来是这样的。 世家少女与皇室皇子一见倾心,在皇子的努力下,最后如愿以偿,两个人被赐婚。 只是可惜了,夺嫡之事波及到女方家里,为了能够顺利上位,皇子不得不忍痛大义灭亲,最终,世家女一家倒台,全家都没能逃过,马蹄以上男子全部赐死,孩童流放,十六岁以下女子全部充入贱籍。”新 寥寥数语,便将欢喜姑姑与裕丰帝的事情讲的明明白白。 谢颂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种关系。 “那先帝他……”谢颂华无法想象,裕丰帝当时明明已经是皇子了。 虽然可能怕扯上关系,可是…… 可是那终究是他的未婚妻,就算当时的景帝对欢喜姑姑一家再如何不满,对儿子的未婚妻总能网开一面的吧? 哪怕将两个人的婚事作罢,罚为庶人呢? 谢温华便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像你哥哥这么心软的么? 当时景帝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几位皇子斗得水深火热,谁都在看着那个位子,等着他人犯错。 这个时候,先帝怎么可能会冒险求情?那不是自断后路么?所以后来的结果你也看到了。 先帝不但没有理会未婚妻一家任何一点儿事情,而且还被赐婚给了赵家,并得到了赵家的鼎力支持,顺利坐上皇位。” 说这话的时候,谢温华的脸上带出了几分讥讽之意。 看得出来他对裕丰帝如此行径也十分不齿。 谢颂华不由想起了在君莫醉看到过的欢喜姑姑。 那裕丰帝是如何能够忍受的? 那并不是冰冷的圣旨赐婚的未婚妻,不是说好的一见倾心么?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所以,在面对欢喜姑姑的时候,先帝心中有愧,君莫醉能够达到那样的规模,能做那么多的事儿,也有裕丰帝的暗中补偿。” “切!”谢颂华冷笑,“我若是欢喜姑姑,恐怕还想找个机会杀了他,或许自家确实是有罪,可是当初先帝未必不是负心人。”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 谢颂华诧异地看向他。 “太子!”谢温华转着手里的茶杯,“你以为这一次我们怎么能那么轻松地就进了宫里?太子那个蠢货,被欢喜姑姑利用了都不知道,宫里多少侍卫是他自己的人,他也不清楚。 所以啊……我们算是里应外合吧!” 说着他似乎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对于欢喜姑姑来说,没有亲眼看到他咽气,心里应该是有些遗憾的吧!” 谢颂华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以为我那么多年街头巷尾瞎混,跟着那些个老乞丐乱跑真的是在京城玩儿呢?” 谢颂华想起当初谢荼与她说起过的,谢温华坐在自家房顶上唱莲花落的事儿来。 “所以……” “我是受不了家里那一套,非得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的一段,所以才另辟蹊径,要不然你以为我在京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儿?” 谢颂华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信任。 “你高兴就好。”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儿,“那王爷和欢喜姑姑?” “毕竟当初是世家出身,而且欢喜姑姑的出身并不低,所以……可能是认识王爷的母亲?或者什么时候结实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感觉,欢喜姑姑才是真的人面儿广。” 说着他又往前凑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就是英国公府似乎也与君莫醉有点儿关系。” 谢颂华想到第一次见叶容时就是在君莫醉,又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欢喜姑姑现在……去哪儿了?”